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红笺正是想找个金丹修士详问究竟。
那人见红笺和石清响向他走来,连忙将人往身后丹药铺里让,道:“小店浅窄,里面环境简陋,但总是个说话的地方,两位多多包涵。”
石清响奇怪地道:“哪里简陋了,这一整条街的铺子就数你的最高最大。”
那人被石清响这话哽住,红笺抬头看了眼他的铺子,不由微微一笑,浅窄简陋云云明显都是人家自谦,偏石清响听话这么认真。
这人的丹药铺足有三层高,铺面又大,只最下面一层便有四个练气学徒在忙,矗立在这条街上显得鹤立鸡群。
到也难怪,散修的世界最是弱肉强食,他是金丹,修为高人一等,故而才能守住如此产业……
红笺目光在铺子的金字招牌上一转,而后打量了一下那修士,含笑点头:“原来是明川宗的师兄,真是失敬。”
刚才她没有注意,招牌上有一个明川宗的标记,看来明川宗对这片雪原出产的灵草妖丹甚是看重,竟直接派了位金丹过来坐镇。
那人听到红笺这称呼怔了怔,露出慎重之色,道:“我是明川宗的,不知两位是……”
他直觉遇到了大宗门的人,这段时间符图宗覆灭,季有云复出,道修大陆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形势瞬息万变,哪怕他在这穷山僻壤,遇见其它宗门的修士也需谨慎对待。
明川宗现在是盟友,不过红笺却并不打算同眼前这修士相认,只道:“我们是小宗门的,师兄只怕未听说过。”
道修中小宗门何止上千,那人确实不可能都知道,这样一说,红笺方才那句师兄到显得有些高攀了,不过那人并未在意。到像是松了口气。
丹药铺里玲琅满目,摆放着各种丹药,果如红笺所想,一层辟出了大半的地方专门向散修收购各种灵草材料。
此时铺子里还有六七个客人在,同样向红笺投以异样的目光。
那明川宗的修士将两人让到二楼落了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鄙姓濮,名志用,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红笺有心编两个假名字,又怕石清响诚实地予以拆穿。她望了一眼石清响,却见那小子目不斜视,正襟危坐不知在想什么。
她这一犹豫,濮志用那里便明白对方是有所顾忌,笑道:“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来同两位说说这城里的情况吧,想必你们刚来,正大惑不解。”
这半天红笺已差不多自众多修士那里拼凑起来了事情的原委,不过她还是想听听这明川宗的修士怎么说。
濮志用道:“两位进城来。可发现此地女修非常得少,年轻漂亮的更是几乎见不到踪影?”
石清响不满道:“所以那些人才一直盯着她看?你们这里的女修呢?”
濮志用苦笑了一下:“这种情况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你知道白原这种地方,少一个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直到三年前,有位丢了女儿的修士求到我这里来,我叫人一查,才发现这二三十年间不知不觉城里已经少了五六十名年轻的女修。当时我怕引起大家惶恐,瞒下了消息,暗地里去查这件事。查来查去却始终没什么结果。”
红笺的神情也不由凝重起来,先前她只知有女修莫名失踪,却不知人数会这么多,也是,若非如此,哪能吓跑一城的女修。
濮志用继续道:“隔上几个月,就会有人不见了妻子女儿。渐渐的,知道这事的人越来越多,直到两个月前,城里三天之内丢了十五名女修,这一下再也瞒不住了,非但女修跑了个干净,连男修们都走了不少,白原城修士数量锐减,剩下这千八百人,不过因为一直没有发现那些女修的尸体,大家还抱着有朝一日能将人找回来的希望。”
红笺道:“原来是这样。你就没想过要联合大家采取点行动,或是向宗门求救吗?”
