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县政府领导按一般程序把市委组织部一行迎进了县委大楼。
厉乾副部长很干脆的说,“节约时间,咱们先进入工作程序。”
于是,郭小洲杨学工等常委立刻闪人。
白拥民把厉部长一行请到了八楼的小会议室。
厉乾和白拥民相对而坐,组织部的三名工作人员在他身后做谈话记录。
“拥民书记,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要进入记录程序。有些程序的过程要走完,也许有什么地方让你不舒服的,还请谅解。”
白拥民笑着说,“我坚决配合上级的考察工作。”
“好!那我们就开始。”厉乾对一名工作人员点点头。
这名工作人员开口提问,“你的姓名。”
“白拥民。”
“籍贯。”
“西海省陆安县人。”
“学历。”
“党校在职研究生。”
“目前职业和职务。”
“陆安县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
“请把你在陆安任职期间的工作简要陈述一遍。”
白拥民不慌不忙道:“从XXXX年三月到今年九月,我在担任陆安县县委副书记期间,主要协助县委书记抓县委日常工作,分管党群、人事和县委机关工作,联系范河镇。这几年来,在市委、市政府和县委的正确领导下,我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认真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紧紧围绕县委的工作部署,认真履行职责,严于律己,勤奋工作,较好地完成了各项工作任务。”
工作人员快速的记录这,厉乾不动声色的低头听着。
白拥民也从开始的小有紧张逐渐进入了汇报状态。
“非学无以广知,无知难以成才,无才难堪重任。我长期从事党务工作,虽然也主抓过经济工作的某些方面,但必竟主抓时间较短,经验不足。为此,无论工作多么繁忙,我都始终坚持加强学习,拓宽视野,充实自己。养成了经常学习的习惯,每天除下乡、开会、处理日常事务外,我都挤出时间在办公室学习政治理论、经济管理、科技知识和法律法规等。”
“正确的工作思路和方法,来源于对客观存在的正确认识。任职以来,我深知自己从思想和行为上有一个尽快进入角色的问题,履职能力和履职水平有一个不断增强的过程。为此,我抽出大量时间深入乡镇、企业和县直单位开展调查研究,基本掌握了全县城乡情况……”
“在工作期间,我始终坚持维护县委一把手权威,团结政府班子成员。讲政治,始终摆正自己位置,自觉维护县委的统一领导,兢兢业业工作,不怕苦不怕累,努力完善自己分管的工作。在县委县政府的通力合作下,实现了陆安跻身西海省经济强县目标。”
谈话结束后,厉乾一边客气的说“谢谢白书记!”一边伸手握紧白拥民的手,一切皆在不言中!
白拥民很热情的说:“部长辛苦了,同志们也辛苦了。”
结束了白拥民的述职谈话。接下来就进入陆安县县委常委的个别谈话程序。考察组在两小时内完成了对县委常委的谈话工作。
中午,白拥民率一干常委在陆安宾馆设宴招待市考察组一行。
而考察组组织厉乾在饭桌上表示,取消下午对乡镇级领导的抽查谈话。言语中露出考察很圆满,不需要再多此一举的味道。
来陆安前,他考虑陆安的政治格局,估计会有县委常委提出反对意见。所以他和部长商量,采取高中低三层次的考察,借以稀释陆安上层的反对意见。
可没曾想到,陆安的众常委异口同声的支持白拥民。
所以,组织部精心准备的下一步考察计划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拥民自然是满心欢喜。如果不是自持身份,他中午就想把自己灌醉。
下午三点,厉乾带领考察组回到了顺山,先去和组织部部长管四平碰头后,两人联袂来见市委书记柯进山。
厉乾把当天整理出来的考察鉴定报告递交给柯进山。
柯进山指了指沙发,请两人坐下后,他拿起考察报告看了五分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放下文件说:“厉乾同志,我想听听文字以外的内容,你对这次考察是怎么看的?”
