我笑笑，说：“一个你完全信任的人，不一定就能百分百保守住你的秘密。”

“我还是不理解。”

我进一步解释：“泄密其实有两种，一种是主动泄密，一种是无意识地被动泄密。一个值得你信任的、忠诚于你的人，他仅仅能做到不会主动去泄密。但是，他却可能无意识地被动地泄密。这就好比革命战争年代，敌人的机密难道都是敌人主动告诉地下党的吗？显然不是，有很多是他们因为麻痹大意等各种原因无意识地泄漏出去的。”

“我有点明白了。”

“具体到别墅聚会这件事上吧，除了我以为，其他那几位都是爱炫耀、做事不够谨慎之人。而保密是需要谨慎做事的，而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的彼此之间肝胆相照，那个不管用。最后，这件事是怎么败露的，就是因为拍了合影，而照片被人发现了。就我的做事原则，第一是不能拍照的；第二，即便拍照也要正襟危坐，而不要太暧昧；第三，即便暧昧了，那照片也应该妥善保管，怎么能最后被发现？”

“也许他们就不怕发现，发现了正好休妻娶三。”

我笑笑，说：“多数男人怕，说不怕是假的。但不是怕老婆，而是怕麻烦，真的！”

“其实你的意思是你当初也不想娶王瑶，只是最后事不得已，才不得不为之？”她发现了我话中的漏洞。

“我没这么说，已经过去了，面向未来吧！”

“你怎么想着带我去？”

“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啦，之前，因为电话的事情我已经把你牵涉进来了。”

“电话？”

“就是那次我老婆接到一个暧昧电话，就假装是你而不是王瑶打给我的，用这个办法来应付我前妻。”我解释道。

“是的，有这事。”王文娟说。

“不过，现在想，当时不应该把你牵涉进去，特别是有同居一室的事情，这个传出去实在不好。当时考虑不周，我也没想到他们真这样安排了。”

王文娟给了个害羞的表情，然后说：“那个夜晚对我非常重要，我会铭记。”

我笑笑说：“又不是洞房花烛，记它做什么？”

王文娟回了一个瞪眼的表情：“你们男人怎么这样！”

我说：“我承认对一个小姑娘而言，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暧昧一晚的确记忆深刻。”

王文娟说：“暧昧二字太随意，太避重就轻了吧？！”

我说：“又没发生什么！”

王文娟给了个疑问的表情：“没发生？”

晕，似乎她还质疑这个事情，我笑道：“发没发生你自己不知道吗？”

王文娟说：“睡得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差点气乐了，说：“你后来不是还去医院开了个处女证明吗？假如发生了，处女证明哪来的？”

王文娟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她说：“那证明是花钱弄的！”

“啊？ 难道你？”

“你心里明白。”她居然是这么回答我的。

这可让我如何明白？

后来，她又问：“你怎么把我弄四川去了？”

我说：“那是我前妻做的事情，她不是担心我和你有事嘛？！”

她给了个偷笑的表情，反问：“我和你有事吗？”

我龇牙笑道：“男女之间的事情，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晕，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吗？”

“真不清楚！什么算有事什么算没事？”

我说：“天地良心，我跟你单处总共才两次。一次是别墅一晚，你呆一屋我呆一屋，你还插上门了；二次是那次醉酒。”

“醉酒？我怎么没印象？”

我就原原本本将那次醉酒，她好心劝我不要醉驾，接着同乘一辆出租回去，然后，去她的宿舍的事情说了。

“哦，”她说，“有点印象。那我们之间——”

“晕，”我说，“什么也没发生。不过，我当时感觉你好像有那意思，我当时没思想准备就跑了。”

她又给了个害羞的表情。

我真有点“汗”啊，就追问了一句：“你当时真有那个意思？”

“恩！”

“哎，你何苦呢？我这么大岁数了，你找什么人不行啊！你不会是因为那钱吧？”

“钱？”

“我借你的五万元钱啊！”

“哦，不是为了钱，我喜欢你啊！”

“我这么老了，没意义啊！你找个年轻小伙多好！”

“小伙没你成熟，也没合适的。”

“我就合适？我都离过一次婚了，我不想再离婚了。我累了，想安稳点。”

“我也没让你离婚！”

“晕，你还是想做三啊，做三有那么大吸引力吗？”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没什么束缚，多好啊！”

“可是，我有老婆了，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不是不再喜欢她了吗？”

“谁说的？”

“我问你是不是爱她，你回答得很勉强！”

“那也不等于不爱她吧！”

“我又不会损坏她的利益。”

我又找到一个新借口：“我年纪大了，那方面也今不如昔了，何苦呢！”

她给了个偷笑的表情，说：“还没做就担心自己不行，嘿嘿！其实在一起抱着聊聊天也好！”

我说：“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好。”

她说：“那就说定了，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出差？”

我说：“我过去也最好不见你！”

