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很隔音,也很厚实,话说,这样的环境,做点什么坏事之类的,一定不会被人发现。
我囧,一不小心又想多了。
燕丰居高临下看着我,目光里有一些看得懂的宠,还有一些看不性的无奈,我就纳闷了,抬手戳戳他硬硬的胸膛,“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
把我往这门后一咚,这就成门咚了。
觉得怪怪的。
刚要瞅着机会偷溜,又把他将所有退路都堵得死死了。
这男人叹口气问我,“洋洋,你晚上吃那么多肉,会难受吗?”
咦?
这怎么可能会难受?
我抓了抓我脑门一大片还没有长出的小毛头发,反问他,“……你眼谗我吃得多了?哎哟!不要那么小气嘛!几块肉而已,想吃,明天再做不就行了?”
话落下,真是觉得胃里撑得不行。
啊啊!
那么大一盆肉肉啊,姥爷太惯着我,这基本全部都让我吃了……肿么办?
感觉一晚上胖十斤的节奏。
“你呀,想吃什么就一口气,你身体还没好彻底,不容易消化,一会肚胀怎么办?”燕丰彻底无奈了,俯身在我额头亲了亲,便抬手牵了我,跟牵小狗一样的走到床前。
我舔了舔唇,心里毛毛的。
“……你不要乌鸦嘴!”想到万一要胀肚,那是很难受的。
然而,并不是我说不要,它就不会来的。
过了不过一会儿时间,燕丰抱着我刚刚压了上去,还没来得及解衣服呢,我脸色就渐渐难看了起来。
他敏锐的发现,“怎么了?”
我哭丧着脸,“肚肚不舒服……”
他一怔,翻身从我身上下去,抬手从下衣摆伸进,摸着我滚圆的小肚子,问我,“……真的难受了?”
废话!
不难受我能哭么?
泪眼汪汪的,“燕丰,怎么办……”
燕丰脸都黑了,没好气的道,“贪吃的,还能怎么办?半夜进医院吧!”
一阵噼里啪啦的折腾,连夜送去了医院,医生听了,也是极其无奈,哭笑不得的道,“丁洋女士,就算是个大胃口的成年男人,吃这些肉也得讲究点吧,你这么暴饮暴食,当然会胃疼……”
我真的……特别生气啊!
什么人嘛!
要不是真的难受的厉害,我哪里有空听你这么哆嗦?
燕丰冷着脸,看着那大夫说,“开药!”
冷冰冰俩字,气场不大对,大夫立时就看向了他,还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等着进了病房,打了点滴,我依然还在忍着……毕竟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化的,我可是塞了一肚子的大肉。
“燕丰,刚刚你怎么生气了?你冲大夫那样说话,他也没生气?”
忽然想起一事,我有气无力的问他,燕丰的脸色很不好听,“话太多!”
于是,我忽然就想通了。
他是见我太难受,那大夫又废话连篇的耽误我时间……所以,直接怼人了。
可怜的大夫,你看你,并不是所有病人都只能乖乖挨你训的。
……这一晚折腾,便到了天亮。
忽然又想起上次住院的时候,燕丰带我像带孩子一样,大小便都亲自伺候着,我心里又痒痒了,眼巴巴瞅着他,乖乖的说,“燕少,人家要抱抱……”
燕丰:……
无语的看我一眼,唇角隐隐抽搐,好半天,才道,“乖,你点滴呢,没法抱。”
我也不说话,就那么眼睛看着他,嘴角一扁……燕丰合身就躺了上来,我往里靠了靠,他伸了胳膊,我喜滋滋的躺了上去,一下子就心满意足了。
脑袋窝在他的肩窝里,他大手也没闲着,伸进了我的衣服,帮我慢慢的揉着鼓鼓的小肚子,也不知是太舒服了,还是其它原因,竟是渐渐就睡了过去。
等护士来换药的时候,我也没怎么睁眼,光听身边的男人压低着嗓音说道,“慢点,别吵醒她。”
我从微睁的眼缝里往外看,护士一脸的黑线。
不过又大概是看在燕丰这一张帅到天人共愤的俊颜脸上,又生生的把郁闷忍了下去,拔针的时候,真的是轻到不得了。
看完,我又满足的睡着了。
朦胧之际,好像身边的男人慢慢的换了个姿势,将我抱得更好。
打过点滴的手,一点都没有被压着,渐渐的,肚子也不难受了,我简直是格外愉悦的一觉到天明。
一直到病房的门被狠狠的敲响,我这才懒懒的睁开眼睛,紧接着,一大群人就涌了进去,七十多岁的老爷子比谁都急的大步就冲了进来,担心得不行,说道,“这怎么回事啊?昨晚睡下还好好的,这早上起来就没人了,进医院了……洋洋,你给姥 爷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副气势汹汹要吃人的表情,特别的生气。
燕丰早在他们敲门的时候就已经起身,现在站到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这个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脸上火烧火燎的,丢人啊!
期期艾艾的看着这冒火的老爷子说,“唔,没事的……”
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狠狠打断,说,“什么叫没事?你告诉我,是不是燕丰这个臭小子欺负你?我就早说了,没有成亲,就不要睡一张床,你们这些年轻人偏就不听……”
噗!
这哪儿跟哪儿啊!
“姥爷!”
我急得叫一声,脸都红了,“我是吃太多了肉,消化不良啊,这被你一说,成什么了啊。”
呜呜呜!
没脸见人了!
大梁在旁边,“噗嗤”一声就笑,后面是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小姨,目光抬起来的时候,微微的瞥了瞥,隐隐闪过一抹讥讽。我却刚好捕捉得到,一下子便将心又往下沉了沉。
日久见人心。
初时的热情,到如今的冷漠,我已经让自己努力接受。
与小姨之间的亲情,我不奢望能有多好,但希望,不要太差。
可有时侯,自己的希望是一回事,别人的回报又是一回事。
正当医院里热闹的时候,路涛大步冲了进来,黑着脸冲我就冷道,“丁洋!你这个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