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之剑夺手而出,向外飞去,雪灵直飞出去,跌落峡谷中。
黑暗,一片黑暗。
雪灵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她耳边响起:“你在害怕。”
“谁!谁在说话!”雪灵有些惊慌地四下看去,身边却是空无一物。
“是我。”
雪灵猛然转身,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女子,静静地看着她,神魔之剑在旁。
“飞鸟!”雪灵怔怔地叫着。那是一张清艳容颜,不施半点脂粉,雪白的肌肤、嫣红的樱唇,是飞鸟无异。
“你没事吧!”飞鸟上前扶着她,白发垂下,贴身红衣,雪灵有着难以言喻的美,以前的她怎么不觉这么美。
??飞鸟算是魔界不可多得的美女了,可在雪灵面前,只会让人感觉到青涩。
雪灵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她身体,飞鸟笑了笑:“怎么啦?”
“你……你真是飞鸟?”雪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
“嗯!”
“嗯……”还顾不上终于得偿所愿的惊喜,就被飞鸟抛下了一个问题:“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害怕。”
“害怕……”雪灵微微低下头。是的,她在害怕,她一直在害怕。
“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为什么一味地躲避?”飞鸟又道,“你明明有一拼之力,为何不敢动手?还不是因为恐惧,一味恐惧你如何成事!”
“我……”
“大难当头,没时间等你考虑。”飞鸟打断她,“你心底的畏惧太深,迟早会害了你。如果你今天不能自己面对,你一辈子都不能成长,一辈子让看不起你。”
说罢,飞鸟一挥手,身体慢慢透明,消失。
“等一等!”
雪灵急忙伸手想去抓住她,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雪灵猛地站起身,胸口一阵剧痛。孤狼、太白金星、白虎赶来。
“灵儿……”三人叫着她。他们身后,是紧追着的巨蝎琥珀。
“你没事吧!”孤狼感觉到她的反应,欣喜地捉住她双臂。
“嗯……没事……”雪灵摇了摇头。
“灵儿,都是我不好。”白虎挤过来自责地说。
雪灵猛地摇头。
“别说了,这东西怎么杀不死的。”太白金星碎步跑过来说道。
“大家先让让,这家伙交给我。”
“什么?”太白金星大吃一惊,“不行!你刚受了伤,太危险了!”
孤狼拔起剑皱眉道:“别逞强!”
“我一定要自己面对的。”雪灵决然道,“你们相信我吧!”
孤狼犹豫了片刻,只得道:“那……好吧。我在旁边随时策应你。”
“嗯。”
大家看准时机,一个飞身跳到一旁的大石后隐蔽起来,雪灵则是站在路中,转身,看着巨蝎快速逼近。
雪灵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蝎子一直是她怕的虫子之一,时常梦见自己一个人倒在荒山野岭中,身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尤其是蝎子。她想叫,叫不出声,周围也没有任何人。
“我会做给你看的。”雪灵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对谁说。
软剑锋轻颤,发出一声清吟,她不再犹豫,手握剑柄,先发制人的便是一招,抛出数道风旋,却被巨蝎坚硬的外壳尽数挡了下来。
见琥珀还有脑袋,她倒吸了一口气。纵身跃起避过一道蝎尾,双手一招,顿时从地上长出数十木柱,将巨蝎围在其中,她剑尖挥过尘土,尘土化成沙网捆住琥珀。
“五行法术的木系法术!”白虎欣喜,其实最普通的五行法术练习家,仍然是厉害的法术。
巨蝎被困,似乎更是烦躁,挥动着蝎钳,将土柱一一打断,沙网仍在身上,妄图脱困。
可雪灵岂能等它出去?一跃跳到蝎背上,不等它将自己抖落,就找准蝎子甲壳上的一处关节,狠狠将剑刺了下去!
巨蝎吃痛之下,力气却是更大,几下挣扎,困住它的土柱便尽数被打断。
雪灵也因这动作,被掀下了蝎背,软剑卡在甲缝中,脱了手。她拼尽全力后退,才免于被巨蝎碾压。
孤狼握剑欲上前,太白金星连忙拉住他,摇了摇头。
白虎见此大惊,也顾不得其他,再次吹响了玉笛,一道道音波落在巨蝎身上。
琥珀竟没有留意孤狼,只是一心攻击着已是手无寸铁的雪灵,想将她置于死地。
雪灵只是躲,不断地绕着巨蝎跳跃躲避。
当白虎再次发现自己法术失灵的时候,雪灵的动作却变了。
她突然站定,手中不知何时已经聚起一团灵力,忽地半跪下来,用力将功力向地上一拍,一片淡紫色的光,从她手下扩散开来,竟像是有人引导一般,迅速绕着琥珀,化为了一个法阵。
雪灵背后垂落的长发无风而动,飞扬起来。她慢慢抬起头,脸上神色坚决。
周围地面上的沙砾,石块,甚至是比人还高的巨石,竟全部飞起,铺天盖地向着琥珀砸来!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原本是那巨蝎的位置就只剩了一堆小山一般的石块。
雪灵也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法术消耗实在太大,可以减少灵力浪费,却也会有更大的消耗。但是为了杀死它,只能如此。
白虎急忙收了玉笛,跑到雪灵身边,将她扶到一旁。
孤狼也扶着她另一只手。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小山之下,还有稍微的颤动,一点黑紫色的气息从石块的缝隙间溜出。
下一瞬,那小山竟爆裂开来。飞散的碎石,琥珀,形神俱灭。
雪灵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男人便扶起她。
太白金星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灰芒的天地,“糟啦,午时一到,那天魔便会出来,到时苍生苦矣!”
“午时,现在巳时三刻还有不到一刻钟,我们赶快回去。”白虎道。
昆仑山地底溶池内甬道中的另一个地方。
黑暗,无尽的黑暗和死寂。唯有空间最深处,立着一块巨大的透明水晶,发出一点微弱的光。可水晶正中,竟封着一个褐色长衣的男子。他神色阴郁,带着些不甘,哪怕是双眼紧闭,似在沉睡,也挡不住这些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