别看厉乾在陆安县一干领导面前镇定从容,但在市委书记柯进山面前,却小心谨慎,他开口道:“我认为这次考察是成功的。它体现了领导的权威和民心所向。陆安各位县委县政府领导异口同声地赞成白拥民同志担任县委书记。这次考察的成功不仅保证了上级组织,尤其是省委市委的权威,而且还能够非常有效地激励地方官员努力发展经济。”
柯进山点点头,“嗯!厉乾同志,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书记,部长,您们坐告辞了。”厉乾着退了出去。
柯进山看着管四平问,“四平,你有什么看法?”
管四平笑着说:“既然上下一致,我看,就上白拥民吧。”
柯进山淡淡道:“你一会去通知陆安县委县政府,让白拥民和郭小洲明天来市里,我和他们见个面。另外,尽快开个会,把事情定下来。”
管四平点点头,说:“白拥民上了,他副书记的位置,您看是不是从顺山派个人去。”
柯进上知道他什么意思。如果继续从陆安内部提拔,陆安很快就会形成欧朝阳时代的局面,县委县政府全是仇国宏市长的人。到时候,等郭小洲彻底站稳脚跟,估计陆安就连水都泼不进去了。
实际上,他是反对白拥民上位的。只是省长周其昌强势要求陆安县书记一定要从内部提拔,不适合外派。理由也很充分,两个空降兵搭班子不利于有序的进行经济工作建设。
“行。你们组织部拟定一个人选,下次开会一并讨论。”
…………
…………
白拥民下午不停的接听恭贺电话,除了陆安本地各级够资格打电话到他办公室的官员,还有顺山市甚至省里的一些中层领导。
不过最让他激动的是陆安电视台的余梅打来的电话。
这个余梅是陆安电视台经济信息联播的主持人,两年前从传媒大学毕业,考入县电视台,属于台聘,是没有编制的正式员工,三险一金,绩效工资,待遇和正式编制工看起来没有多大区别,但实际上依然属于不稳定的状态。
余梅年轻漂亮,嘴巴能说,去年在某个活动中认识了白拥民,曾经隐晦地表示过,她希望能拿到电视台的正式编制。
白拥民当时的确动了心,但他却知道,这个编制他拿不下来,因为广电系统的编制全在省里控制掌握,地方电视台有时候几年都难得下来一个指标。
因此,他退缩了。
后来,他隐隐听说余梅和港龙大酒店的李金龙传出了风言风语。加上他仕途不力,也就扼腕放弃了。
这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他有种江山美人尽在我手的豪气。
“白书记!恭喜您!”
“谢谢余大主持。”他问道:“怎么,你这个大忙人今天又空闲了。”
“我修月假。”
“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请您吃个便饭,不知道您赏光不……”余梅挑逗的吃吃直笑。
白拥民的心顿时荡漾起来,他仿佛看到她娉娉婷婷朝他走来,是那般地醉人,那般地勾魂摄魄……
“吃饭好像没有时间……但是我现在想出去走走,轻松一下。你知道,我今天接听电话,耳朵都听木了,真想去大自然里吹吹风啊!”
