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不再说走。
微微嘟着嘴,气鼓鼓一副多委屈的小模样。
严谨尧爱恨不能,淡淡瞥了她一眼,暗忖这小混蛋就是不识好歹,若留她她一定拿乔,现在故意说反话撵她她反倒老实了。
看来以后还真不能一味地*她,就得对她软硬兼施才行。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全是新的,二位请放心使用,还有二位若有什么需要,告诉楼下的佣人就可以了。”
看着两人的别扭模样,郁嵘会心一笑。
他也年轻过,他也有过深爱的人,他也跟深爱的人吵过闹过,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此刻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分明就是相互爱慕的状态。
郁嵘说完就离开了。
他们住的是一栋两层小洋楼,楼下是客厅和佣人房,楼上是卧室和客房。
此刻他们所在的正是主卧。
当郁嵘离开之后,严谨尧站了起来,特别高冷地瞥了眼表情呆呆的小女人,语气很不友善地轻喝道:“杵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我脱衣服?!”
欧晴一怔。
啊?
脱衣服?
这三个字太敏感了,她的内心本能地抵触,脸上立马泛起戒备之色。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般,他睨着她冷冷一笑。
那笑容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以及讥诮她的自作多情……
然后欧晴就看到了他缠着纱布的手臂。
好吧,他受伤了,的确需要她的帮助。
嗯,很正经的帮助,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欧晴一边默默吐槽自己不纯洁的思想,一边朝着傲娇的男人走去。
因为处理伤口,严谨尧的外套早就已经脱掉,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而受伤那只手臂的袖子已经脱掉,露着半个手膀子,衬衣就被他穿成了袈裟的形式。
她走到他的面前,低着头,小手伸向他还没解完的几颗扣子。
严谨尧垂着眸看着低眉顺眼的小女人,郁闷了两个多月的心,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其实在分开的两个月里,他真是试过不要想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就这样把她忘了算了。
可他却总是前一秒信誓旦旦后一秒就反悔了。
只要大脑一空闲下来,她的模样就会出现在脑海里,扰得他寝食难安。
也想过当一次真正的土匪,把她绑起来狠狠强办了,看她还能往哪里逃,可他的骄傲又不允许自己对一个女孩子用如此恶劣的手段。
于是在这两个月里,他就一面想她,一边纠结,把一颗本是坚强的心几乎都快要被折磨得脆弱不堪了。
所以他也一直在忍,他想若自己忍得住那就忍到忘记她为止,若忍不住那下次再遇上她就什么都别管,直接把她办了就好。
反正爱这个玩意儿本来就是自私的,而他也本来就不是什么纯良的人,既然那么想要,那又何必压抑自己的天性呢?
想要就去追!
追不到就去抢!!
在烤鱼店里见到她的那瞬,他就已经决定不再放过她的,但在她离开的时候他发现店外不太对劲儿,所以才放任她离开的。
本想第二天再去找她,哪知她竟不怕死的跑了回来。
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理由放开她的手呢?
再也没有了好吗!!
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对她心慈手软了。
“嗤……”
严谨尧倏地皱眉,狠狠抽了口凉气。
欧晴有点紧张,所以在给他脱衬衣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听到他忍痛的抽气声,她吓得连忙缩手,抬眸即迎上他不悦的目光。
“故意报复是么?”严谨尧俊冷冷瞪着怯懦无辜的小女人,一脸不善。
“我没有……”欧晴想反驳,可在他冷厉的瞪视下,又不敢跟他顶嘴。
衬衣脱掉了,他用下巴往下点了点,霸道地命令她,“裤子!”
“啊?”她错愕地看着他,一脸懵逼。
要她帮他脱裤子?
那那那……那怎么行呢?
男女授受不亲呢,他怎么有脸叫她一个大姑娘给他脱裤子呢?
“你只伤了一只手……”她黛眉紧蹙,微微嘟着嘴瞅着他受伤的手臂,觉得他就是想故意刁难她。
“你恨不得我两只手都断了才好是么?”一听她那“没什么没大不了”的语气他就来气,狠狠瞪她。
欧晴心里愤愤不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不满地小声咕哝,“我没有……”
“解开!”他不想听她废话,霸道至极地喝道。
他的霸道激起了她的叛逆心理,她抬眸与他互瞪,很有勇气地一口回绝,“不要!”
虽然她比较贪生怕死,但他也不能太欺负人好伐,不懂什么叫物极必反么?
又虽然她绝大多数是畏惧强权的,但有时候她也会吃软不吃硬的好么!
见她居然敢那么大声的说不要,严谨尧气得很,把缠着纱布的手臂往她面前一伸,“欧小晴,如果不是你突然跑进来我根本就不会受伤你知道吗?”
严谨尧这话不假,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他的确不会受伤。
“什么啊……”见他竟然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欧晴好气啊,可是又深知他说的都是事实。
他不依不饶,“你害我流了这么多血,照顾我一下还不乐意了?”
