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桶还是处于完全密封的状态,但是在正义之誓辉光的交缠之下,这小酒桶竟然散发出了淡淡的酒气,只是这酒气竟然掺杂着血腥之气,而且这血腥味的来源显然不是陈墨。
当陈墨吸入了一口酒雾之后,轻伤掉血的状态居然没有了!
与此同时,破旧的小教堂中,盘坐于长椅上,鞋子丢在一旁,正在专心致志抠着脚丫子的奥尔巴赫突然一震,浑浊的眼中爆发出一阵精芒,虽然视线被层层建筑阻隔,但是还是准确的“看”向了陈墨所在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坚持到这一步了么?接下来的,就看你的造化啦。”
地上被拖出的血线随着陈墨的流血终止而中断,陈墨还在一步步的向前挪,最后几十米的距离,却显得有些遥不可及。虽然酒桶中散发出的酒雾还有徽章上的荧光止住了陈墨的流血,甚至还将陈墨的生命值慢慢回满,但是对于此刻陈墨糟糕的状态却没有根本上的改变。巨大的压力已经榨干了陈墨的所有体力,此刻完全是凭借意志在支撑。
最后50米,陈墨已经不再流汗,似乎是刚刚流了太多的汗,此刻已经无汗可流。
最后40米,陈墨整个人都面色惨白,原本暴起的青筋此时竟然有些瘪了。
最后30米,陈墨浑身都在颤抖,整个抖如筛糠,脚步虚浮而又沉重。
最后20米,陈墨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但是陈墨还在坚持。
最后10米,陈墨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教堂大门,陈墨很想大吼一声。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就在最后10米的距离上,陈墨正准备迈步,就听见噗的一声,浑身再次爆发出一阵血雾,然后径直向后躺倒......
到极限了么...好不甘心啊......明明...明明就在眼前了啊.....只能这样了么?只来得及想到这些陈墨就失去了意识,终究陈墨还是没能完成这个该死的变态任务!
不过陈墨缺没有倒在地上,在他失去意识向后倒去的瞬间,一道身影出现,一手稳稳的扶住了正在倒下的陈墨,另一只手接过了陈墨手中的酒桶,此人正是奥尔巴赫。
老头看了看陈墨,突然有些嫌弃的将手一抽,将陈墨丢在了地上。然后赶快把手在已经污浊不堪的长袍上摸了摸,原来,他竟是不愿意接触陈墨身上结出的血痂。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墨皱了皱眉,似乎是十分嫌弃的样子,挑挑拣拣,最后总算是选好了一样,拽着陈墨的一只脚,就这么拖进了教堂里,一路上,陈墨的身体跟脑袋不断的与地面上的突起或凹坑发生亲密接触,尤其是过门槛的那一下,啧啧,想想都疼。
进了教堂之后,奥尔巴赫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陈墨的状态,这才稍微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还算不错,虽然身体素质不行,但是意志力还算顽强。”
如果陈墨醒着,听到这番评价肯定要理论一番,现在灵侍中力量敏捷双双达到坚韧级别的,
恐怕除了自己也没有几个了,居然到这就成了身体素质不行了。
不过此时昏迷的陈墨显然没有抗议的资格,奥尔巴赫一边吮吸着空气中参与的酒气,显现出一丝迷醉的神情,一边又显得有些痛苦。
迷迷糊糊的陈墨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似乎是恢复了双腿的行动能力,而且父母居然也都活着,直到父母拉着自己走上了那辆熟悉的,已经在车祸中被毁坏的汽车时,陈墨才回过了神,又做梦了么。似乎是已经预见到将要发生的情节,说什么也不远再经历的陈墨努力的挣扎着。
躺在地上的陈墨,腾的一下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时候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血痂,而且背后跟后脑勺还有些酸痛,陈墨看了看自己的状态,没有任何异常,最近这游戏越来越奇怪了,莫名其妙的痛感的,莫名其妙的任务,还真跟现实世界差不多了呢。
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后脑勺,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再看看正在抠脚的奥尔巴赫,陈墨一个激灵,任务呢?看了看任务状态,显示为已完成,陈墨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自己不是在外面晕倒了么,任务没失败?还已经完成了?又是阶段性任务,看完成度的?
见到陈墨转醒,原本还在抠脚的奥尔巴赫瞬间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状态:“年轻人,醒了吧,任务完成的不错,来吧,喝一口吧,就算是通过考验的奖励吧。”说着将那个小酒桶就这么平举着伸了过来。
陈墨看得简直合不拢嘴,没想到这老头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之前虽然已经估计过奥尔巴赫的实力,但是没想到,对方仅凭肉体力量,就足以碾压自己了。陈墨都有些怀疑,这还是自己搬来的那个酒桶么?
陈墨忙爬起身,也不敢托大,摆好架势,双手接过酒桶,沉重的触感传来,证明这个酒桶还是之前的那个,确确实实是奥尔巴赫的力气够大。
酒桶原本严丝合缝的顶盖上居然有了个圆形的缺口,就像是塞子被拔掉了一样,抱着酒桶的陈墨感觉十分怪异,分明从酒桶里感到了一阵阵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像是心脏的跳动,而且这跳动声居然还渐渐跟自己的心跳重合,让陈墨有些气闷。
一来是陈墨快要抱不动了,二来看到奥尔巴赫有些不耐烦,想要催促的神情,陈墨也不拖延,抱起酒桶就咕咚灌了一口。
之前的猜测果然不错,里面的液体确实是十分粘稠,而且有些咬不断的感觉,虽说酒气浓重,但是还是掩盖不住那股腥咸的味道,感觉就像是吃鼻涕一样......十分的恶心。
当陈墨喝下的这一坨酒进入胃里之后,只觉得轰的一声,一股热力席卷全身,不出意外的,陈墨再次晕倒了。
看着再次躺倒在地的陈墨,奥尔巴赫一丝意外都没有,拿脚碰了碰陈墨,发现陈墨确实没有动静了,这才有些感慨的从袍子里摸出一个木塞,盖在了小木桶的缺口之上,说来也怪,这木塞一盖上,整个木桶又变成那种严丝合缝的状态,丝毫看不出原本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