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溪顿了一下,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下去,随后又掩藏起来,自嘲地说:“我要说我不是为了钱,你大概也不信吧。”
这语气让人不舒服,霍衍听得眉头皱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林浅溪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淡淡地问:“所以,你还会跟祝黎黎订婚吗?”
霍衍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又好像没有聚焦,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我跟你说过,订婚而已。我不会跟她结婚。”
林浅溪就这么看着他,瞧瞧,这张脸说这么不是人的话,都让恨不起来。
她甚至有一秒钟有点同情祝黎黎。
“为什么?”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在帮祝黎黎问。
霍衍缓慢地转回头,突然双手一伸,将林浅溪拎到自己腿上,她忽然就骑在他胯上,身形不稳,只能双手摁在他肩膀上。
他一双手像烙铁一样压在她后腰上,车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暧昧起来,气温也跟着飙升。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霍衍的声音沙哑,语气却很不耐烦似的,“条件说完了?”
林浅溪红着脸,倒也没反驳而是乖巧地点点头。
“那就别说废话了。”霍衍俨然一副等不及的模样。
林浅溪双手按住他的胸口,手下的触感又硬又软,怪好的。
但她保持着冷静,“你……真没跟祝黎黎那个?”
霍衍的眉梢稍稍挑起,不答反问,“介意啊?”
介意是肯定介意的。
但林浅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来。
霍衍闲适地往后一靠,一双眼睛里全是讥诮,“不是你自己说的?做个交易。难道我还要守身如玉?”
那确实有点过分了。
各取所需嘛。
又不是谈恋爱。
“霍奶奶今天说,想看着你和我结婚,然后她抱重孙子。”林浅溪受不了霍衍说这种话,故意将霍奶奶搬出来。
霍衍嘴角的嘲讽收敛了一点,手抓住林浅溪的后颈,轻轻摁向自己,鼻尖在她的鼻尖上蹭了一下。
“也可以考虑。”说完,他似是想到什么,唇间溢出一股痞笑,“要不今晚就种一个?”
林浅溪还是第一次在霍衍脸上看到这种笑容。
怎么说呢?
就好像一直禁欲的人,突然说骚话,打得人措手不及的同时,还让人有点小期待。
这种心情多少有点贱嗖嗖的。
林浅溪没好气地说:“怎么?然后来个去母留子?是祝黎黎太瘦了,生不出来,你提前给她准备上吗?”
这话说的,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霍衍顿时就黑了脸,啪的一声,拍在林浅溪的臀上。
这一下,他可没收着力气,隔着薄薄的裙子布料,林浅溪觉得那个部位火辣辣的。
以前,黄子俐给她发的小片片里,也有这种情节,说是能助兴。
可她现在就觉得疼,什么兴致都没了。
她用力捶了一下霍衍的胸口,也没收着力气,“疼死了。”
“那下回就长记性了。别再说这种话,我不爱听。”霍衍冷冷地说。
好家伙,就是说他白月光一点坏话,都不行呗。
林浅溪的反骨顿时就支棱起来,一只手抓住霍衍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一双猫眼亮晶晶的,带着狡黠。
“霍总,你的准未婚妻,要是知道,你要在我这留种,那得是什么心情啊?”
是个女人也受不了吧。
想起来,林浅溪还觉得有种报复的快感呢。
霍衍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看她,眼神流露出异样的蛊惑,“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期待呢。”
被看破了心思,林浅溪顿了一下,随即讪笑一声,“你别说得好像,我愿意给人当三似的。”
她掩饰似的,收回手,低了一下头,一缕头发散落在鬓角。
霍衍的目光软下来,抬手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带着那一缕发丝,深入她的发间,“放心,你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三吗?
有那么一瞬间,林浅溪在霍衍眼中看到了一股浓浓的柔情。
虽然她现在吧,说是在钓霍衍,但她对男女之事,也仅限于小片片那点。
可以说是完全不懂。
她现在有点分不清,霍衍是因为动了那方面心思,涌上了情欲而显得有点温柔。
还是因为别的——
打住,他能因为什么别的,就是因为情欲。
你瞧瞧,男人想跟你那啥的时候,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
什么就亲一下不做别的。
就摸一下不做别的。
就进去一下,绝对不动。
还有这种,放心,我只是在跟我未婚妻订婚前,跟你在床上发生点事情而已,你可不是三。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要是她信了,她就是憨憨,就是那头会上树的蠢猪。
她现在就一个念头,不想被祝黎黎那些绿茶欺负,也不想让祝黎黎好。
还有,睡到霍衍这样的极品男人,她也是赚的。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林浅溪心里就涌上一股火,她直接上前,吻住了霍衍的唇。
对方明显没预料到,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顿了一下,才逐渐配合她,最后占据了主动。
与那天晚上的极限拉扯不同,今天两人谁都没悠着。
林浅溪虽然不会,但也极尽浑身解数,本能地迎合着霍衍。
而霍衍的吻技却十分巧妙,不一会儿,林浅溪就缴械投降。
正在他向她攻城略地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两人自然都没有心情去管,但是对方好像也很执拗,停了又打。
霍衍嫌烦,不耐地腾出一只手拿着手机点了一下,扔到副驾驶座位上。
下一秒,手机传来一声疲惫的女声,“阿衍?”
林浅溪后背一僵,向后扯开,离开霍衍的战场,惊恐地看向手机,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祝黎黎三个字。
霍衍则呼吸沉重,一脸的欲求不满,淡淡瞥了一眼手机,声音里满是被打断好事的不耐,“这么晚,有事?”
林浅溪屏住了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尽管她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现在突然被正主查岗,抓个正着,她多少还是从心底升腾起一股羞耻感。
祝黎黎那边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声音有些可怜,“阿衍,那件事,什么时候能帮我做完?我现在每晚做噩梦,好害怕啊。”
听她的语气,她真是挺害怕,倒像是在梦魇中醒来,给霍衍打电话,就像深夜求安慰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