濮志用叹息道:“若是早些年就闹这么大,我自然可以向宗门汇报,请宗主派人来,可是眼下道修大陆乱成这样,宗门有更重要的事做,哪有精力投向这小小白原城。说不定还要叫我从这里撤走。至于我们自己,之前也召集了人手,都是无功而返。上个月还有几位散修自告奋勇要来帮忙,后来也不知所踪。”
红笺望着对方,良久方道:“我明白了,多谢师兄提醒。”
濮志用最后这几句话语焉不详,帮忙的几位当是和那些失踪的女修一样,被贼人掳了去,对方掳走他们目的在于示威,这几人多半已经丢了性命,濮志用隐瞒了此节,是害怕说出来直接将红笺吓跑。
他特地同自己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濮志用摇头叹道:“季有云这一晋升化神,道修大陆多少魑魅魍魉要跳出来作怪了。”
事关这么多条人命,红笺不欲再同濮志用墨迹,直接道:“不知我能帮上什么忙?”
濮志用松了口气,他挥手在三人周围设下结界,小心翼翼恳求道:“姑娘若是筑基,我还不敢开这个口,这么多年,白原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位金丹期女修,你能不能在白原城多停留几天,城里还有几位金丹在,我和他们就在暗中守着,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红笺听明白了:“你想叫我来当诱饵,将做这事的人引出来?”
濮志用有些尴尬,他确实便是这个意思。白原城环境虽差,但时间长了他也住出感情来了,叫他放弃颇有些舍不得,再者他堂堂一个金丹后期,实力凌驾于众人之上,结果城里出了这事,他却无能为力,实在是不甘心。
此番从天上掉下来一个金丹期女修,实在是叫濮志用如获至宝。他生怕红笺不答应,连忙又道:“待此事一有结果,我必禀明宗门,另外,我们白原城也不会叫姑娘白白冒险,当有重谢。”
若红笺修为只有金丹,那这确实是件冒险的事。
她向濮志用点了点头,道:“谢不谢的不必说了,我们自当尽力帮忙,阁下容我和同伴先商量一下。”说着她施了个结界,将自己和石清响单独隔离出来。
濮志用松了口气,对方这是答应配合了,至于和同伴商议那也是应有之义,只是坐下这么久了,他已经看出来石清响有些不对劲儿,不明白那女修和个傻小子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结界内,石清响先开口:“我不喜欢这里。把坏人杀了咱们就赶紧走吧。”
红笺就是看出石清响对白原城修士抵触不满,想劝一劝他,石清响没有不管不顾一意要走,红笺也就不用再多说,道:“眼下咱们在明,那坏人在暗,现在还搞不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实力如何,只怕要在这里耽搁一段时间,咱们先住下来,你和宝宝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石清响回了她一个“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的眼神,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红笺心里甜丝丝的,正待说话,神识突然感觉到由远传来了一阵骚乱。
她挥手撤下结界,濮志用那里浑然不觉,眼望红笺还等她说话,但只消半刻,他便神识微变,霍地站起身来,道:“城西出事了。”
红笺亦站了起来:“一起去看看。”
白原城外确实出了大事,红笺一行未等到场,便听着由出事的方向传来嘶声裂肺的哭叫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在哭,这哭声就像会传染一样,跟着失控的人越来越多。
等红笺跟随濮志用到达西城门,城门外短短时间已经聚集了上百人,人群中间一名衣衫褴褛的修士怀中抱着个年轻女修,正跪地嚎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姑娘看样子应是死去不久,双目紧闭,肤色苍白如雪。
陪着落泪的不但是这女修的亲朋,还有同样丢失了妻女的人们。
城里的众修士在经过漫长的煎熬之后,突然发现失踪女修的尸体,尤其这女修还是近期才失踪的,早先那些姑娘如何可想而知,消息传来,绝望的情绪迅速在白原城里漫延开来。
围观众人见濮志用过来,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一旁有修士抢出来,“扑通”一声给濮志用跪下,连连叩头,口里哀声道:“濮前辈,求您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子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有人开了头,众人七嘴八舌恳求濮志用出手,在这些练气、筑基眼中,金丹后期的濮志用就是他们最大的指望。
濮志用脸上有些不好看,他叹了口气,将眼前那修士拉起来,道:“大家先让开,叫我看一下人是怎么去的。”
旁边有知情人赶紧道:“我们几个今天回来得晚,离城尚有百里,突然见她躺在雪地上,这么冷的天,身体没有僵,应该是刚咽气不久,徐兄弟认出来是老刘的女儿,赶紧将人带了回来。”
濮志用抹了把脸,问道:“当时可有在那附近好生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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