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看到的,都是些庸脂俗粉。”孟安仁骄傲地说。
“张家小姐,李家小姐呢?”
“平凡的大家闺秀,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玩意,多看两眼就让人倒胃口。”
他继续大发狂言。
“哼,你这自大的模样,才令人倒胃口!”躲在一边的飞月恨得牙痒痒,玉手一挥,就招来了一只灵鸟。灵鸟振翅飞下枝头,落在孟安德肩膀上,叫声不绝。
“这鸟真美,定是来恭喜大哥娶得贤妻……”孟安仁忍不住伸手逗弄着翠绿的小鸟。
哪知鸟儿并不领情,低头就在他手上狠狠啄了几口,啄得他连连呼痛。
“看来它不大喜欢你。”孟安德忍不住失笑。
“不喜欢还缠着我?”孟安仁狼狈万分,因为鸟儿振翅飞到他的肩头,又啄个不停,气得他连连大骂,伸手就去抓鸟,“你再啄我,我就把你捉来烤着吃!”
飞月见计成,调皮地对着孟安仁吐了吐舌头,纤手一伸,召回了灵鸟。她看着灵鸟飞远,又紧皱眉头思索如何才能潜入孟府,还没想出办法,肚中响起激烈的惨叫声,飞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日未进食了。
“先吃个饱饭,再来忧愁下一步吧!”
飞月见孟安仁坐上马车,转身跑到街角,解除隐身术,现出俏丽的身影。孟安仁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街角飘飞的裙角,他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但空旷的小街上只有夏风涤荡,哪里还有少女窈窕的影子?
三、
太阳渐渐西斜,落日余晖艳丽得很是应景,原想着天色渐晚,街上行人会减少,哪知在这京城繁华之地,夜晚比白日更加热闹。飞月好奇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在人群里穿来跳去,终于选定了一家酒楼。酒楼奢丽高大,在东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酒家,阵阵牛肉飘香,引得食客们食指大动。
她孤身一人,叫了一壶好酒,一斤牛肉,望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道,吃肉喝酒好不快活,飞月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些当“人”的乐趣。刚想隐秘地享受在人间的第一个夜晚,她好看的秀眉就颦了起来。
只见孟安仁换了件淡青色锦缎长袍,头戴金冠,正跟两位朋友坐在对面饮酒作乐。
他正看着飞月,唇边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
飞月内心骂了句败兴,狠狠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去理他。哪想,这不要脸的孟安仁竟径直走到飞月桌前,他低声问:“你一直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喂,明明是我先进的这家酒馆,是你跟着我吧?”飞月气急,没想到他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呦,嘴巴还挺厉害!如果我没看错,你尾随我的马车去过倩茹姑娘家的宅院吧?”他剑眉一挑,轻佻地笑,“你若对我无意,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着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走开,我要用餐了!”飞月又瞪了他一眼。
“要一位这么漂亮的姑娘独自用餐,我会不忍心的……我陪你如何?”孟安仁索性坐在她对面,出言调戏。
酒楼中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窃笑,其中,数他那两个朋友笑得最大声。
“我叫你走开!”飞月又急又羞,俏脸涨得通红。
“依照我以往的经验,姑娘们叫走开的意思——就是想我留下……”孟安仁对着飞月眨了下眼睛,手上也不停地给她斟茶。
青丘的姐妹们说得没错,这孟安仁就是个大无赖!飞月气得扬手就要打他,却被孟安仁一把握住了手腕,他还轻浮地用鼻子在飞月的肌肤上狠狠嗅了两下:“哎,真香啊!”
