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季节，迎着瑟瑟寒风，欧阳剑、罗荣桓、贺龙外加八路军第5军长肖华前往瑞金，参加军委战前会议。伴随八路军在淞沪战场一战成名，名扬海内外，全国各地无论是撤退的年轻人，还是想往这块热土的年轻人纷纷前来投奔，江西这块神奇的土地又成为瞩目的焦点。江西再次成为焦点，自然也成为敌人的焦点，为此军委决定召开一次战前军事会议。

军事会议主要是八路军三支兵团主官列席，这是出于保密的原因。朱德总司令亲自主持会议。首先朱德首肯了八路军第三兵团第5军第15、16师在兴塔阻击作战的出色变现，同时也指出了代价巨大。随后第5军长肖华汇报兴塔阻击战的情况，肖华仔细介绍了敌我双方的情况，部队在作战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以及积累的经验。顺便交代一下，36年底，。国民革命军从新变更番号，江西八路军变更为1至7军，其他延续。

最后肖华道：“欧阳总参谋长曾反复强调，现代战争是空地一体化作战，其猛烈程度难以想象。坦率说之前我们的确认识不足。日军强大的炮火和空中有力的支援，尤其是炮火地毯式覆盖，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我部在兴塔阻击作战中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但伤亡百分之80来自日军的炮火和空中打击。因此在今后的防御作战中，如何防备炮火和空中打击是我们面对的问题。”

“日军作战部队分甲乙丙丁师团，这次日军投入淞沪战场的部队，基本是是甲种师团。日军的甲种师团战斗力非常强悍，日军的单兵作战能力、纪律性、勇敢牺牲精神毋庸置疑。可以说我们经过和日军残酷的较量，其兵员素质、战斗力在伯仲之间。轻武器方面我们强于日军，可是在重武器方面我们无法比拟。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欧阳总参谋长为什么极力倡导构筑大纵深防守体系的原因。”

“下面请欧阳总参谋长在战略高度分析一下。”朱德道。欧阳剑站起来面色严峻道：“同志们，可以说淞沪会战我们失败了，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在整体作战能力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淞沪大战、南京失陷不出意外。但是我们用血肉之躯在军事上遏制了日军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言。现在我再重复一下主席的战略共构想，一句话就是持久的抗战，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用空间换取时间。”

欧阳剑接道：“淞沪大战失利、南京失陷，包括忻口会战失利，说明我们进入全面防御阶段。前面说到不在乎一城一地得失，那是对国民政府而言，可是我们做不到。江西是我们的根据地，我们无法离开根据地。因此固守江西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根据兴塔阻击作战的情况，我们完全具备条件守住江西。但是其残酷性我们要有清醒认识，八路军在兴塔展示出的战斗力，已经引起日军的高度重视，日军继续在淞沪增兵，就说明了问题。

“抛开政治原因不提，这次淞沪会战国军主力部队元气大伤，因此不要指望国军部队进入江西防御作战。此外我们还要大力支援国军部队，形成全国一盘棋的思想，团结就是力量。”润之站起来最后总结性发言道：“欧阳参谋长说得很好，做得更好。虽然我们在兴塔阻击作战中付出了巨大伤亡，但是付出的代价值得。这不仅体现了我们八路军的作战能力在国内首屈一指。”

“同时，也体现了我党坚决抗战的横心。这对于提升全国各界人士的信心至关重要。目前国外绥靖之风大行其道，英法任由德国在欧洲横行霸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对于日军的战争行为不痛不痒默认，更加助长了日军的嚣张。初战失利我们想到了，但是没有想到损失如此严重。目前国府的投降派又跳了出来，说什么再打下去中国一定灭亡。难倒不打下去中国就安然无恙吗，简直一派胡言。”

“淞沪会战失利也许有有利的一面，那就彻底粉碎了蒋介石期望洋人出面干预的幻想，丢掉幻想、抗战到底。同志们！日军发动的侵华战争，彻底唤醒了国人。全国各界众志成城，尤其是国军部队表现出的忘我牺牲精神，一寸山河一寸血的英雄气概可圈可点。我坚信中华民族在战火中一定会壮大，中华民族经过战火的考验，一定会崛起在世界的东方。”

对于润之的慷慨激扬，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润之摆摆手接道：“现在我们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自从我们摆脱共产国际后，苏俄一直拒绝和我们接触。也许在他们心目中我们是叛徒。目前党内很多同志希望与苏俄取得联系，获得军事援助，这未免太天真了。今后中国共产党向何处去，命运掌握在我们手里，任何人再休想摆布我们。”

