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工作人员推开会客室的门，冷小野就带着甘瑗走进来，在她身后，门轻轻闭紧。

在窗前停下脚步，冷小野优雅转身。

“坐！”

“我站着就好。”甘瑗道。

“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不是真得让你来帮我弄裙子。”冷小野向她迈近一步，一对墨眸就迎上她的眼睛，“我只有一个问题。”

“您请问。”

“你……真得爱我的儿子吗？”

甘瑗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吸口气，沉思片刻，才重新抬起脸看向她。

“我肯定没有您爱他那么多，但是，我想……我能给他一些别人不能给他的幸福。”

冷小野注视她片刻，她真诚开口。

“如你刚才所说，我爱我的儿子，你也是一个母亲，你应该知道，一个母亲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儿子的。我和国王会给你们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甘瑗的语气很平和，“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尽全力。”

她也是一个母亲，她当然能理解身为母亲对儿子的爱，如果换做是她和小棠，她甚至不认为自己会有冷小野这样的宽容。

冷小野轻轻点头，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温柔许多。

“那孩子有时候不太擅于表达，他并不完美，有的时候……你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有点自私，不过还是请你好好照顾他。”

母亲的用心，何等良苦。

甘瑗动容。

“我会的。”

“谢谢！”冷小野主动向她伸过手掌，“为小棠，为……所有。”

无论如何，她都为他们家添了一支血脉，光是这一点，她就值得这一句谢谢。

甘瑗伸过手掌，轻轻握住对方温柔的手指，“是我应该谢谢您和国王先生才对。”

片刻，冷小野收回手掌。

“时间不早，我们下去吧。”

二人一起走出小会客室下楼，三楼的书房内，父子二人的对话却才刚刚开始。

站在窗边，注视着窗外的国王，皇甫耀阳沉默良久。

“我是你的父亲，也是国王。”

身为国王，他不能只顾及儿子的感受，这一份心情，他希望儿子明白。

皇甫玦站在他身后，回答也是同样的简洁。

“现在，我也是父亲。”

皇甫玦明白父亲的心情，却也要向父亲说明，有些事情他要负责，有些人他不能辜负。

垂眸，看向已经走到台阶上的甘棠，皇甫耀阳轻吸口气，转身看向儿子。

“我希望你不仅是一个好父亲，还是一个好国王。”

皇甫玦郑重点头。

“我会努力。”

皇甫耀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起大手拍拍儿子的肩膀，大步走向房门。

“该走了。”

二个男人下楼的时候，甘瑗和冷小野都已经在台阶上，宠儿正牵着甘棠的小手从一侧的廊道里走过来。

看到父亲，她立刻就晃晃小家伙的手掌。

“小棠，快叫奶奶。”

“奶奶！”

小家伙抬起脸，脆生生地唤。

“你好。”

冷小野扬唇露出微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亲热，只是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向小家伙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