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一直想让朱校长抢先给她扶正。扶正了,看他们还叫不叫我孙主任?
孙敏敏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一看,孙不琳不在办公室里。她往东走几步,伸长脖子往校长室里一看,见孙小琳正站在校长室里跟朱校长说话,朱校长神情专注地看着孙小琳。孙敏敏的心痛了一下:朱校长真的跟她勾搭上了?
朱校长面门而立,一抬头,看见了她。孙敏敏做贼心虚,赶紧缩了回去。但立刻,她又壮起胆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一声不吭地站在校长室门口。
孙敏敏要去看他,更要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极力镇静着自己,心却还是无法遏止地急跳起来,脸也有些发烫。
朱校长这才把目光向她投射过来,孙小琳也跟着掉过头来看她。孙敏敏心慌意乱,再次像犯了错误一样低下头,缩了回去。
但一走进教务处办公室,孙敏敏又后悔起来。你害怕什么呀?应该大大方方地站那里,一起跟他们说说话,真是。
孙敏敏心头更加不踏实起来,仿佛一件宝贵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遗憾地痛着,无端地烦躁起来。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立刻打开电脑,点开邮箱,再次给他发邮件:
朱校长:你为什么既不给我回微信?又不给我回邮件?现在,你在跟孙在谈什么?你们谈得好投入啊。我不是神,面对诱惑我没法无动于衷;我是个俗人,所以面对任何一个可以靠近你的女人,我无法不起妒忌之心!
一会儿,孙小琳走过来说:“你发现早恋的那对学生,我招他们谈话了,却还是没有改。我就想请示一下朱校长,看怎么处理他们。”
孙敏敏讪笑着说:“哦,为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孙小琳注意地看了孙敏敏一眼,想说什么,最后却憋住了没有说。
孙敏敏更加憋不住,再不与朱校长进行一下交流,她就受不了了。她坐立不安,办公都没心思。可她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到校长室里去的理由。
孙敏敏觉得自己特别笨,连一个像样的谎话都编不出来。她只得暗中留心着朱校长的踪迹。一直到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她才看见朱金和关了门走出校长室,往楼下走去。孙敏敏不再犹豫,连忙装作有事的样子,走出办公室,追了上去。
孙敏敏脸上尽量放着自然的笑容,加快步伐追上去。朱校长回头看了一下,却没有放慢脚步,还加快速度往楼下走去。她下了楼,见没人看见他们,便小跑步追上去,轻声严厉地说:“这几天,你为什么不理睬我?”
朱校长压低声说:“都给你回了啊。”
“我没有收到。”孙敏敏正要问他昨天与孙小琳到底说了些什么,朱校长把脸扭向一边,突然向他的轿车走去。
这时候,后面有两个老师走过来。但她没有发现,以为是朱校长不睬他,心往冰窟窿里直坠。孙敏敏无法忍受他的冷漠,简直要疯了。
朱金和真的变心了?孙敏敏开始胡思乱想,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要这样对我!不,她心里喊道,朱校长,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要是真的始乱终弃,我就去告你。
他一定勾搭上了孙小琳,才这样对待我的。哼,要是被我发现,我让你们不得好活!
孙敏敏呆呆地转身退回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动。过了一会,她站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下去向宿舍楼走去。
回到家里,孙敏敏一点劲都没了。既不想做家务,也没心思看电视,她不知道怎么办好。
一会儿,陶顺仁回家了。一看她的脸色,觉得不太正常:“你怎么啦?”
孙敏敏没吱声,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身体不舒服?”陶顺仁放了包,开始烧饭。他边烧菜边冲她说:“身体不舒服,就去卧室休息一下,我烧好了叫你。”
孙敏敏觉得丈夫这样忙,而自己却坐着发呆,有点不大像样,就到卧室去和衣躺下。但她眼睛却闭不上,一眨一眨地看着里边的床板,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那阵,孙敏敏作好了离婚的准备,一步步地实施着离婚计划,可是却迟迟得不到朱金和的响应。她不得不暂时谈化这个念头,慢慢与陶顺仁恢复了一些夫妻生活,勉强维持着这个家庭。
“吃饭了。”不知什么时候,陶顺仁走到床前,看着她说。
孙敏敏没有动。陶顺仁就上前俯下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起来吃饭吧。”
孙敏敏只动了动手,没有翻身坐起来。陶顺仁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伸手要摸她的胸口。
孙敏敏一把将他挡开,没好气地说:“你烦不烦?人家身体不舒服,都不能安心休息一会。”
陶顺仁没有生气,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身体不舒服,我等会陪你去医院看一看,啊。”说着使劲拉她,她才顺势起来到餐厅去吃饭。
吃了饭,陶顺仁真的要陪她去医院。
孙敏敏脸一拉:“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陶顺仁笑咧咧地说:“你是我老婆,我不管谁管?”