‘“根据日军的军事调动得出结论，苏俄已经与日本政府达成秘密协定，这一点毋庸置疑。这就是大国博弈，如果我们是苏俄，面对严酷的战争形势也会这样做，我们没有理由指责苏俄，求人不如求己。值得欣慰的是，我们有欧阳总参谋长如此优秀的干才，前期我们做了大量、精心的准备。我们完全具备条件，而且有信心、有能力把日军的挡在江西大门之外。”

“同志们，即便我们把日军挡在江西大门之外，但全国的形势依然不乐观。下一步我们要进入困难时期，全党、全军同志要有清醒地认识。下一步我们要向敌占区渗透，建立敌后根据地，发动广大人民群众，开展广泛的游击作战。把日军拖住、拖垮，有力支援我正面战场作战。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众志成城、全国一盘棋思想尤为重要。”

“目前我江西的工农业包括强大的兵工企业，在全国是一花独秀，一定要让其发挥巨大作用，下一步我们要大力支援国军作战，在反侵略战争的战略目标上，我们是一致的。下面请朱总司令颁布防御计划。”朱德站起来走到军事地图前道：“根据军委总体部署，彭德怀第2兵团主力部队，调往景德镇、上饶一线防御。新编独立第1、2、3、4师划归第2兵团指挥······。”

军事会议结束后的当天晚上，欧阳剑请彭德怀、林喝酒。见林神情有些郁闷欧阳剑道：“林兄，我知道你的想法，恐怕早就按耐不住了！”“欧阳兄，看见你们酣畅淋漓鏖战，我们在旁边看热闹，的确不是滋味。”“林兄，不要性急。如果日军进攻受阻，按照日军作战风格，一定会在沿海一带发动登陆作战。日军已经尝到甜头，肯定会采用这种手段。”

“日军发动沿海登陆作战我也想到了，可是等待令人揪心。作为指挥员无仗可打，别说我的心情郁闷，属下恐怕也会发牢骚。”林摆摆手表示很无奈。“林兄，军委为什么没有征调你部，知道其中的原因吗？”“什么原因？”林和彭德怀几乎一口同声。“林兄，你部擅长进攻作战，这也是你的长处。军委把你部放在福建一线，目的是日后发动反击作战，就是要让你们这把锋利的尖刀出鞘。”

“林兄，给你透露一个消息。目前我坦克研究所，已经设计出了拖拉机，估计明年第一台拖拉机能出厂。拖拉机的构造与坦克大同小异。难点在于坦克履带的强度和发动机，而发动机是最关键的。我们现在技术能力没有问题，关键是制造能力。如果顺利的话，41年我们的坦克会问世，42年会装备部队。军委决定第一支坦克团列装1兵团。”

“太好了！”林闻听大喜。“不要高兴的过早，坦克的粮食是油料，无米之炊即便坦克生产出来也是摆设。”“请问油料问题怎么解决？”“西北的玉门不是生产石油了吗？”“玉门生产的石油，连国民政府自己都不够用别指望，不过也许我们运气好，老天爷会送来石油。”“欧阳兄，你能不能不打哑谜，莫非这也是军事秘密”彭德海性急忍不住询问。

见欧阳剑含笑不语林道：“彭兄，既然是军事秘密，保密条列你应该清楚。总之这是好消息，我的心情好多了。欧阳兄，说说你对防御作战的构想？”“我已经让军委参谋部，把日军进攻的特点、战术编成手册，要求营以上军官人手一本。至于如何在江西境内打好防御作战，要根据我们的条件······。”三个人一直研究到深夜才罢休。

次日，彭德怀回赣州兵团司令部，动手大军调动。林也回转福建兵团司令部，欧阳剑没有急着回去，他必须当面与润之辞行。白天中委有会议，欧阳剑不便打扰。傍晚欧阳剑来到润之的居所，一进门屋里飘出辣椒的香味。“欧阳兄，我就知道你晚上要来，这不让你嫂子把酒菜都准备好了。”夫人子珍也是笑脸相迎，显然欧阳剑已经不是外人。

“主席真是料事如神，恭敬不如重命我就不客气了！”欧阳剑端起茅台酒碗闻了一下，一股清香沁入肺腑。“考一下你的酒文化，透过香味判断一下，窖藏多少年？”“香气缠绵、醇厚，这坛茅台酒至少窖藏50年！”“哈哈，有水平！前不久贵州来的民主人士送的，我可是专门给你留着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自然转到敏感问题上。

“欧阳兄，说说你对时局的看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当东方发白时，他们依然在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