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博衍委屈的说:“是我姐让我叫安然来的。”
面对父亲疑惑的目光,阮雪点头承认,“是我让博衍去邀请的她。爸,虽然我们家和顾安然之间发生一些不愉快,但最重要的是我用了她的骨髓,捡回来一条命,不是吗?”
“所以今天我叫她来,就是想和她握手言和的,就算我和她以后做不了朋友,我也不想以后再见到,两个人像仇敌。您不是总教育我们说少一个敌人就相当于多一个朋友吗?”
说到这儿,阮雪停顿了一下,眼中雾气朦胧,声音也带着些轻颤,“我想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被人恶毒的陷害,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惹的别人看不惯了。所以我才更想把所有的人际关系处理好。”
阮国强心疼女儿,他具有安抚作用的大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傻闺女,有爸妈护着你呢,你别想的那么复杂,你就开心的生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身正还怕影子斜吗?”
“嗯。”阮雪鼻音很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爸爸,您去和您的朋友聊天吧!我和博衍去和顾安然打个招呼,人是我请来的,我不打个招呼怕人家以为我高傲。”
“高傲怎么了?”阮国强蹙眉,“我的女儿,有资格高傲。”
阮雪心情变好,和父亲撒娇道:“等我以后成为令爸爸都有颜面的著名服装设计师时,我才有资格高傲。”
“听见了吗?”阮国强的手从女儿肩膀上拿开就拍了下儿子,“你姐姐从小的志向就是当一个服装设计师,也一直为这个志向而努力着。你看看你,没点有用的爱好就罢了。让你去学管理,将来继承家业,你都不好好学习!”
“我哪有不好好学习?”阮博衍退后两步才敢嘟囔,“您是不知道管理系的课程有多枯燥!要不然您给我掉到制药专业去吧?我听说以后制药业可是个赚大钱的行业!咱们家不是没有药厂吗?我学了制药专业,以后我就开个药厂!”
“闭嘴!”阮国强哼道,“我就你一个儿子,你不学管理,将来怎么接管这么大的产业?你把管理学好了,将来就算你想做药厂,直接招揽制药方面的人才做起来就行,哪儿用的着你亲自去学?”
“可是……”
“别可是了!听爸的话!”阮雪拉住阮博衍对他说,“你跟我去向顾同学打个招呼去。”
阮雪拉着阮博衍转过身去朝着顾安然这边走来,走了几步,阮雪掐了阮博衍的胳膊一下。
阮博衍吃痛,蹙眉问她,“姐,你掐我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阮雪板起脸训斥他,“爸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调去制药专业,但是我知道,还不是因为顾安然是制药专业的?阮博衍我再提醒你一句,顾安然是成了婚的人,你要和她保持距离!”
“哎呀你想哪儿去了!”阮博衍被说的红了脸,“姐你可别乱说!安然是我朋友,你这话让安然听见她该怎么看我?我想学制药专业真的只是觉得它比管理专业有趣而已。再说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我知道爸不可能会给我调换专业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眼看离着顾安然很近了,阮雪故意在阮博衍的面前亮出了她手上的十克拉钻石戒指。
“博衍,我好喜欢我的这枚钻戒啊。你看它是不是好闪啊?所有女人都拒绝不了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
阮雪已经开始为自己的计划做铺垫了,她要阮博衍印象深刻的记住,她手上是戴着这枚十克拉钻戒的。
待会儿趁他不注意,她就把自己的钻戒藏起来,然后把顾安然栽赃成偷戒指的贼。
“喜欢就天天戴着啊。”阮博衍好笑的看了眼姐姐手上的鸽子蛋钻戒,“你们女人为了美可真能受罪,戴着这么个大钻戒,连梳个头发都碍事吧?”
阮雪斜了一眼顾安然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碍事倒是不怕,我就是怕被哪个贪慕虚荣的女贼给偷了去。”
“不会的,”阮博衍丝毫都没察觉到姐姐的异样,他还取笑她戴个戒指也要畏畏缩缩。
“你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就算别人再喜欢,也不会偷你这个大钻戒的!风险太大了,被抓到的话就会牢底坐穿,这辈子出不来了。”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顾安然的面前。
阮雪趁着阮博衍和顾安然说话的功夫,偷偷的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用一个捋头发的假动作,将戒指藏进了抹胸里。
这个动作她提前操练了很多次,很娴熟,很隐秘,也很稳妥。
阮博衍天生酒精过敏,他用果汁代酒,敬顾安然和苏茉,“感谢你们抽空来参加我姐姐的订婚典礼,我敬你们。”
主人站着敬酒,顾安然和苏茉不好意思像大爷一样坐着,她们也站了起来,和阮博衍客道了两句喝了口红酒。
顾安然和苏茉的余光都瞥见了跟在阮博衍身后的阮雪,只不过她俩都假装眼神不好,只跟阮博衍说话,将阮雪当成了空气。
要是往常,阮雪要被气死了,这会儿一定扭头就走的。
她走到哪里不是闪闪发光的那个?谁不是上赶着和她说话?到了顾安然面前怎么就会被无视?
但是今天她破天荒的忍气吞声,顾安然心里就戒备上了,阮雪要有动作了?
“顾同学。”阮雪挤走阮博衍,她站到了顾安然的身边,冲着顾安然笑道,“今天你能来,我真的是挺意外的。当然了,我也很高兴。我非常真诚的希望我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从今往后能翻过篇去,你说行吗?”
真诚?顾安然从阮雪这张假笑面具上可没看到“真诚”这俩字。
阮雪靠安然这么近想做什么?苏茉好似看着别处,实际上她的余光正在密切的关注着阮雪的举动。
顾安然笑的比阮雪还假,眼睛里泛出来的光泽都是冰冷的。她反问阮雪:“翻篇?你想怎么翻篇?”
“握个手吧。我们握个手,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好吗?我不求以后我们能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我只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互相看不顺眼,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
阮雪的语气听上去好柔软,像是哀求,阮博衍只听的到姐姐哀求的声音,却根本看不到阮雪那毫无波动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