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娣发现了白狼王黄金面具,大发雷霆,但现在已经这样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枚纯黄金的面具,其精美工艺,一点不逊色埃及图坦卡蒙法老金字塔里出土的那件闻名世界的黄金面具。
几年前,图坦卡蒙法老黄金面具在修缮保养时,被工作人员不小心将玉质胡须给弄断了,足足上了好几天的全球新闻的头条。
现在倒好,我们手里也有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如果说,当时就我们仨进入白狼王墓还好,可当时看到这个面具的除了我们仨,还有杨教授、陈教授、黄鹂等人,万一这个面具流传到市面上,我和小威可就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黄金面具到底值多少钱,我只能估算一个大致范围,刘娣是考古学家,她比较懂行。
于是我道:“刘娣,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这玩意咱不出手就是了,永远埋起来,但你要和我透个底,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
刘娣情绪平复了一些,道:“多少钱,我还真说不好,大个比方,司母戊鼎是国家一级文物,现代1:1仿制的,至少要15万一个,真正的司母戊鼎,至少是现代仿制品的5000倍,这只黄金面具,应该是和司母戊鼎是一个级别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拿出手机。
刘娣道:“你干什么?”
我道:“我数学学的不好,我用手机计算器计算一下,150000乘以5000,我靠,7亿5千万?!”
“啥?”
站在墙根的小威,立刻跳了起来,叫道:“你是不是多看了几个零?”
我手机伸到他跟前,道:“你自己数数,后面有7个0,是7亿5千万。”
小威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喃喃的道:“他奶奶的,我带着7亿5千万人民币到处跑,老子信了你的邪。”
刘娣见我和小威已经偏离了话题的方向,大感不满,道:“现在知道你们的罪有多大了吧?你们在古墓里摸点金饼子,这些没有太大的考古价值,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这一次你们闯下了滔天大祸,你们还不知悔改,还在谈值多少钱?”
这个世界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是我和小威两个人,肯定会把这只黄金面具找一个好买家出手。
但自从小舟村第一次下墓,作为考古人员的刘娣,一直在我们耳边灌输盗墓是违法的,盗墓是不对的。搞的现在我和小威都不敢再提盗墓倒斗的事儿。
我早就猜到刘娣知道小威带出来黄金面具后肯定会大发雷霆,我虽然接触这行业时间不长,但珍品与劣品还是有一个概念的。
这个面具和白狼王地宫里散落的其他青铜冥器不同,它是直接带在白狼王尸体的面部的,代表着那个时代最高超的冶金技术,研究价值与意义都非同小可。
但这个面具也不可能像刘娣分析的那样值7.5个亿。
刘娣将这个面具与司母戊鼎相提并论,在考古界或许可以拿来这么比,但在文玩界就不能这么作比较了。
司母戊鼎是啥?
那是中国迄今为之发掘出来的单体最大的青铜器物,早在1936年就出土了,当地人民一挖出这个大家伙,立刻惊为天人,视为神器,顶礼膜拜。
为防止日本人将其掠夺,当地人民又将此青铜巨鼎再度掩埋在地底,直到建国后才重新挖出来。
此鼎闻名世界,说值多少钱,就能值多少钱,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价之宝。
可是这个黄金面具就不一样了,虽然是来自和司母戊鼎同时期的珍品,但没有丝毫名气,在任何的古籍中也无关于此黄金面具的有关记载。
精美程度在当时肯定堪称世界一流,但是放在今天,用高科技冶炼手段,能制作出比这更加完美的黄金面具。
所以,黄金面具除非卖给国家历史博物馆,不然很难卖的出太高价格,私人收藏,我估计最多3000万已经撑破天。
刘娣从下午4点,一直教训到了晚上8点,她也是慌了神,因为她知道这个面具的价值所在,万一露了底,后果不堪设想。
我有些饥肠辘辘,和小威说了好多的好话、软话,刘娣这才怒气渐消。
她拿起黄金面具,这面具颇重,她小心翼翼的翻转面具,忽然,她道:“这面具里面好像有字。”
我道:“好像是古犬戎的文字。”
关于面具内侧有字,我早就知道了,字是镂刻上去的,比较清晰,但应该不是中原文化的文字,歪歪扭扭的和甲骨文又十分的不同,就像是传说中的蝌蚪文。
这种文字符号我在白狼王地宫里并没有见到类似的,应该是一种犬戎族最古老的文字了,我在网上查了一些关于犬戎文字的记载,但都一无所获,至今还没有解读出上面的文字是什么。
刘娣仔细的看了看,道:“这不是犬戎文字,犬戎是游牧民族,古文字比较简单,这种文字倒像是夏商时期,用来某种神秘祭祀的铭文。”
我道:“那不奇怪,这玩意是卡在白狼王脸上的,用来祭祀也是情理之中。”
刘娣看了一会儿,道:“我似乎在杨教授的笔记里,看过这种古老铭文,好像还和麒麟目有关系,《大唐西域记》记里有记载,麒麟目本是夏朝王族用来祭祀的,到了殷商时期,成为了王室的象征,到了周幽王时,周幽王为了讨好褒姒,将麒麟目镶在了褒姒凤冠之上,但麒麟目并不是装饰用的玉石,而是用于祭祀的,这些估计就是祭祀铭文。”
我一听竟然和杨教授费劲巴拉的寻找的麒麟目有关系,立刻就来了兴趣。
我问刘娣:“你能解读上面的文字吗?”
刘娣摇头,道:“我不行。”
我又问道:“那杨教授呢?”
刘娣还是摇头,道:“估计老师也解读不出来。”
我诧异,道:“你不是说你在杨教授的笔记里曾经见过类似的铭文符号吗?既然他笔记里有记载,那他肯定对这种文字有很深的研究。”
刘娣道:“老师应该看到这种文字,如果还有谁能解读出来,那只有一个人。”
“谁?”
“我师母。”
刘娣道:“我师母和老师都是考古领域的权威,但因为观点不同,两人经常吵架,早在20年前就分居了,师母是国内顶级古文字专家,破解了许多古文字,包括甲骨文,她应该能破解这种祭祀铭文。这应该与老师研究的麒麟目有关系,我要找师母解读这些文字。”
我和小威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听刘娣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将黄金面具带给她的师母。
我立刻跳出来,道:“不行,这黄金面具是我们的私有财产,你不能带走。”
小威接口道:“对对对!”
刘娣倒也不生气了,道:“对你个头,我这是在救你们,你们下墓,摸一些没有太大考古意义的冥器,我权当没看见,可这个黄金面具不同,很可能揭开尘封几千年的古人祭祀的秘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黄金面具迟早有一天会曝光,到时你们两就等着挨枪子吧,谁也救不了你们。”
我道:“既然拿都拿出来了,又能放回去,难道你的师母能有补救的方法?”
刘娣道:“如果师母肯帮忙,就一定没事,但最后你们两个别想要什么好处了,顶多共过相抵。明天刘阳你和我一起回北京。”
小威举手道:“去北京?我也去!”
我看刘娣心意已决,知道此事已经没有了其他回旋的余地,只好对小威没好气的道:“你去干什么?添乱?如果不是你和九姐说你从白狼王古墓带出好宝贝,刘娣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杭州好好反省,免得你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小威有些委屈,说什么去北京玩不带他,简直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我和刘娣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