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估计来年成婚的可少不了。今年冬天就不少呢。”之前定下婚事没在先帝爷去世之前成婚的宗室里的人,赶着十月以后大婚的还真是有那么几个呢。
两个人闲话着就挨在一起睡着了。
在皇后心里,是贵妃狐媚勾引皇上。
毕竟雅利奇日子过的舒坦,根本没有什么变化,更是因为年纪上来了点,还更漂亮了。
可皇后不知道的是,四爷和雅利奇在一起是喜欢也是习惯。
他们不一定要做什么,就是说几句闲话也是高兴的,就乐意在一起。
毕竟,四爷女人不少,可是没有一个能这么和谐的说过闲话的。
别说是后来的皇后了,就是一开始的福晋和李氏,也没有过。
四爷还年轻的时候,宠爱宋氏和李氏那会子,他因为年轻,不会顾及身边人的心思,更不可能跟她们聊很多。
到如今,与雅利奇习惯了,反倒是说的很多,什么都能说。
次日一早,雅利奇起来的早一点。与四爷一道用早膳,孩子们在另一边自己吃。
桌上是蒸的金黄的小米糕,散发着淡淡的米的香味。
还有马蹄糕,山药糕,糯米豆沙糕。
再有澄皮青菜豆腐馅儿的蒸饺。
还有鸡蛋饼。
熬的出了米油的小米粥。四爷吃的是羊肉粉丝汤。
各色小菜有七八样,雅利奇觉得那个腌制的金黄的咸菜丝儿格外好吃。
用香油和熟芝麻拌着,还有辣椒油淋上去,说不出的开胃。
又不那么咸,一看就是恰到好处的洗过了。
两个人吃的十分的满足,吃完了雅利奇直接将这一桌赏下去叫奴才们吃去了。
怎么都比她们本身的膳食好。
何况,各种糕点和蒸饺都干干净净的。小米粥也是用砂锅端来的,他们用过的都是用勺子盛碗里的。
奴才们自然是感激不尽。
四爷走后,留下两个伺候雅利奇,其他人就赶紧去用膳了。
“主子,皇上方才说一会送六阿哥过去呢。”玉兰道。
“嗯,不是也叫了五阿哥么,去呗。”雅利奇不甚在意。
“奴才听说,五阿哥如今也开始读书了。”玉兰又道。
“这也正常。”雅利奇笑了笑:“皇后毕竟不甘落后。”
“那咱们六阿哥也学么?”玉兰担忧。
“不学,多大点,去玩着吧。青雀是自己想学,不然我也不着急。”说实话,她前世时候小时候也没读过幼儿园,就算是读书很晚了。
七岁开始,到后来小学到大学也没差别人什么。
如今的孩子们学的少,又不需要英文政治化学什么的。
虽然他们也要懂得蒙语和满语,但是那第一语言了,还是好学的。
三岁开蒙和五岁开蒙,甚至七岁开蒙都差不多。
反正一辈子不都要学的?就算是日后大婚了,还是要学的。
她只要求孩子不走歪路,学习当然是好事,人嘛不管什么地位,都要掌握很多知识。
可是如果孩子就是不爱呢?就是没那根筋呢?
那就随缘,做人做明白就不错了。
而就如今看,她生的这几个都不笨,六阿哥也不笨,不用太久,估摸来年后年自己暗戳戳就要学了。
“也不知道来年如何呢。”玉兰叹气。
“你都要愁老了,成日家愁。”雅利奇失笑起来:“该怎么就怎么,进来什么天仙就能叫人日子过不下去了?”
“奴才担心嘛。”玉兰脸红。
“得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倒是你们几个都不小了,该出宫了是真的。”雅利奇道。
玉兰今年都二十七了,放在这个年代,委实不小了。
玉兰一愣:“奴才伺候主子一辈子。”
“我还能叫你一辈子没下落?你最大,给你先找。铃兰还能缓缓。石竹和丁香也缓缓,一个个来吧。”雅利奇道。
玉兰又害臊,又不舍的看雅利奇。
“行了,前儿是谁跟我说起金钟要出宫还一脸羡慕的?”之前那个不懂事的金钟,在针线房多年,终于来年要放出去了。
她专门来了景仁宫磕头。雅利奇便顺势赏赐了五两银子。
“奴才没有,奴才没有想离开主子的心啊!”玉兰忙道。
雅利奇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已经托人给你打听合适的人家了。只要有,就给你嫁出去。”
玉兰跺脚,臊的脸通红,见石竹几个来了,便跑出去了。
众人知道之后也只是笑,打趣她。
腊月初十这一日,四爷专门将温宪叫来了乾清宫。
温宪心惊胆战的,还好同行的还有贵妃,她虽然不敢多话,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听:“小皇嫂…究竟是…是什么事?”
自打上回十四爷叫小皇嫂之后,温宪也学会了。
“别这么叫,别担心,是好事。”雅利奇实在不爱听,这一叫就跟小三似得。
虽然妾是妾,可我们是合法的好伐?
温宪忙改口:“是,贵妃娘娘。”
“别担心,是好事情,可能是叫你见个人。”雅利奇笑道。
温宪越发七上八下起来。
乾清宫侧殿里,周明哲一样是提心吊胆的。
他虽然一早叫苏培盛提醒过了,一会温宪公主来,也明白这大概是互相见面的意思。
可他很担心,对方可是公主。
虽然是嫁过一回的,那也是金枝玉叶!先帝爷的嫡出公主,当今的亲妹妹啊!
他算什么,家里爹也就是个翰林院的穷官。
自己更差了,就是如意馆的一个画师…
微薄的那点俸禄,支持他画画够了,要是和公主…想想都吓人。
何况,那佟佳氏的舜安颜的下场就在眼前。
那可是这一辈子都不能认祖归宗了。
对于如今的人来说,被家族放逐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
意味着死了也不能入祖坟,意味着后辈子嗣也不能入族谱,就是这一支彻底没了啊。
温宪公主被送过来的时候,不安到了顶点。
于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十分的尴尬。
一个是见陌生人的惶恐和不安,一个是忐忑见金枝玉叶的惶恐和不安。
反正就是惶恐和不安。
半晌,周明哲才想起请安来,拱手:“臣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