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封印,解除(1 / 1)

我在幕后调教大佬 阎ZK 6279 字 3个月前

云中君的视线艰难地从这些有趣的东西上移开,心里的念头稍微有一点点的松动了,心里咕哝,说起来也就只是一个消息没有回嘛,似乎也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且不说徐福本身的实力就不在自己之下,他刚刚感觉到,徐福身边还有另一道气息,那是凤凰。

作为生命漫长,而且战力很强的那一类先天神,凤凰基本处于全盛时期。

出事的可能性很小,也有很大概率是在探索什么地方…

尤其是他们两个一男一女在那里,我贸然去,仿佛不好。

这个应该叫做大灯笼。

指的人家花前月下共赏月色,无关人等却偏提了个亮堂堂的灯笼在旁边,照的月色也无,搅得那种氛围也变的尴尬。

云中君思绪繁杂,视线下意识瞥过了倒扣在桌面上的一本书,这一卷书显然被看了数次,封皮被印刷的店家染成了浅白雅致的颜色,几点桃花点开,花树下面一名少女握卷,旁边是晃动的秋千,上面写着什么《搜情别转》,讲述人间爱恨情仇,这大灯笼的说法便是从书里看来。

云中君心中的迫切感又有些松动。

想到书卷中故事,自己去了或许还有些麻烦,可能会引得好友不喜。

心里想着,身上的云丝被仿佛更加柔软,这云丝被是祂自太古年间用到了现在的物件,自然纤尘不染,其最外面的材料是取了夜间星空之下云雾炼化,而内里却是朝日紫气初生时候,被晕染地最是柔和的那一缕祥云。

每一千座不逊于地上大城的云雾里,只能炼化成这样一丝。

也不知是汇聚了多少道,将三千世界的云雾都采撷尽了,才有风女以雷霆为针线,以大山大川为纺锤,织以群星,制以五行,合以阴阳,花费一千三百年功夫为祂制成了这一件若论材质丝毫不逊至宝却单纯只是用来享受的云丝被;虽然不能防御,不能攻击但是触手温凉  如同夏夜星空之下,而盖在身上又仿佛躺在了日出晨曦之下。

若要睡了便觉得是秋日慵懒午后,聚散无常贴合身体更无半点重量,加之以纤尘不染,群邪逼退,是云中君最为心喜之物此刻把祂包裹起来  云中君的意志一点一点地被瓦解,便又想到了那天午后,双臂缠绕风带的少女笑嘻嘻捧着织来的云锦给祂,眸子微眯。

少顷便要从坐起滑落进被子里。

可云中君一个寒颤惊醒,又屈指叩击眉心挣扎出那种温柔乡一般的感觉里,徐福毕竟是好友而今遇到事情,自己怎么能在这里闲散下去吃着小食,喝着美酒躺在云床云被之上翻看人间故事  闲看天海风景,这哪里比得过好友?

咳嗯,虽然这样是很舒服。

但是不行,不行…

云中君面容肃然,如同面对大敌一般,便要起身,更有隐隐挣扎之色,可是祂眸子看向外面,脑海里一些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记忆开始翻腾,让祂思绪沉滞了下,沉默许久,带着挣扎之色,准备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祂突然发现,有诸多气息从徐福最后所在的方向而来。

其中甚至于隐隐给祂一种同道的感觉。

云中君微怔,旋即大喜。

既然同为先天,对方也是从那个方向而来,大抵知道徐福的位置;也很有可能知道徐福的情况,拦住对方,问上一问,就知道自己用不用出发,免得跑了那么远却白忙活一场。

云中君念头只转了两下,便当即决定去问一下这同道。

抚掌一笑。

重新滑回了云床。

伸手握着书卷,随意翻起了刚刚放下的书卷,丝毫没有踏出此地,驱云带雾前往拦截询问的意思。

而在同时,云雾翻腾。

其巨大程度能够容纳鲲鹏肆意玩耍,丝毫不逊于一座大洲的云中仙境边缘缓缓翻腾,如同被风吹动的云雾一般,以肉眼所见缓慢,实则迅疾如雷的速度朝着祂所把握的气息而去。

星海之上,一座威严无比的飞舟在往岚洲方位而去。

说是飞舟,其实说是一座宫殿也无不可,飞舟本身的舟身和甲板都极大且宽阔,上面有宫殿楼阁,层层的飞檐翘起,下面悬以金铃,气派地很,甚至于还有穿着薄纱的美人起舞,一名高大的男子坐在最上首以玉堆砌的座位上,眉宇皱起,有些许的戾气。