“你自己明明可以……”她皱眉嘟囔。
嗯,她不是不愿意照顾他,而是讨厌他的故意刁难。
“哪里可以了?你知道我这只手现在有多疼吗?”严谨尧冷着脸没好气地叫道,用下巴点了点自己的手臂,一脸愤然。
“你这只手又没受伤。”欧晴不服,指着他没受伤的右手。
严谨尧挑眉,斜睨着她,“你觉得一只手可以解开皮带?”
她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啊”了声,表示可以。
“你以为解皮带这么简单?”他黑眸微眯。
“能有多难?”她不屑撇嘴,不以为然。
他直接把腰一挺,冷笑道:“那你一只手解给我看看!”
欧晴,“……”
小脸瞬时泛红,欧晴发现自己好像又跳进了他的陷阱里。
这男人真狡猾,总是算计她,让她不知不觉就着了他的道。
“我说一只手不行,你非要说一只手行,那你就用一只手示范给我看看。”严谨尧大冬天的打着赤膊也不嫌冷,老神在在地挺着腰,非常愉快地调、戏着眼前的小女人。
当然他并没有把他的愉快表现出来,依旧是板着俊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
“如果我行呢?”欧晴仰起小脸,气鼓鼓地问。
讨厌被他吃得死死的,她就要证明给他看,他的话并非全对。
“怎么?想跟我打赌?”严谨尧挑眉,笑得不怀好意,然后点头,特别豪爽地应战,“好啊,来吧!”
“还没说赌注呢!”她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轻叫。
严谨尧说:“以后不许跟我犟,要对我言听计从!”
一字一句,霸道至极。
欧晴在心里默默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然后她说:“如果我赢了——”
“你不用说了。”
哪知她话未说完,就被他淡淡阻断了。
她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啊?”
她为什么不用说了?
“你输定了!”他微垂着眼睑睨着她,笃定地说道。
欧晴气得想踹他一脚,忿忿叫道:“什么啊,还没开始呢,你凭什么说我输?”
“那来啊!”他直接抓起她一只手放在他的腰际。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致使她的指尖不小心触上了他肌理结实腹部,那硬实的感觉吓得她瑟缩了下,小脸不由更红了几分。
看着那像豆腐干般一小块一小块的腹肌,欧晴忍不住数了数……
唔,有八块。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心里居然有股想要伸手去戳一戳的冲动……
欧晴一直以为,只有当兵的男人身材才是最好的,原来严谨尧的身材比军人的身材还好啊!
她的爸爸就是军人,她小时候曾看过爸爸打赤膊锻炼的样子,依稀记得,爸爸也有腹肌,不过好像是六块。
“好看吗?”
突然,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
欧晴的脸,瞬时爆红,一片火烧火燎地发烫。
她不敢回答,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的窘迫,慌乱中她连忙去扯着他的皮带,想要快点解开然后好结束这尴尬的一切。
然而每当她使劲儿扯他的皮带时,他的身子就顺着她的力道去……
如此一来,不管她怎么用力怎么扯,皮带都还是扣得紧紧的。
“你别动啊!”
扯了半天扯不开,她急得汗都出来了,蓦地抬头狠狠瞪他,忍无可忍地大叫道。
“死人就不会动,我又不是死人。”哪知他却慵懒轻哼,云淡风轻的样子特别嚣张。
欧晴气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可是自己夸下的海口,就算哭着也得扯开。
她沮丧地想,今晚中了邪了,一条破皮带她居然弄了半天都弄不开,看来真是要输了。
一会儿后……
“你到底要弄多久?天都快亮了!”严谨尧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哼哼。
欧晴弄不开本就很生气了,听见他催促,顿时恼羞成怒,顺手就在他肚子上狠狠打了一下,气急败坏地怒叫道:“严谨尧你耍赖!我本来可以的,都是你一直动一直动!”
严谨尧被小女人打得肚子缩了一下,黑眸顿时深幽无比。
看着不知是气红了脸还是羞红了脸的小女人,严谨尧突然就没有耐心继续逗她了。
良宵苦短,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嗯,得快些进入下一个环节……
“快给我解开,我困死了!”
他正了正脸色,将她的小手抓回来放在腰上,两只小手一起,很认真地说道。
欧晴也很识趣,顺着台阶下了,因为如果他拒不合作的话,她一只手还真是没办法把他的皮带解开。
两只手果然轻松多了,她一鼓作气,三两下就把他腰间那根烦人的皮带给扯开了。
扯开后她就立马转过身去,背对他。
严谨尧没再继续逗她,单手把长裤脱下,然后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就拉着她往浴室走。
“给我洗澡!”他说,霸道的态度跟大爷似的。
“啊?”欧晴错愕,瞠大双眼愣愣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回头瞥她一眼,“啊什么啊?一只手连皮带都解不开难道你觉得我还能自己洗澡?”
