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叉着腰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停下来郁闷的骂道:
“奶奶个球的!这是什么世道!”
“想当初我才是让这南城百姓害怕的人物!我走到哪里屁股后面都跟着一帮兄弟,谁见了我不得旁旁边躲一躲?现在我出门还要担心别人会不会害我!真是窝火啊!”
莫北又道:“今天我会给江爷打个电话,找他借几个人来暗中保护你们。就算是这样,你们仍然要小心。”
顾安然正在喝豆浆,听到莫北这么说,她放下碗抬头看向莫北:“这么严重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要只是因为那杜祥是被误杀的,真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莫北不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啊。
有坏人在外面作恶,大不了提醒家人没事少在外面乱转悠。
作恶也是有目标的,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要担心的话也只是担心万一碰上那种事情,会不小心被波及到,会受伤。
就像上次那个撞树爆炸燃烧的车辆似的,要是那辆车当时往这边拐了,她和萧远可能就会被波及到。
但是莫北今天很不对劲,他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求人的。
他今天居然为了担心她的安全,要打电话向江冷借人?
面对媳妇审视的目光,莫北知道媳妇开始怀疑了,他瞒不住她,让媳妇知道也好,最起码她能足够重视,也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莫北点点头:“他们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我倒是不怕,我自己会当心的,我就是怕你和星泽会被牵连。”
“啊?”萧远吃惊的张大嘴巴。
“什么?你是下一个目标?”顾安然听了猛的一下站了起来,起的太猛了,头都有些晕,眼前黑了一下,仿佛天要塌了,她抓着桌沿才稳住身形。
她的脑子里现在不受控制的想到那天亲眼目睹的那场爆炸,那个司机在大火中挣扎,痛苦的嘶吼,最终一条鲜活的生命被大火活活吞噬……
越想越是害怕……
莫北将瑟瑟发抖的媳妇搂紧怀里轻声安慰:“我会处处小心,我还要和你白头到老呢,我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
“是谁?”顾安然抬起泪眼,声音有些哽咽:“你既然知道有人要害你,你一定知道是谁要害你对不对?我们不能被动的等着,不能等危险来临的时候才要拼命的想办法应对,我们现在就要变被动为主动,不能让隐患留存。”
莫北摇头:“还在查。”
顾安然平复了一下情绪,对莫北说道:“你别打电话给干爹了,我去趟庄园,我让干爹借我几个机灵能打,待在我们身边保护又不惹眼的。这样既能保证安全,也不会打草惊蛇,等躲在暗处的坏人现身的时候,争取一下把他抓到。”
说去就去,顾安然按住莫北,不让他出门:“星泽还没起床,你在家来陪着他,你哪儿也不许去,你有再着急的工作也要等我从庄园回来再去处理。”
“安然……”莫北想说跟她一起去的,又想起他自己才是名单上的人,他和媳妇在一起媳妇才会更危险。
“听话!”顾安然用不容抗拒的目光看了莫北一眼,掰开了莫北抓着她的手,和萧远脚步匆匆的出门去了。
……
花房里,正在给花浇水的江冷,听到顾安然今天来的目的之后浇花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顿了几秒之后,江冷放下水壶转过身来,他的疑惑不解化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落在眉宇之间。
“你说,有人想要杀莫北?那人就是前几天制造了那几起车毁人亡事故的人?”
“嗯。”顾安然忧心忡忡的点头。
陆凤舞坐在顾安然旁边,握着顾安然微凉的手宽慰她:“安然,不要怕,你干爹会帮你的。”
“嗯。”顾安然回握住陆凤舞那双温暖的手,看着陆凤舞温柔的眼眸,顾安然不安的心跳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江冷拧着眉自言自语道:“谁那么大的胆子?现在整个南城,谁不知道我给莫北投资的事情?有人想杀他,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南城有谁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是啊,南城有谁不把江爷放在眼里?
顾安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想不出来。
“干爹,莫北不是那种没有察觉就胡乱猜想的人。他说有可能他是坏人的下一个目标,那应该就错不了。”
江冷也知道莫北那臭脾气,不确定的事情,他嘴巴严的很。
江冷叫了常震过来吩咐了他几句,常震点点头离开了一会。
再回来的时候,常震的身后跟了十来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小伙子。
他们在顾安然面前站了一排,江冷指了指他们,对顾安然说:“这些都是好身手的,一个能顶十个,够吗?”
“不用这么多,莫北身边留一个,我身边留两个就够了。”
莫北自己也能一个顶十个,再给他安排一人伪装成他的司机。
一个公司老板,有个司机给开车,很正常,合理又安全。
她自己比较弱,为了不给莫北拖后腿,为了不让坏人有可乘之机,抓了他去威胁到莫北,顾安然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让莫北有机会心无旁骛的去揪出躲在暗处的坏人。
“星泽那个小家伙呢?身边不弄几个?”江冷的视线如箭般刺过来:“你们俩都有人暗中保护了,我那可爱的外孙怎么办?不是你们亲生的?”
顾安然讪讪一笑:“他在部队大院的幼儿园里,那里戒备森严,谁也不会想不开,去那里行凶。”
江冷点点头:“好,那你就挑五个,三个留在你和莫北身边,两个倒班白天黑夜都有人在你家门口守着,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好及时报信。不要相信小区门口的门卫,真遇上什么事,他们谁都顾不上。”
“还是我干爹想的周到!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江冷白了她一眼。
顾安然也摸清了江冷的脾气,他凶他的,她只需厚着脸皮回以一个笑容,吃的喝的,用的花的,还不是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她早就想开了,豁出去这张脸,随便干爹瞪她白眼,随便干爹挖苦讽刺,随便!
他随便说,她该占便宜的随便占!互不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