“我知道一个去处,大龙河水库。您要是愿意,我陪您去逛逛,如果您有兴趣,还可以下水游个泳。”
听着她甜美的播音系声线,白拥民醉了,他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于是马上说:“四点半,我去接你,你告诉我地址。”
余梅说了个很生僻的路口。
白拥民立刻把秘书小廖喊了进来,吩咐他坐镇办公室,有什么紧急情况随时和他联系。随后从司机手里要了车钥匙。
半小时后,他在路口接了余梅上车。
余梅头上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辫,很是干净清爽,而且脸上没有常见的胭脂口红,全素颜。倒也让他眼前一亮。
而且她穿着很休闲,白色的T恤衫和牛仔短裤,紧身的T恤使得它全春的胸脯越发凸显,两条白嫩修长的大腿让他不敢直视。
从陆安城区到大龙水库有三十多里的路程,而且后十五里路是长久未修的碎石小路,异常颠簸。
余梅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说她们电视台的趣事,说她同学们现在的发展,几乎令白拥民插不上嘴。
白拥民今年四十岁,他老婆和他是高中同学,来陆安后安排在劳动局工作,有个十四岁正处于叛逆期的儿子。
他来到陆安一直小心谨慎的隐忍,不敢犯任何错误,男女作风问题更是他特别警惕的。这一次,他有种海阔天空任鸟飞的自在感和放松感。
而且眼看大权在握,一名县委书记肯定能从省广电局扣来一个指标。也就是说,只要他现在愿勾勾手,年轻靓丽的余梅便会扑向他的怀抱。
轿车出了县道,婉转上了一条碎石小道。这条路上很少见到车辆,这也令白拥民微微绷紧的心彻底放松下来。
人放松了,眼睛便活泛了。
他在颠簸的车内看到她奔腾跳跃的胸脯,一个机灵,车偏离了主道。他连忙打方向盘。
突然变相加上颠簸,或者余梅本身有特殊的动机。
于是,她“哎呀”一声,半个身子倒向他,而且她伸出的左手慌乱中恰好撑在他的大腿中央。
白拥民一个急刹车,余梅更是整个人都甩在他身上。
他趁机一把搂抱住她。
余梅在他的怀中哆嗦了一下,然后轻轻用手去推,娇嗔道:“不要这样……不要……”她越推,白拥民越是抱得更紧。
他看到了她脸颊上的羞红。
轻声说:“你不是要电视台的编制吗?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余梅轻啐一口,带着哭腔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你以为我是和你做交易?”
“不,不,绝对不是交易,我两年前就喜欢你。真的很喜欢。能帮得上你,我很开心。”
余梅不再哆嗦了,脸深埋在他的胸口,身体也逐渐软了下来。
她的反应给了他极大的鼓励与勇气。他喘着粗气,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鲜红小嘴便亲了下去。
她左右闪避着挣扎了几下,却被他坚强地撬开了她的双唇,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不一会,抬起低垂的双手,猛地搂住他的脖颈。
接下来,他们俩不知不觉从前排的主、副驾驶室转移到了后排的座位上。
正当他的手急躁的去解她的牛仔裤扣时,余梅娇羞这在他耳边说:“这里……不行……”
白拥民立刻清醒过来,对呀,在这里搞……太危险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感激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叹道:“谢谢你提醒我。”
余梅翻身依偎着他,低声说:“大龙水库上有十几个水纹塔……”
白拥民先是一愣,接着大喜道:“马上出发。”
于是,两人翻身,整理了衣服,驱车前往大龙水库。
而十分钟后,白拥民驾车上了水库的长提。
此时天色渐暗,又过了游泳的季节,长提上一无人烟。
两人选了个偏远的水纹塔,走了进去。
…………
…………
孔德辉是工商局退休的副局长,他的爱好是摄影和太极。这一天他下午开车赶到大龙水库拍晚霞。为了不让车在长提上暴晒,他特地把车开到长提下的树林中,独自在长提上守候晚霞陷入地平线的瞬间。
今天他的收获不错,被他抓拍到十几张满意的镜头。
一时间迷醉于水库的风景,他没有马上返回,而是找了个水纹塔,在石几上小睡了一会。
也就在这个时间,他发现有辆车停在百米开外的长提上,接着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他戴上眼镜一看,心里顿呼“哎呀!这不是白拥民书记吗?”
心里一个机灵,他再看那个女孩,也被他认了出来,电视台经济信息联播的主持人余梅。
他第一反应是马上闪避,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但长提上一无遮拦,他想走也没处走。
只要自认倒霉,大呼晦气,躲在水纹塔的柱子后面,西期待对方赶紧“完工”走人。
但这一对男女仿佛在和他作对一般,在水纹塔的石几上演绎这令他眼红的C宫大戏。而且还有余梅那勾魂的呻吟。
不知是习惯还是鬼神差使,他默默举起手中的相机,按下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