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玉安那样子应该消除了幻觉效果,于是我冲他做眼神暗示,让他赶紧把老鬼给秒了。
可我挤眉弄眼好一会,他都没领悟我的意思,我想应该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之后改换口形,给他说:“玉安,趁现在,赶紧把老鬼杀了!”
可玉安却只是看了我好一会都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鬼。
黑匣鬼在一边大概也是看得着急,终于看不下去,变出它的电脑,敲出一行字,示给玉安看,他看完后,似乎明白了发生什么,跟着身影一闪,在老鬼身后出现在前,还闪过了道金蓝的光,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刚才玉安对老鬼攻击了一剑。
我本以为那一剑,老鬼必灰飞烟灭无疑,可谁料它仅是受了伤,很快就从幻觉里清醒过来,在同一时间,玉安又给它补去一剑,动作快得我肉眼看不清楚,等剑光过后,老鬼已闪身飘到屋顶,身上被玉安削伤的位置,黑尘冒得厉害,它却跟没事似的,冲我冷笑着说:“小妹,没想到你本事不小,这次是我低估你了,下次你可没不会再像今天这般走运。”
它的话说着变成了在四面八方传来,随后,身影在原地就消失不见,不过意外掉下了个好像是钥匙扣的东西。
玉安走过去捡起来,我好奇,四周张望了下,确定老鬼不在后,我才撕下白符,走到玉安身边去,没想到还真是个钥匙扣,是个复古鼎状的挂件——老鬼为什么带这种玩意在身上,上面又没扣钥匙。
正想着,我身后也围了群人、鬼过来,剑十七在我刚才撕掉白符的时候,已恢复正常,眼下就站在我右边,伸手戳了下玉安手里的钥匙扣说:“没想到老鬼还有这种嗜好。”
“这并非普通的钥匙扣,这个环链具有封印作用,若我没猜错的话,挂件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古鼎。”黑匣鬼凑近瞅了好几眼,才下的结论。
我一听就听出了端倪:“莫非这就是老鬼从葛家祖墓里先一步抢走的炼炉?”
“经你这么一问,可能性很大。”剑十七说的同时,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葛家祖墓,是我们家那个吗?”葛明不确定问了句,我听完给他点头说:“是啊,上次葛勇有一起进去,你没当时记忆?”
他听完摇摇头:“葛勇的记忆我并非全部都有。”
这时地中海大叔抬头看了眼天色,提醒道:“天色不早,不如先回去再说吧?”
“也好,他俩伤得那么重……”我点头赞同,看着玉安和剑十七身上不停有黑尘弥散,就担心得有些浮躁。
“还能掌住。”剑十七逞强地冲我笑了笑:“玉哥伤得比我伤多了。”
“我没事。”虽然玉安这么说,却让我听着更加担心,就怕他硬撑着,像上次,他被袁怡儿偷袭,结果回去伤成那样,睡了两三夜才醒。
等会回酒店的路上,我得给曹叔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给玉安和剑十七疗伤。
之后,钥匙扣由玉安拿着,葛明负责扶着他,张逢春和张保庄负责扶张聪灵,剑十七指名要我扶,可我扶他的时候却感不到一丁点重量,这让我感到很是抱歉……
出去的时候,玉安把剑变回小玉,然后让小家伙给我们找路走出围龙屋,等回到大天井时,太阳早已下山,四周刮起阵阵阴冷的风。
就在我们上车的时候,围里屋那几个门口里站满密密麻麻的鬼魂,一张张苍白无血的面孔,目送我们车子远去……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得厉害。
路上,我给曹叔,许雯颖他们分别打去通电话,把情况简明扼要告知,让他们赶紧过来帮忙。
车子驶回到酒店,下车走进大堂,张逢春叫另一个人过来扶着张聪灵,他去办理入住入手,我们几个有房间的,就进了电梯上楼。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男鬼也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了。
我看看它,它看看我,好像在用无辜的小眼神问我:“怎么了?”
见着我忍不住猜难道是帝钟效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等玉安好了,我是不是能对他试试?
可想到之前打鬼棒的事,似乎对他没什么效果的样子……可我又很想知道刚才我用白符的时候,他到底看到是什么鬼?
因为我不能接受他看到的真是一只鸡,嘤嘤嘤……想到可能是这个事实我就想哭……
等电梯上到六楼,我扶剑十七进房前,回头下意识看了眼玉安,才舍得扶剑十七进房间,让他躺床上先休息,我现在也不知道用什么给他止住黑尘弥出来,毕竟他是鬼,跟活人不一样。
想到不懂给他和玉安做简单的治疗,心里加毛躁了。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情,给我说:“你要是想去看玉哥,就过去吧,我没事……”
“不是,我不是想去看玉安,我只是恼烦自己不懂怎么给鬼做简单的治疗处理,才……”没想到他误会了,玉安那边我也担心,但我现在是两头都不放心啊。
曹叔和许雯颖他们过来的话,时间最快也得五六个小时才能到,在等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帮不忙——越想越恨,真希望自己能再有用点。
等曹叔过来的时候,我得跟他学习一下怎么给鬼做简单的伤势处理,这么一来发,下次我就能帮上忙了。
懊恼之际,听到剑十七笑了笑,说:“傻如意,这点伤对我们英灵来说是常有的事,其实能不治而愈,别担心。”
他这话我就不钟听了,嗔了他一句:“就算能不治而愈,那也很遭罪受啊,这就跟活人头痛发烧感冒一样,虽是常见病,却很虐人不是吗?”
“是是是……”剑十七听完露出一脸被我说服的模样,跟着目光慢慢放柔地看过来,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地说:“如意,刚才……谢谢你让我看到了怡儿……”
我听着想起他当时的哀伤神色,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不过我忍住了,给他说:“我也没想到,你也会受到白符的影响……”说到这,我忍不住问了句:“你其实很想她吧?”
剑十七闻声无力地轻笑了声,没有回答,不过从他的表现来看,我已得到了答案。
毕竟他跟袁怡儿生死与共,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此时此刻,我看着他垂下眼表露出来的神伤,不禁在想,平日里他嬉皮笑脸地逗我,或许他是在给自己分散注意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