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下着暴雨的夜 心伤(1 / 1)

试爱年华 清媛 2140 字 2023-11-08

一个电话,让我心中格外不安。

出事?

能出什么事?

迅速安排大梁陪着老爷子留下,我与马一直接开车去了军分区医院。

燕中将的级别在这里摆着,他有资格进这里。

穿过几道岗,终于到了病房,之前还看着精神矍铄的燕中将,此刻脸色发白,躺在病床上,已经是虚弱的输了氧气。

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身体不好了。

拉了脸色难看的燕丰出去,问他,“怎么回事?”

心中却有猜测,与我大概是脱不了关系。

燕丰看着我,深沉的目光中,第一次染了无力的疲惫。

他说,“洋洋,抱一下。”

一句话,我心凉了半截。

慢慢伸出手,给他靠着,他短发的头颅压在我的肩窝,身上的气息显得那么哀伤,那么无力。

我想,亲情,是一道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燕丰……”我叹一口气,轻声的叫他,“是不是伯父还是不同意?”

他迟疑一下,点点头,“我以为他身体一直很好,没想到,他会突然气得中风……”

这句话中,我听到了我最不想听的一个字:气!

于是,还是因为我……

心,一瞬间凉了下来。

曾经多少次,我梦里醒来都想要与他分手,因为我累。

可每一次的分分合合,不止是对我的折磨,更是对他的折磨。

而每一次分合之中,只是我一门心思的受不住的要分手,他却从来不放弃。

可这一次……我不想放弃了,燕丰,似乎是终于累了。

我想问他,到底怎么决定的,但我双不敢问。

我怕一问出来,我得到的会是我自己永远都不想听到的答案。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思,我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却像是抱着全世界。

女人,不管如何任性,心中都是柔软的,都是软弱的。

我,依然如此。

很久很久,似乎又是一眨眼。

燕丰起了身,神情又恢复如常,吐口气看着我说,“吓着了?”

我想摇头,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说,“燕丰,如果,你做了什么决定,请告诉我……我不想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相反,我希望我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渴望亲情。

而与燕丰的相识相知相爱……错,我到现在,我都不敢说,他爱不爱我。

想着,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出来,“燕丰,你爱我吗?”

窗外阴了天,渐渐的下起了雨。

雨声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响,天色还未暗下,他也没有回答。

很久很久,他抬了手,在我眉心轻轻一点,“下雨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落下这话,他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渐渐的,便泪流满面。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痛。

爱一个人,又是那么的难。

燕丰……你,到底爱不爱我?

窗外的雨渐下渐大,已成了滂沱大雨,最后转为无尽的暴雨。

天地苍茫,似乎一切都要推倒重来。

雨帘背后,却像是隐着无尽魔鬼一样,但凡它们冲出来,整个世界,便不复存在。

一瞬间,我骇得心惊,又疼得大哭。

这一次的哭,我哭得无声,哭得压抑。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么长时间,我的爱情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我所以为的天长地久的梦幻之旅。

而其实,真正不过是一场如烟花般易碎的交易而已。

“燕丰……”

唇瓣微动,轻轻的溢出了这两个字,眼角滑下了泪意。

我想,我是最后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了。

慢慢的起身,眷恋的看向医院病房门最后一眼,门外似乎有人,但我已经不想去看清是谁。

或者是大夫,或者是护士,亦或者,是他……

进了电梯下了楼,出了医院,马一还在楼上等着我,我却没心思叫他了。

自己打车回了酒店,我支开大梁,问向老爷子,“姥爷,如果,我一辈子不嫁人,陪着你可好?”

姥爷一瞪眼,原本想骂我两句,可他看我一张认真的脸,还有一双肿得跟核桃一样的双眼时,他怔了怔,忽的叹口气,招手给我,“洋洋来,坐。”

我点了点头,坐下。

姥爷问我,“你真的决定了?”

“嗯,我决定了。”

我说,“姥爷,我累了,他也累了……我不想逼他去进行残酷的选择,我父母没了,他的母亲也过世了,现在,只有一个燕中将了,他就算再无情,也恐怕会做不到的。”

他说燕林中风了……能不能恢复还是一个问题。

然而,我还有什么立场去考虑这种问题?

“嗯。决定了就好。唉,你们呀……”姥爷边说,边摇摇头,“走,跟我回四合院。”

这时候,四合院里大概已经没了人。

燕林住院,孟晴柔就算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留在四合院的,大概是被芊芊接走了。

想到芊芊,我又想到关月,“姥爷,不要告诉我哥。”

“好!”

老爷子答应我。

回去四合院,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姥爷说,为了用钱方便,卡什么的可以带,但最好再准备一些现金。

我出门,冒雨去取了现金,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湿透。

“姥爷,一共取了五十万。”

一大包钱放在脚下,从前的我,对于五十块,都能看在眼中,如今的我……其实也变了。

五十万放在脚下,竟然心中无一丝动容。

或许,跟燕丰在一起的这三年中,我也被他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不少。

“行,五十万可以了。这样,洋洋,我给你个电话,你打出去,让他过来接我们。”

我点点头,“好!”

按姥爷的吩咐叫了车,来人是一个很结实的小伙子,一见姥爷便热情的叫爷爷,姥爷也不多说,只道,“我们要去西北方向的社镇,你送送我们吧。”

小伙子不问什么,一口答应。

很快,下着暴雨的夜色中,我与姥爷一起远离了京都。

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所有有关一切的记忆,与各种通讯联络方式,都安安静静的放在了四合院中。

西北方不远,并没有离开祖国,我却觉得,我已经像是远离了地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