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似凌乱,实则凌厉(1 / 1)

试爱年华 清媛 2084 字 2023-11-08

可下一秒,我水沉的身子被人一把揪着头发拖出了水面,耳朵里灌满了水,燕丰凉凉的声音,让我觉得自己一瞬间到了冬天,“想死吗?我燕丰想要用的人,还没有用不到的。”

他将我提了出来,也不管我呛不呛水,直接扔在冷冰冰的地上,我吃力的睁了睁眼,眼前一片星星点点的亮,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一定不是黄泉路。

“燕……燕少……”

片刻,我吐了口水,想要让他放过我,然而不等我出声,燕丰湿湿的皮鞋尖又挑着我的下巴,我仰目而望,这样的一个男人,长得人神共愤,骨子里的血,却永远都是凉的。

燕丰低头看着我,如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吗?”

我听着他慢悠悠的说,脑子里自动想着他说的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摇头,低低的说,“不知道。”

下巴蹭着他的鞋尖,有种说出的卑微感,我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这让我觉得很羞辱。

燕丰笑了,慢悠悠笑得那般清冷,“你会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他让我起身,跟着他一步一瘸往这处别墅的更深处走去。

随着灯亮的衍伸,我打量这里是一处环境幽雅的别墅之地。我想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差点淹死我的地方,其实只是一片小小的喷水池。只是我天生旱鸭子,见不得水。

“到了,就是这里。以后,你暂时住在这里,从明天起,有专人过来打理。”

燕丰又说,并抬手指了指进入房间之后的一处玄关位置,“在那个抽屉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话说完,他转身就走,干净利落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吗?我终归是没有问出来,跳着脚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是满满一抽屉的医药用品。

我看了看,有绷带,有碘酒,还是破伤风的针。

其实我是不会打针的,但这时候,又有谁来帮我?人到山穷处,总是会激发无穷的力量。

清理了脚上的伤口,我颤抖着手,自己给自己硬生生扎了针下去,还知道千万不能打进去空气,然后疼得冷汗直冒……我扎的是自己的肉啊。这样看起来,我似乎也挺能下狠手的。

做完了这些,我这才终于松一口气,手一摸肚子扁扁的,饿了。

可是这地方……我抬眼四下里看了看,忍着脚上的痛,各个房间都转了一圈,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有着一间厨房,我进去翻了翻,吃的喝的用的倒是一应俱全,我挑了一眉,心情放松了些。

看来燕丰是一直就打定主意让我来这里的,要不然,不会准备得这么齐全。

只是,干嘛非要绕远的带我去山上跑一趟?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想着,又觉得头疼,燕丰是我看不懂的人,他目前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摸不着头脑。

说他喜欢我吧,只要了我那一次,就将我当烂抹布一样的扔开,说他不喜欢我吧,这么尽心尽力的为我,一点所图都没有,我才不信。

“阿嚏!”

鼻子一痒,我往外喷了一下,这时候倒是有心情嘟囔一句,这衣服全湿了,我得找件衣服换换。

又转了个房间,拉开了衣柜的门,我又吓了一跳。

满满一柜的衣服,四季都有,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我发誓,我长了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衣服,件件都是精品,拿来一件试试,像是量身为我定做一样,个个都是合身的。

我满心的惊讶渐渐就压了下去,心里忽然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那么沉重。

燕丰不可能会下这么大的本钱,来养我这么一个闲人,他必定有他的用意。

抿了抿唇,我将柜门关好,脱光了自己身上的湿衣,随便的搭在一处晾着,并没有去动那柜子里的衣服。

我是从风尘中走出的女子不假,但我这身体,除了被燕丰强夺,其它人,也根本没资格碰触。

多可笑的现实。

满心清高的女人,偏是要落到这般窘迫的地步。就如同婊子立牌坊一样,婊子卖身赚钱,我卖身为一口气,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到它们。”

清冷的声音倚在门框上懒懒的说,我后背一冷,慌乱着,“燕少,你,你不是走了吗?”

如果知道他还在,我宁愿穿着湿衣。

我有点气急,但又憋着气不敢发作。

这神出鬼没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怕他,怕他的喜怒无常,怕他一不高兴就要弄死我。

这样,我怎么再去遥远的上海找苏言?或许我更不甘心的是,这么多年以来,苏言到底是用我的钱,养了多少死漂亮的女人……

“这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燕丰嗤笑,他迈步进来,我身体僵了僵,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赶紧“哧溜”一下钻进了厨房,门一关,急声说,“你先别进来……那个,燕少,你还没用饭吧,你等一下,我帮你做饭。”

说完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恨不得地上有道缝,我遁进去,永远不再出来。

脱得这么光溜溜的,还敢邀人留下吃饭?……怕燕丰一会儿吃的不是饭,是我。

我又想到了那一柜子的衣服,有点后悔,早知这样,我就去拿一件穿上了,至少,也不会让我进退维艰。

可真是寸缕不着啊!

“快点!”

燕丰似乎在门外低声的笑了下,也并没有强制进来,我松了口气,开始满心杂乱的收拾着厨房里的菜。

裸体做菜,也算是初次新体验。

可我不知道的是,当我在厨房里做菜的时候,外面已经进了别的人。

燕丰高脚杯里的红酒腥红如血,整个人都发散了思维,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是同样的懒散不羁。

“你确定是她?”

那个男人问,与燕丰彼此相视。像一匹来自原野里的狼,看似凌乱,实则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