“变态!可恶!”飞月气得大骂,她美目一瞪,手上掐指,指尖直指孟安仁,一股淡紫色的狐火,骤然间在孟安仁的衣袖上燃烧起来。
孟安仁受到惊吓,急忙松手,拍打衣袖上的火苗,哪想越拍火越旺,很快烧到了外袍。
他慌忙间脱去外衣,可内衣也随即燃起。
“快来帮我!”孟安仁急得满头大汗。
可随他而来的两位朋友却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因为在他们眼中,哪里有什么火苗,他们只看见孟安仁突然疯狂地拍打衣袖,随后当众脱起了衣服。转眼他连内衣都脱去了,几近赤裸地在酒家中高叫奔走。
飞月偷偷笑了一阵,随后轻轻打了个响指,狐火在瞬间熄灭,孟安仁盯着突然间消失的火焰喘了一会气,总算停止了拍打。他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条短裤,头发散乱,浑身狼狈,哪里还有平时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孟安仁意识到他肯定是被飞月作弄了,不禁瞪圆了双眼,狠狠盯着她,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收拾她一顿。可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和嘲笑声此起彼伏,他用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的两个朋友一边驱散围观人群,一边解释孟安仁中了邪。他们围拢过来,给孟安仁披上衣物,孟安仁也知道此时不宜闹大,忍下一肚子怒气,匆匆离开酒楼。
身后传来飞月嚣张的笑声,她怡然自得地坐在窗边喝酒吃菜,夕阳在她脸庞上流转,竟比平时更美了几分。
天色渐晚,瑰丽的晚霞铺满天边。飞月吃饱喝足,兼之惩治了孟安仁,心情大好,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酒楼。
街角一家客栈在揽客,她伸了个懒腰,向客栈走去。
“姑娘请留步……”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人从酒家大门里走了出来。
“你是在叫我?”飞月停下了脚步。
“有人让我把这包东西转交给你……”女人飞快地将一个香囊塞进了飞月的手中,“你打开就知道了。”
说罢她像是在害怕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开。
飞月好奇地拉开了香囊上的绢绳,还没等完全打开,一股烟雾就喷薄而出。那味道似兰似麝,异香扑鼻。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已经晕倒在大街上。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却见自己正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花窗微敞,可见天边星月争辉,显然已是深夜。
“你醒了?”一个人影缓缓走近,但见他剑眉入鬓,五官硬朗,正是孟安仁。
飞月立刻明白了什么,连忙起身坐起,却觉得浑身虚软,没有一丝力气。
“你不用白费力气,中了我的迷香,莫说你是人,就算是头牛一时三刻也动弹不得。”
孟安仁露出邪笑,手指顺着飞月洁白的脸庞滑过。
“这是哪里,你想做什么?”
“这是本少爷的卧房……”他眯着双眼,表情比狐狸还要狡诈,“至于我想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就像你傍晚对我做的那样……”
随即,又有两个男人走进房间,正是今天跟在孟安仁身后的两位朋友。
“孟少爷怜香惜玉,怕你日后嫁不出去,所以不用你当众宽衣解带,只请了我们两兄弟前来观赏……”
二人相视一笑,表情甚是猥琐下流。
“你敢!”飞月美目怒瞪。
“有什么不敢的,一个香囊就能让你上钩,初时还以为你是位高人,没想到,只是个会些幻术的黄毛丫头。”孟安仁笑着勾起飞月外衣上的绳带,轻轻一挑,衣襟就松开了。
“来人啊,救命啊!”飞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她终于害怕了,只能抖着嗓子连连呼救。
可这是孟府大宅,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哪里会有半个人听到。
孟安仁见她害怕,愈加得意,他似乎是爱极了飞月被逗时的惊恐表情,又将手放到了她的裙带上。
“姑娘,孟少爷阅女无数,不过,能进孟少爷卧房的,你还是第一个。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啊!哈哈哈哈!”其中一个朋友看着狼狈的飞月,看着热闹说。
“你这丫头,竟敢让我当众出丑,我当然要好好地款待你!”孟安仁说着又要解飞月的裙带。
飞月用力想躲开,可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急得快哭出来,慌忙大嚷:“你、你再敢对我无礼,我就告诉倩茹姑娘,看她还愿不愿意嫁给你大哥。”
孟安仁闻言一顿,眼睛里露出危险的光,但手终究是停了下来:“你是在威胁我?”
飞月怒视着他,小脸上满是倔强。
“你以为我会怕?你或许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拿我哥哥来威胁我!”孟安仁顿了一顿,突然目光凶狠,一把扯去飞月的上衣,瞬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孟安仁!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飞月终于哭出声,泪水弄花了她漂亮的小脸,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孟安仁看到飞月哭泣的脸,总算住了手,他得意地看着飞月,道:“这就是得罪我孟安仁的下场,你玩不起就不要玩,我是有仇必报的。如果你求求我,或许,我会放你一马。”
飞月满腔怨恨,但此时衣不蔽体,也只能认输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