当欧晴回过神来时,已经与他双双站在了浴室里。
她慌得不能自己,连连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仿佛他是毒蛇猛兽一般。
“都这么晚了……”她紧张得狠狠咽了口唾沫,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的他。
“时间早晚跟洗澡有冲突吗?”严谨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定自若,与她的局促不安大相径庭。
从进入浴室的那刻起,欧晴整个人就已经不好了,极尽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挠头讪笑,“你不是困死了么,那就别洗了呗……”
“我身上这么脏你就让我这样睡?”
“将就一下嘛……”
“我的字典里没有‘将就’!”
她说一句他就堵一句,态度蛮横霸道,丝毫退路都不给她。
欧晴恼了。
她可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呢,给他一个大男人洗澡成何体统啊?
不要!
欧晴转身就走。
可下一秒——
“啊……”
一股冷水当头浇下,冷得她放声大叫。
严谨尧手里拿着淋浴喷头,正毫不怜香惜玉地对着小女人的头。
冰冷的水从头浇下,灌入欧晴的脖子里,冻得她直哆嗦。
“严谨尧!!”她怒不可遏,目露凶光,气得攥紧双手冲他歇斯底里的尖叫。
还好冷水只有几秒,很快就一点一点地变热,成了热水。
虽然不冷了,可欧晴还是好气啊!
她现在全身**的,没有换洗衣物可咋办啊?
看着毫无悔意甚至还笑得嚣张得意的男人,欧晴简直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迎着小女人苦大仇深的瞪视,严谨尧一边将喷头挂回墙上,一边不紧不慢地哼哼道:“我叫你帮我洗你不肯,那就只能我们一起洗了咯!”
欧晴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混账的话,气得胸腔急促起伏,“你——啊……唔……”
正想对他破口大骂,哪知他突然伸手将她拽进怀里,下一秒她的唇就被狠狠堵住,以吻封缄。
唇齿镶嵌,气息相融,他将她紧紧扣在怀里,缠着她吻得激烈又狂野。
欧晴整个大脑完全是懵的。
唇被碾压,呼吸受阻,舌根像是要被他揪下来了一般疼得要命,她有种自己很快就会窒息而亡的感觉……
偏偏她此刻被他桎梏在怀里,动都动不了,更妄论挣扎反抗了。
严谨尧的确激动,因为心爱的小东西终于又回到他的怀抱了,且马上就要彻底唯他所有……
阔别两月,他想她想得都快发疯,这会儿一沾上她的唇,他就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
他早就想吻她了!
嗯,从在烤鱼店看到她的那刻起,想吻她的念头就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惹得他心痒难耐。
热水喷洒而下,淋在彼此的头上以及身上,偌大的浴室很快就泛起氤氲热气,朦朦胧胧如梦幻一般。
欧晴本来很疼很难受,所以她将自己不能反抗都归咎于他太凶狠,然而当他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她却发现自己的大脑好像比之前还更迷糊了。
就在她大脑无法运转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一剥除……
然后,她被他用大毛巾裹着,抱到了牀上……
再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朝她覆压而下……
男人的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一直呈迷糊状态的小女人倏然回过神来。
虽然有些事情她没有经历过,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就好比他们此刻这个样子,她知道是不可以的!
眼看他的唇又朝着自己的脸落下了,她扬手就要打他。
严谨尧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小手半空拦截,同时低下头在她已然红肿的唇上轻啄,极尽温柔地哄着,“乖,别动,我手疼。”
疼死你活该!
欧晴在心里破口大骂。
她又急又羞又害怕,“严谨尧你别这样,你受伤了……”
一开口竟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
“嗯,所以你别乱动!”他的吻从她的唇到她的下巴再到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啄,他的声音同样沙哑,慵懒磁性格外好听。
欧晴很害怕,一只小手被他捉住她就用另一只小手去推他的肩,“可是……啊……”
他惩罚般轻轻咬了她一口。
“忘记我在巷子里说过的话了吗?”他将她两只小手都捉住,顺势摁在她的头顶之上,让她再也无法阻挡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恐慌又无措地看着他,他说了那么多,指的是哪句啊?
“若你我不死,回来我就要……”他与她额头相抵,深深看着她波光潋滟的双眸,在她唇上暧、昧又凶狠地切齿,“弄死你!”
话音落下,他一把扯开了她身上的大毛巾。
“啊……不要!”欧晴惊叫,她就算再笨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吓得拼命扭动,“严谨尧你不能这样,我不喜欢你——”
“欧小晴你再口是心非信不信我真弄死你?!”他被她扭得浑身都是火,听到她还敢说“不喜欢”三个字,顿时怒不可遏。
他脸色阴沉,目光凶狠,凶神恶煞的样子格外骇人。
欧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吓得紧紧闭上了嘴,还真不敢再惹他了。
偏偏他不肯轻易放过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迫使她看着他。
“不喜欢我你冲进烤鱼店来干什么?”他问,气势汹汹。
她眸光闪烁,“我……”
“不喜欢我你拿椅子砸砍我的人干什么?”
“我……”她呐呐,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喜欢我我叫你滚你为什么不滚?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还要一路跟着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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