那美人起舞玲珑雅致,杯中的美酒也不是凡品,可他越看越是心中恼怒,最后直接手一抬,青铜杯盏重重砸在了那美人额角,打得头破血流,金杯落在地上,当当当一阵声音,于是刚刚还是一片繁盛的景色一下变得死寂。

在这高大男子旁边,一名头发灰白,面容温和的男子无奈,挥手让这些美人侍从都退下去,然后举杯劝酒,他却是知道那主尊是为何这样恼怒,刚刚那种反应,没有当场以金杯将那女子掷杀,已经算是克制。

一万余年的苦工,好不容易从蛛丝马迹当中寻找到了确切的方位。

又苦心苦工,如同大海捞针一样,从浩如烟海的目标里,不断缩小,不断确定了正确的位置,眼见着就要得手,数万年之功将毕,可谁知就在这关口上,那位星主尊神居然在遥远的九洲现身了。

可即便如此,那高大男子也不曾放弃,仍旧固执地很,非得要将这事情做完了。

就说是凡间的人总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祂也一样,哪怕挖出来是个空洞洞的壳子,那也认了,至少心里面舒坦,觉得这一件耗费了无数精力的事情算是有了个尾,是有头有尾的。

然后就接到了来自于岚洲的传令,而且是一连十七道。

要催祂回去。

最后那一道传令在无可奈何之下,多少说了些这事情的缘由,讲了讲利害关系,最后这专心于此事数万年的高大男子只能咬牙切齿,将这传令一一得捏碎,抄起兵器将开辟出来的阵法和驻地砸了个粉碎,算是亲自把这事情给结了。

中年男子叹息,回忆当日尊主双目通红,嘴里咬牙切齿的那个名字。

“徐福…”

这似乎就是导致了尊主不得不带着他们回防岚洲的罪魁祸首。

可真相是否如此,他并不确定,对于飞廉尊主,他很尊重;而另外那位萍翳尊主,则是畏惧,他甚至于怀疑,这名字只是为了给自家尊主一个发泄恼怒的目标,不过这名字也不会是空穴来风,至少和他们不得不回防岚洲有推脱不开的关系。

他抬起酒杯,安慰尊主,最后道:“此事已至于此,再发泄迁怒也无用,何况是发泄到自己人的身上,不如他日擒拿住那徐福,再一泄心头之恨。”

高大男子咬牙切齿,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啸道:

“徐福!!!”

祂一开口,直如同天地的狂风都汇聚而来,像是苍天吐息,这一座威严巨大,仿佛宫殿一样的飞舟就仿佛被浪头抛起接住,像是巨人手中的玩具一般,随时可能崩毁,数息之后,那男子才定下神来,天地恢复了原本,叹道:

“方才亦是我之过错了。”

“长柳,去予那舞女百枚灵石,减去她的百年职期,允她回家中三年。”

中年男子微笑拱手,便又要招来舞女起舞奏乐,借以稳定住尊主的情绪,而在这个时候,天边云雾突然低垂,那执掌了狂风的男子抬头,脸上神色惊疑不定,飞舟已经是极高,可那云所在的位置更高,而且无边无涯,竟仿佛下面星海翻卷到了天上,极尽辽阔。

厚重辽阔的云雾遮蔽苍天,投落阴影。

这一下整座飞舟上上千人手都感觉骇然,只是抬头去看,有风而来,那云雾从中间缓缓散开,出现了一道纯粹由云雾聚集而成的阶梯,不断延伸下来。

那高大先天神风玄的脸色已经凝重。

旁边长柳也认得出来,这恐怕也是先天一级的手段,而且所执掌的力量,也和萍翳一般,是云雾之属,隐隐有缥缈清冷的声音传来,道:

“久在此地,难见同道,何妨入内一观?”