她说：“不行，必须见。我可以查到你的日程。”

我和王文娟的这些看似连贯的谈话，其实是断断续续在半年内才完成的。我说过，我工作很忙，我只能偶尔抽空上线看看她给我留言没，我俩同时在线聊天的时候并不多。

这样，我跟她聊天半年后，在她的半央求半强迫下，我同意跟她见一次面。反正也可以算同事聚会嘛。我想好了，只坐而论道，不发生任何关系。

根据我的日程安排，我一个月后才去王文娟那出差。

而在去之前的这一个月时间，王文娟一直在跟我构想见面时的情景。当然，她是女生不是男生，所以，她很含蓄。

她先是问我：“我们在哪见面比较好呢？”

我说：“你们那茶馆比较多，那就茶馆见好啦！”

“哦！”

然后，过一段时间，她又会重提这个话题：“我们在茶馆里泡一天吗？”

我说：“茶馆挺好，我读大学时，经常泡，一泡就是一天。以前茶馆里有各种节目表演，还可以玩台球，看录像。”

她说：“早没有那样的吧？现在都是隔开的一间间雅室。两人关在一间屋子里使劲喝水，然后闲聊。有那么多话题说吗？”

我说：“是啊，是没那么多话题，所以不见也罢！”我心想，是你坚持要见啊，不是我。

她又马上改口：“我是想换个方式，换个比枯坐更好的方式。”

“那你的建议？”

“看电影？时间太短。”她自己先否定了。

“唱歌？”

我说：“我又不会唱，你唱我听可以。”

她又说：“我最多唱半小时。”

“半小时就半小时吧。”我说。

她又说：“上午去看电影或者唱歌，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去茶馆聊天？”

我说：“这安排挺好，动静结合，挺好。”

她说：“我吃了饭就发困，有个地方猫一下最好。”

我说：“你可以回宿舍睡啊，睡够了，再出来。”

她说：“那多麻烦！而且我住的地方比较偏。”

“如果玩的地方近，去我住的宾馆小睡也可。”我主动说。

然后，她发了个偷笑的表情。

我问：“你笑什么？”

她说：“你不会有想法吧？”

我说：“我没睡午觉的习惯，你在我房里睡，我去外面逛逛街。”

“那多不好！”

“没什么！”

“我不一定睡得着，我醒着咱们就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这样最好。”

“你不担心？跟我这么个男人在一起？”

“有啥担心的？咱们又不是以前没睡过！”

我知道她指的是别墅同居一事。我想反正是在外地，又是白天，睡个午觉又不脱衣服，就跟窝在沙发上打盹，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性质一样，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发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又提了新的问题。

“酒店的房间是一张床还是两张床？”

我说：“晕，难道你没住过宾馆？”

“我是问你，你订酒店时是订标准间还是大床房？”

我实话实说：“如果我一个人出差，一般订大床房，因为我睡觉不老实，床大掉不下来。”

然后，她马上给了个偷笑的表情。

接下来，她又开始跟我讨论，她睡午觉时我应该在哪的问题。

我说：“那有椅子，我坐椅子上就可以。”

她说：“不好，你坐着，我躺着，我睡不着。好像对你也不礼貌。”

“那你说怎么办？”

“你也躺着呗！”

我说：“不好，别人看见该误会我们啦！”

她发来个气哼哼的表情：“怕误会那次你干嘛带我去别墅？”

我说：“错一次不能错两次嘛！”

她又很快改口：“去别墅那次有这么些人，这次就我们两个，门一关谁会知道啊！”

我说：“你不担心出事？”

她又给了一个偷笑的表情：“你对自己没信心？担心把持不住？”

我说：“我肯定有信心！”

“但万一把持不住呢？”

“没万一。”

“我说的就是万一。”她还来劲了。

我无奈：“真万一了，你希望咋样？”

她偷笑，然后说：“你要用套套！”

我真晕了。

我没回答，她又继续说：“好吧，你答应我。”

我以为自此，我和她的聊天就彻底变质了。

后来，她又干脆说我们不看电影，也不唱歌喝茶了，直接就在我住的酒店客房里见面吧。

我说也行，随她。

再然后，她又跟我讨论我温柔不温柔的问题。

原话是：“你会很温柔对吧？”

我说：“我一向温柔，你几时见我凶过？”

“我是说做那事的时候。”

“晕吧，我没说过一定要做那事。”我冤枉道。

她说：“不是说万一吗？”

我说：“肯定温柔！”

她立刻给了我一个鼓掌的表情。

我暗自思忖我和王文娟的聊天内容是不是已经越界了？自从我和王瑶结婚后，我已经没有了随时删手机QQ聊天记录的习惯。我有点担心王瑶看见这么露骨的内容会做何感想。我只是小小担心了一下，但却没有付诸行动。我想，只要我不跟王文娟实质发生什么，又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