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站在一个律师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苏周笑笑看着我,言词谨慎,让我抓不住漏洞,我气呼呼别过了脸,关月拍拍我道,“洋洋,苏律师说的对。你说你当时是看到了她绊到了爸爸的,然而,别的人却不一定会注意这件细微的事情。”
“那最后,她还把爸撞到墙上去了呢,这个,总能看得到吧?”
我委屈的转脸看向关月,“哥,当时你也在场的,你亲眼看着她故意把爸爸撞到墙上去的……”
真的真的,我特别忘不了那一幕,如果不是孟雨柔其中两次下黑手,我爸也不可能突然就过世。
“好,我现在明白了,当时的所有人都可能成为证人,也都可能……没有看到你们说的这些。那现在的关键问题已经出来了。那就是,我们要如何找出‘故意’的这个证据,以及证人。另外再有医院的伤亡鉴定书,如果上面有确认,说明是徐老因为受到连续两次的倒地撞击,才引起的突发性心梗不治身亡的话,这事就可以起诉了。”
苏周将这事拍案定下,最终结论就是,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证人。才能将孟雨柔以故意伤害他人罪,起诉上法庭。
可关键就是这证据证人,都不太好找。而我自己是爸爸的女儿,是不可能成为关键证人的。还有就是那间病房中,因为当时是燕丰的病房,根本不可能会监控器一类的东西。
简直是……无从下手。
事情到此,也算是僵住了。
我脑子有些乱,“哥,你招呼苏律师,我出去走走。”
有些事情,是需要慢慢来的,我不急。
想要告到孟雨柔去坐牢,我得付出相当大的耐心,根本急不在一时。
“行,你去吧。把芊芊也叫上,对了……拿上那只手机。万一有点什么……”关月说到这里,话顿了顿,“记得打电话联系。”
“好!”我懂他的意思,是怕我有点什么意外,拿手机防身。不过是当着苏周的面,不能说罢了。
芊芊一听说出去玩,根本不用我招呼她,跑得比谁都快。
一边还跟关月做鬼脸,“关月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妹妹照顾好的。”
我:……
一脸无语看着这货……真是,太自觉了。
这刚刚还叫我洋洋姐,一转眼,变成妹妹了……好郁闷。
这之后,苏周给我的摄像机玩了两天就不稀罕了,扔到了一边,芊芊的手机倒是天天玩得不亦乐乎,关键比较好携带。
随后的时间,过得很快。
掐指算算时间,我们离开城市生活,也有差不多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中,我也真是爱上了这一片村落,还有一片村落里的所有的乡亲们。
淳朴,善良,是我对他们最高的评价。
“哥,说好的要探险,也完不成了,这天都凉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身上穿了保暖的衣服,我蹲在一边跟关月,关月看看我的脸,“嗯,不错,养得还行。一方水土一方人,养得更加灵气了。”
这是夸我啊。
我“噗嗤”一笑,“哥,你说起甜言蜜语还是有一套的。”
“那不然呢?你都这么能说,哥也不能落下。”关月说,又看我头发有点长长了,可前脑门还少一片,就给我说,“明天就走吧,等回去之后,我们去医院再植发,以后,我们家洋洋又是美美的小公举了……”
呸!
都多大了,还小公举呢。
不过这样的称呼,真是让我觉得心里发甜。
随便怎么样吧。
“还有,最近,他有跟你联系你过吗?”
关月忽然问,我愣了一下,高涨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又不想让他多想,再打起精神说,“没有。自从上次离开,他一次电话也没联系过。”
“嗯。”听完了我的话,关月就只给我哼了这一声,就算是完了。我张张嘴,也不想再多说这个话题,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到。
“哥,那天,我打了孟雨柔,又给他说得那样的绝。燕丰是要脸面的人,他以后,大概也不会来找我了。不找我我倒是无所谓,可你怎么办?你到底是他们队里的人。”
我担忧的看着关月,如果不是燕丰网开一面,关月不会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他们的任务向来都很危险,也从来没个假期什么的,手机也永远不会关机,只为了等那不知何时会来的突发指令。
身为军人,这是他们的宿命。
“小丫头片子,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当年阴差阳错加入他们,最初也是为了想要借助他们的帮助,找到你而已……现在你也找到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如果能退就退了,不能退,那就是我还有用,继续为我们国家,发光发热吧!”
关月感叹说着,又重重拍拍我的肩,我撇撇嘴,说得这么随意,其实心里还是舍不得吧?
“哥,我饿了。”
我突然神转折,自从来到这里,我似乎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关月无奈,“你就是个吃货……你看看你这段时间胖了有多少斤啊!”
“这能怨我嘛!没什么事,可不就是天天只剩吃了。”我嘀咕着说,赶紧推着关月去做饭,我给他打下手,可他看看我,摇摇头让我一边玩去。
说是我削的土豆,只剩一颗小红心了,皮带着肉全飞了……
说我弄的豆角,咬一嘴都是柴的……连皮带叶都吞了。
……这是真把我贬得一无是处了。
得,我也懒得操心了,拉了芊芊去玩,关月却一回头,指着我俩说,“哪去啊,芊芊过来帮忙,至于你?门口玩去吧,别跑远了啊!”
叮嘱孩子一样的叮嘱我,这可真是亲哥。
“好啦,知道你俩说悄悄话想把我支开,明说就行了嘛,我又不是不识趣……”我翻个白眼说,抓了毽子去门口玩去,我最近也真的很听话。
没踢几个,毽子飞了,我赶紧跑过去捡,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鞋。
鞋上还沾着土,还有一点点飞濺的泥泞,看上去,像是穿过了重重山峦终于到来一样。
久违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