孙敏敏只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没怎么看进去。她一直在想着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朱校长为什么突然这样对待我?是不是与孙小琳有关?
这一阵,她跟孙小琳在一个办公室里,表面上还是比较客气,做出很尊重她的样子,但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觉得她是她最大的情敌和政敌,也是自己最大的克星和障碍,甚至一直隐隐觉得孙小琳就是埋在自己身边的一颗*。这颗炸弹迟早会爆炸,把她和丈夫,还有朱校长都炸得人仰马翻。
所以,孙敏敏想寻找一种安全感。女人对安全感的寻求比男人高。这种安全感包括专一的爱情,稳定的工作,权势的依靠,钱财的积蓄,和睦的关系等。
这些内容往往都是综合在一起的,而不是分割的,独立的。譬如,权势的依靠就常常与爱情(通常是婚外情)和钱财(通常是不义之财)联系在一起的。这也就是现在这个社会上情人,甚至三奶四妨越来越多的原因。
孙敏敏也知道自己当有权人的情人是可耻的,不应该的,有违传统道德的。但社会上这样的女人又不是我一个,我比那些当人三奶四奶的女人总要好吧?
而且我对朱校长是有真情的,并不是纯粹的权色交易,钱色交易。但做人的情人是危险的,这一点她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了。真的,她一直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随时都有东窗事发身败名裂的恐惧,有时晚上还做恶梦。
所以,为了寻求安全感,孙敏敏想跟朱金和发展成公开的夫妻关系。她感觉朱金和在政治前途上还是有希望的。尽管他的学识和素质并不是最高,但他那种性格和懂得钻营的本事比较适合当官。
现在能当官是最好的。不要说当官了,就是考公务员都很难,所以她对权男特别崇拜,特别想跟朱金和结成正式的夫妻,当官太太。这样,她对丈夫陶顺仁就越来越冷淡,怎么也没有激情了。
这天晚上,陶顺仁有些兴奋,要过夫妻生活。他们基本形成了规律,没有特殊情况,隔天一次。两天没来了,今晚他就要来。
陶顺仁早已向她发出了求欢的信号。从他色眯眯的眼光里,从他格外勤快的动作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雄性气息和脸上充满期待的神情里,她都感觉到了。要是往常,她会适当给他一个反馈,这样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把情趣和激情酝酿得更浓些。
可是今晚不行。今晚孙敏敏一点性趣都没有。他已经在作准备了,帮她倒洗脸水,出洗脚汤,然后铺被展巾,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陶顺仁没上去,就抱住她又是吻又是摸,想尽快掀起她体内平静的潮水。孙敏敏没有反抗,却始终风平浪静。她不能不让他做,知道这是他作不一个丈夫的权利。她没有激情,却不能剥夺他的权利。
陶顺仁已经像往常一样,将她摁倒在床上,在她身上乱了。孙敏敏却如一个木偶,静静地躺着。陶顺仁只得单方面宣战:“敏敏,你怎么啦?”孙敏敏没有作声,他就一头冲进去,自顾自地冲突起来。
第二在晚上,孙敏敏好容易看到朱校长的一封邮件,紧张地点开看:
孙敏敏:你是怎么啦?我发觉你神经不些不正常了。我明明给你发了一封邮件,一条微信,你却说都没有收到。没有收到的情况不是没有,瞧你急成什么样子了?我是爱你的,你不是不知道,不要太紧张好不好?
另外,你也太疑神疑鬼了,我只爱你一个人,跟孙小琳只是谈工作,你这是吃的哪瓶子醋啊?乖,啊。我再说一遍:我只爱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