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朝中就都知道,贵妃娘娘产下了六阿哥。
本就是得宠至极的贵妃娘娘,如今又生下一个阿哥,至此可是有一位格格,两个阿哥的后宫女眷了。
还是正得宠的时候,想也知道地位如何了。
虽说齐妃娘娘也是这么多孩子,可齐妃毕竟失宠多年了。
虽然说孝期内一切都要免了。
但是到了次日的时候,雅利奇的娘家人还是进来看她了。
进来后宫的,当然只有舒鲁氏和孟氏。
两个人先去了坤宁宫里拜见皇后,然后再来景仁宫。
皇后有了昨日的事,也不敢为难雅利奇的家里人。也没见,就叫她们去了景仁宫。
景仁宫外头,喻忠海候着,带着两个人进了雅利奇的屋子。
她早上时候还是裹着厚厚的大氅从产房里回到了自己的主殿里。
四爷知道就瞪眼:“好歹等朕过来抱你。”
“就几步路,就隔着一个屋子,我裹着那么厚不说,还穿着毛靴子!”雅利奇无语。
其实她这一胎生的还是很顺利的,所以恢复起来也算好。
明儿就是除夕了,今儿个还能见见家里人,真是不错了。
孟氏先恭喜,舒鲁氏也笑着道:“家里担心娘娘,娘娘是有福气的。如今可算是安稳了。”
“母亲和嫂子也忙,今儿还来看我。”雅利奇笑着靠着迎枕裹在被子里头坐着。
她被被子,毯子围着,看起来暖呼呼的。
毯子不是一般毯子,而是青海那边进贡的长毛毯子,一块就价值不菲。她如今裹着一块,下面还垫着一块呢。
怕她受寒,如今她塌边地上也是这样的毯子,不过更厚些,毛短了些。
她自己说不用,可四爷不许,说你又不肯老实榻上方便,下地穿鞋的时候也不那么冷。
她只好受着了。
“家里有下人,今年不比往年了,我们倒是也不忙。就是母亲新进门,很多事还不熟悉,不过也正好,咱们家也是才有了爵位,一切都是新的,今年定下的规矩,就是日后的规矩了。日后只需加减便是了。”孟氏解释。
“嫂子说的是。”雅利奇笑了笑:“嫂子如今辛苦了。”
“娘娘说哪里话,我万不敢想有这样的福气,只有惶恐的,哪有辛苦?”孟氏也是说实话。
她娘家虽然觉得富勒珲是个好人,这一门好亲事,或许日后也有福气,可忽然就来了,孟氏家里也是震惊的。
何况,这起点太高了。
孟氏家里原本觉着好,也是说有朝一日富勒珲会有个好些的官职就好了。
可万没想到,官职是还没来得及动呢,家里有了爵位了。
孟家也不算什么大户人家,她焉能不紧张?
“嫂子也不必这样惶恐,我做这个贵妃,也是头一遭。慢慢摸索就是了。”雅利奇笑道。
“主子,万岁爷叫人来传话了。”玉兰进来道。
“嗯,是什么事?”雅利奇问。
“回主子,万岁爷说,叫伯夫人和大奶奶就留一顿午膳吧。就跟三格格一道用。还说…”玉兰看了舒鲁氏和孟氏一眼道:“还说主子您才生了孩子,不能劳累,要好生躺着,不要多说话了。”
雅利奇笑了。
孟氏和舒鲁氏又是紧张,又是高兴的。
紧张是觉得皇上定然是嫌弃她们坐太久了。高兴是觉得皇上对娘娘这样好可真是好事。
“嫂子和母亲不必紧张,皇上只是吩咐一句。”雅利奇笑道:“既然留膳,就叫二格格和三格格都陪着吧。”
“是,奴才叫人预备。主子也该用些膳食了。”玉兰说着,却不肯走。
一看就知道,这是贯彻皇上的意思,不许雅利奇再费神了。
孟氏两个人忙起身也不敢耽误了娘娘休息了。
她们出去,也去隔壁看看六阿哥。
雅利奇就躺下:“去吧,给我吃什么?”
玉兰吐舌:“吃粥。”
雅利奇叹气,反正月子里,吃的也不用想好吃了。
下午孟氏婆媳出宫,也没再跟雅利奇说话,她睡着了。
就这么走了。
回了府里可有话说,不光是看皇上的态度,以及还堆着的赏赐,就知道娘娘的好坏了。
奇里父子两个关心雅利奇的身子,不过她身子还是很好的。
这才休息一天一夜呢,人就看着红润了不少。
不过再好,那也是刚生了孩子,劳累不得的。
所以一说过年时候就叫娘娘安心养身子,这就叫奇里放心了不少。
“不是说宫里过年委实熬人,半夜起半夜睡的。娘娘正好省心了,待到来年过年,她再熬不迟。”舒鲁氏道。
“咱们就初一去拜年,就这一日都累的不轻,何况娘娘。”奇里摇头。
他们也已经知道流程了,初一一早进宫拜年。
他们是外臣,当然就这一天。
可宗室里的是十五天。
天天半夜睡,半夜起,光是这一条,就能熬死个人。
何况别的了。
雅利奇悠闲养身子的时候,这个年就开始了。
她是可以省心了,可孩子们是要去的。
四阿哥也过了两岁生辰了,不去说不过去。
好在他跟着四爷呢,也还好说。
二格格和三格格姐妹两个一起,有悫嫔照顾。
不过三格格身份就摆在那里呢,不用悫嫔照顾,也没人敢慢待了的。
皇后已经是触怒了皇帝了,这会子并不敢做什么。
除夕是慈宁宫,全部宗室子弟都要进来拜见。
初一是寿康宫,亲近些的,就如康熙爷的子弟们都要来。
初三皇后那,也还是这些人。
初四之后,就各自在各自额娘宫中过年。
没有了额娘的,又已经有了福晋子嗣的,就自己选。
太皇太后不喜欢被打搅,所以她这里除外。
太后紧跟着也说了不用来她这里了。
所以大家就选择了起来。
自然有额娘的。都去了太妃们的地方。
十爷这样的,就只能是坤宁宫了。
其实十爷想叫福晋去贵妃那,可贵妃坐月子呢,没法子去。
坤宁宫里,福晋们都在,当年混的好的,如今都一般了。
早逝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当年风光的五福晋。
如今一个没了,一个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