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今日热闹的庆典会变成一场血腥的屠杀。
一心想求死的血姬看样子是死不成了。
不知是否是天意,她生前带给了魂师一脉灭绝性的灾难。
时隔千年再次回到魂师聚集地之时,有意无意间再一次带给魂师灾难。
頌贤巫师也明白过来,“圣珠确实不应该回到魂师一脉,因为它的力量太强大。人心抵不住力量的诱惑,就算不是这次,以后也会给魂师带来灾难。”
当血姬被带回后,几位长老就一直在争执如何处置圣珠,为此天天争执不休。tqR1
永生的力量太有诱惑性,谁不想拥有永生的身体?
“你们走吧…”頌贤巫师疲倦的说道,“带着圣珠离开,陆研,你与魂师一脉再无瓜葛。苏小小,破解你眼中禁术的秘籍就在祭坛的石碑底下,我将她送给你,拿到秘籍之后赶快离开。”
頌贤巫师从地上站了起来,她银白的发丝飞舞在空中,她的背影看起来萧索又矮小,与普通的老人无异。
她撑开了一柄伞,轻轻一转,千万个伞影出现在大长老身边,帮他挡住黑压压的毒虫。
“大长老,你心乱了。你下去歇着,我作为魂师的巫师,就由我来收拾这个王八蛋。”
大长老怎么能心不乱?
短短半个小时,上万人的山寨人去楼空,数位长老死于非命,年轻的魂师守卫被疯狂的人潮活活踩死。
地上躺着的尸体少说也有上千具,若不是祸害还未除掉,大长老真想以死赎罪。
一向慈善的頌贤巫师忍不住爆出粗口,她单手握伞,脚尖轻踮扑向霍邱。
就在頌贤巫师扑向霍邱时,空中忽然下起了雨,确切的说是凭空出现了很多水滴。
每一滴水滴宛如子弹打中毒虫,毒虫的尸体像豆子一样掉下来。
大量鲜血的味道钻入血姬鼻孔中,勾起了她想喝血的欲望。
她舔着发干的嘴唇,直勾勾地望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
薄弘文发现了她的异样,将自己的手腕放到她嘴边,笑着说道。
“雪姬,如果你想喝血就喝我的,我不介意。”
看着他真挚又温柔的眼神,血姬心中喝血的欲望瞬间被打消。
她难过的想哭,为什么她是一只僵尸,如果她是一个人那该多好。
“先别顾着叙旧,我们得走了。至少得离开这里,免得被战斗波及。”
毒虫在空中乱飞,如果被咬到很可能会中毒。
“好…”血姬终于同意离开,在离开之前她走到祭坛上唯一的一座石碑前。
“巫师说破解禁术的方法在石碑底部,怎么才能拿出来呢?难道要将石碑打碎…”
血姬没多作考虑,握住拳头就往石碑上轰。
她的手刚碰到石碑的时候,一个鬼影从石碑上显现出来。
他青色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穿着一件极简单的长衫,看起来像一位教书先生。
“你…你是楠旻巫师?”
血姬绝对不会看错,最近一段时间,冷夜天天来祭坛前给动用魂术让她回想起过去。
这张清冷中带着书卷气息的面孔血姬天天都能看见,绝对不会看错。
楠旻的鬼魂从石碑上走下来,语带戏谑的说道,“时隔千年,研儿,你还是那么急躁。不用将石碑打碎,只需将石碑抬起即可看见秘籍。”
千年后的相见令血姬不知所措,慌了手脚。
我与薄弘文怔怔的看着楠旻的鬼魂,原本血姬已经打算离开,忽然见到楠旻巫师不知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
“对…对不起…”
她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开口道歉。
“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
楠旻巫师的鬼魂打断了她的话,“你确实对不起我,枉我对你那么信任,你却偷了圣珠远走高飞。”
“什么?”
他的说法与记忆中的不一样,在她记忆中,那个燃烧着烈焰的夜晚她杀了很多人,那些人脸上痛苦的神色清晰的映在血姬脑海中。
“是我偷了圣珠?不是我死后你将圣珠偷偷给我吃了吗?”
“呵呵…”楠旻巫师的眉毛微微抽动,像是在嘲笑。
“你只是我的一位执灯丫鬟,我怎么会将圣珠给你吃。圣珠何其宝贵,你根本不陪拥有。”
随着记忆的复苏,血姬心中对楠旻巫师的爱也复苏了。
可是现在楠旻巫师的鬼魂亲口说她根本不配拥有圣珠。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冷夜想让你看到的,他最擅长蛊惑人心,植入幻念,让人自行毁灭,从不失手。他用相同的招数对付你,你果真中计了。”
楠旻巫师眼眸冰冷,根本没有记忆中那种柔情。
“看你在祭坛受折磨我本不想告知你真相,罢了,你的朋友帮助了魂师。我将真相告知你,就当还了这个情。陆研,千年前你偷了圣珠,千年后圣珠回归却给魂师一脉带来了灾难。也许,冥冥中注定圣珠应该被你拿走…”
“你走吧,恩怨今日两清,无需多做留念。”
楠旻大袖一挥,消失在石碑前。血姬扑到石碑上轻轻捶打,“等等,你出来,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千年后的相见,时间如此短暂,他告诉她,她复苏的记忆都是假的。
他从未爱过她,也从未对她好过。
血姬深感被欺骗了,想让楠旻巫师的鬼魂出来说个清楚。
“别叫了…”薄弘文从身后搂住她的腰,“雪姬,从石碑下拿了秘籍我们就离开。千年前的恩怨,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我气愤的看向与杜铮缠斗的冷夜,“我早就说他不是好人,果然,一切都是他的阴谋。雪姬,你受他操控了。”
血姬抬起石碑,从石碑下面拿出一本青色的秘籍,跟着我们一起离去。
穿过染着鲜血的大地,血姬回头看了一眼祭坛上的石碑。
她心想记忆能被人伪造操控,难道感觉也可以吗?
她心底对楠旻巫师的爱意,绝不会是假的。
不过就像薄弘文所说,千年前的恩怨,当事人都不追究了,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恩怨从此两清,无需多做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