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们坐车返回了燕府市。
回到了阔别多日的老房子里,处处都是徐爸的记忆。
有欢快的,有故作威严的,有伤心的,也有争吵的,更多的……是欢乐。
是徐爸围着围裙,时时时刻刻准备下厨房做好吃的场景。
原来,竟在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眼泪,再一次跟着悄悄的落下来,但很快,一只手伸过来,接住了我的泪水,又握了握,跟我说,“洋,不想了。爸爸如果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看你哭的。”
关月叹息着将我抱了抱,又放开我,打起精神说,“来,天气也马上冷了,我们收拾收拾,准备过冬……”
话说完,他已经忙碌开来,又是打扫房间,又是收拾桌椅,反倒是我,有点傻乎乎看着,觉得什么什么都插不上手。
“你呀,怎么这么笨?你去查查水电气的卡还有没有钱?没有的话,抓紧时间去充点。”关月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好笑的说,“是不是跟着哥去乡下住了这么久,把你惯得啥都不知道了?”
“嗯。我愿意让哥惯着我。”我咧了咧,擦了把眼泪说,知道关月是故意逗我的,马上让自己振作精神,“哥,我去看看卡里还有没有钱。”
进了书房,书房门后挂着一个简易袋,袋子里拼着几个插卡的小卡袋,我挨个掏了出来,有电卡,水卡,天然气卡,还有一张专门缴费用的银行卡。
不过我不知道密码,探头问,“哥,银行卡密码你知道吗?”
关月这会儿正忙着打扫客厅,闻言就愣了一下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话说完,估计又想起了爸爸,沉默一下,又说道,“不过没关系的,你去查查费用吧,回头需要密码,再去银行找找。”
“嗯,好的。”
我拿了卡又缩了回头,摸着各种卡上的客服电话,查着各自的费用。
还好,都没有欠费,不过也都该交费了。
想了想,我没有跟关月再商量,我拿了自己的银行卡出去,去银行办理交费,果然也不需要密码,交费的时候,只要充钱就行。
正好也要供暖了,又交了暖费……这么一圈交下来,小五千出去了。然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五千块钱,真的不算什么。
路上,接到了芊芊打来的电话,急得不行,“洋洋姐,你在家里?你快过来一下,燕丰伤得比较重,医生说,得做手术。”
我一听,顿时就愣了一下,忽然就心跳如雷,有着一瞬间的手足无措,好半天,才又听到手机那头芊芊的声音,“洋洋姐,你在听吗?你在吗?他要做手术,可他却死活不去,他非要等你过来签字,才要去做手术!”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闹腾?
芊芊这么一说,原本我急切着慌的心情,忽然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狠狠的咬了咬牙,冲着电话那边就吼,“如果他要等我,就让他去死!”
啪!
狠狠将手机挂断,忽然手一捂脸,呜呜的蹲在外面的街道上,放声就哭。
燕丰,他还是伤得不重吧?这要真是伤得重了,哪里还用得着等我?
依楚家父母的那等强势,就算是绑,也要将他绑着进手术室的!
可虽然这么想,然而,依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哭了一会儿,心情好多了,一抬眼,眼前围了一圈的人,我红着眼睛,有些尴尬的看着众人,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我迷路了……”
卧艹!
长了这么大,虽然方向感不太好,也不至于会迷路。这真是一个蹩足的借口。
人群中一个老奶奶却是信了,见我哭得可怜,好心的给我说,“姑娘啊,迷路而已,找警察叔叔啊,来,你没有家人电话,奶奶帮你打一个试试?”
我:……
目瞪口呆看着这好心的奶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NO作NO DIE!
“不,不用了,谢谢奶奶。我去找警察叔叔了。”慌乱的说完话,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没逃几步,身后一辆摩托车咆哮着冲了上来,似乎有重物,狠狠一下打在我的后脑勺。
我闷哼了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中,做了一个梦……
我被人装进了麻袋里,除了只露出一个头儿,脖子以下,全部泡在了冰冷的海水里。
身上被抽了好多伤口,海水一泡,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拼命的挣扎着,让他们放了我,却只到一连声的怪叫嘲笑之声,有人还大喊着,“大哥,这妞虽然不是黄毛姑娘了,可也是个女人呢,要不要轮了她?”
我不知道这是谁喊的,吓得一瞬间白了脸,但很快又怒起,“该死的!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头发猛的被人抓住,有人在我耳边大吼,“哈哈哈!放了你?你以为你是谁?我恨不得弄死你!”
我用力的挣扎着,忽然就被那人按了头,用力的往海水里按。我恐惧,这是我淹死我啊!
“不……不要!”
我拼命的挣扎着。
“啪!”
那人不耐烦了,抬手狠狠给我个耳光,我被打醒了。
唔……
脸上隐隐的抽着疼,我慢慢的睁开眼睛,豁然发现,这里是一处废旧的仓库,我怔怔的看着,想到刚刚的海水,只是一场梦,只有这一记耳光是真实的。
在我面前,站着一个头上戴着黑套的人,只露着两只眼睛,手里抓着把匕首,应该是他打的我。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我动了动,忍着脸上的火辣问。就算不忍也没办法,我这会真是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柱子上,跟很早的时候一样,被范建绑架时,也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不过那时候是谁救了我的?
好像是东哥的手下,名叫林四的。
不过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林四的身份,到底是黑,还是白,或者,是线人之类的?
呵……想得多了,我又笑了,港匪片看多了,线人都出来了。
“丁洋?真是没想到啊,风水轮流转,你今天又转到我的手里了吧?”
眼前这人尖着声音问我,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改变了声调,我听不出来他是谁。
但我知道,我一定要冷静,才能救自己。
我问他,“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如果能弄明白他的想法,这事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