风玄和长柳对视一眼,对方看来并无恶意,又觉得果然是天地大变的时代,居然能够遇到一尊先天神,也不知是敌是友,总不好立刻推辞。

沉默许久,风玄缓声道一句多谢,有风千里传音,然后引尽了杯中的酒,面容从容,心中却带着些许警惕踏上了云梯。

长柳则随侍一旁。

二者往上,越往上面,越觉得天地浩渺广阔,脚下仿佛踏着虚空,再往下,就是仙人都能摔死的高度,步步往前,左右云卷云舒,而那云雾仿佛不断往前延伸,到了云雾之上也不曾停下,长柳忍不住低下头,又见到云雾之上竟然是一座大洲般的土地,更有诸多云兽飞舞而过,人来人往,诸多繁华。

来不及细看,已经抵达一处宽阔所在。

似乎是屋宇,只是处处都有云雾遮掩,什么都看不真切。

只隐隐在云中见一容颜清冷非凡,黑发白衣天人端坐,手中握一书卷,身上也多有云雾遮掩,缥缈异常,就算是不知道是敌是友,长柳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而风玄则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无害,微微颔首。

双方随意闲聊数句,也是试探。

才不过几句,那黑发天神便已随意问道:“诸位从外海而来,倒有一事请教。”

“何事?”

“寻人。”

“哦?寻谁?”

“好友。”

“是何姓名?”

“徐福。”

高大的风玄身躯陡然一顿,而长柳则是脑袋一懵,徐福两个字就在脑袋里乱转,让他心乱如麻,才谈论到那人,转眼就被邀请入云中来,当下只觉得自己该不会是入了个陷阱里面?而旁边几万年苦工归之于废墟的天神风玄眼睛瞪大,早已经忍不住,突然地哈哈大笑,笑声如同狂风旋转,道:

“徐福?!怎么不知道!”

“我可知道地很啊!”

而那黑发白衣的先天神却仿佛未曾听到这话中含义,又仿佛毫不在意,故意为之,面有喜色,抚掌笑道:“那徐福现在何处?!”

风玄起身,道:“勿急,我这便送你去见他…”

祂心中怒火一招崩塌,步步踏前,然后在三步之后,陡然化作狂风而掠,手掌一抓便是一柄长枪,竟然将随身神兵取出,猛然横挥,枪身上青光暴起,这里面的风都是天下最为猛烈的罡风,只是一丝,就能撕裂仙人,叫其神魂粉碎,坠入下界,若是海里,就会掀起数百里波涛,若是城池,就可将其拔地而起。

而此刻青光蒙蒙,早不知多少道流光汇聚。

长枪猛然击中了那徐福的好友。

狂风更是肆意暴虐地涌动,风玄的瞳孔骤然收缩,却见到手中以天地罡风所凝聚的兵刃难以存进,两根白皙的手指就这样将枪锋拈着,但是枪锋可以阻拦,风却无形无质,阻挡不得,何况于罡风。

风吹云散,这宽阔屋宇当中的云雾一下散尽了,罡风演化出的旋风撕扯,将那些凡物,尚未看完的书卷,饮了一半的美酒,还有云中君舍不得吃,非留到最后的一盒子糕点,手不释卷看了数次的《搜情别传》尽数卷了进去。

这是能刮散仙人元神的风劫,区区凡物,如何能挡?

只一瞬就化作飞灰。

整个屋子里只在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黑衣白发的云中君缓缓低头,身上耗费无数岁月,自三千世界最为上乘云雾当中采撷而来,又以风女妙手所制得云丝被,正恰应了风吹雾散云开的箴言,正自缓缓碎裂退去。

数十万年旧物散尽。

而今所喜的东西,包括和好友闲谈留下的书信,也都散了个干净。

这苦心经营下来的因果回忆一下干干净净的。

这一处地方又一次空旷冰冷。

云中君狭长且懒散的眸子睁开来。

双瞳苍青。

咔嚓一声,风玄手中神兵,在那两根手指之下。

寸寸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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