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澜,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吗?”
余清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摊开文件夹,将里面的纸,一张一张的撕成粉碎。
薄景承和余清宁一同出现在民政局。
根据约定,余清宁当场毫不犹豫签字离婚。
“薄景承,说实话你跟你哥相比,简直差远了。”
余清宁微微一笑,毫不避讳对薄景承的嘲讽。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跟你结婚吗?”
她突然凑到薄景承的耳旁,轻声耳语。
“因为你就是个窝囊废,根本满足不了我。”
薄景承微微一愣,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侧过头,一脸震惊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紧成拳。
即使怒火滔天,人来人往的,薄景承也没有当众发脾气。
“算了,你还是继续当个襁褓里的婴儿,乖乖躲在你哥的身后吧。”
余清宁嗤之以鼻,把薄景承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下,她甜美的笑容如绽放的罂粟花,毒到心扉。
薄景承面色阴沉回到家,路过薄景澜身旁正眼都没有瞧一下。
薄景澜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目视他一路走上二楼。
薄景承辗转难眠,一整夜脑海里都在回想余清宁恶毒的言语。
正如她所言,他身为薄家人,却在公司连一席之地都没有,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迟早到有一天他会被赶出薄家,甚至成为他人的笑柄。
他这个薄二少确实当的窝囊。
他咬了咬牙,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薄景澜最近感到有些奇怪,薄景承竟然开始上心公司的业务。
“哥,给我在薄氏安排一个职位吧,我能够做好的。”
薄景承恳求薄景澜给自己在公司历练的机会,为以后打下一个基础。
“好。”
两人四目相对,薄景澜从薄景承谦卑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黎以安最近左眼皮总是在跳,余清宁没找到也算了,如今是家也不能回。
可她不回家,并不代表他不会来。
薄景澜西装笔挺的出现在她的办公室,手上带了一份爱心午餐。
“尝尝,我让张嫂特意给你做的。”
黎以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缓声问道:“你是哪个?”
男人一愣,“除了我意外,你还有别的老公吗?”
黎以安表情严肃,她现在没心思跟他开玩笑。
“他什么时候出来。”
薄景澜哈哈一笑,“果然还是躲不过你的眼睛啊,有我压制着,他短时间内不会出了。”
“哦,那你来有什么事?”
“我记得你们刚结婚时,签过一份合约,合约上说你是薄家的家庭医生,我最近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你得跟着我去上班。”
“不去。”
“不去也行,违约金也就一个亿吧,相信这点钱,你还是能赔的起的吧。”
黎以安僵住,她刚跟银行贷款了一个亿,这又来一个亿,她是真的赔不起。
“什么时候去,我需要时间收拾东西。”
“不着急,两天以后,来薄氏报道。”
黎以安不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却只能答应。
为了取得公司财务的信任,薄景承三天两头就在财务部四处转悠,不是请这个吃饭,就是请那个唱歌,丝毫没有薄氏二少爷的架子,没过多久就跟他们打好了交道。
可薄景承对财务的事情一窍不通,这些人明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可还是不敢违背薄澜的话,拿谁的工资端谁的饭碗,这点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黎以安刚来薄氏第一天就看到薄景承在财务室忙进忙出,正感觉奇怪,就看到他背地里对公司的账务做手脚。
“你在做什么?”
薄景承手里的材料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他赶紧捡起来,慌张道:“没什么,就是熟悉一下业务。”
这边的动静自然没能逃过薄景澜的眼睛,他面无表情盯着监控录像。
薄景承并不知道财务部办公室正对着微型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林子晨躬身请示道。
“薄总,现在该怎么办。”
“随他吧。”
薄景澜收回视线,任由薄景承在公司做小动作。
身为自己这具身体的弟弟,他也想知道他到底能做到哪种程度。
可惜薄景承终究是没有那个头脑,刚尝到了一点甜头,就有些飘飘然,以为自己掌控了薄氏,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聚众和那些富二代挥霍金钱,美其名曰谈生意,每日都喝的醉醺醺的,恢复了认识余清宁之前的状态,仿佛这一场婚姻就是他的一场梦。
黎以安没心思管他,她不是什么圣人,她上辈子的惨剧,少不了他的杰作,如今见他如此颓废,也没有任何感觉。
径直进了电梯,到了顶层。
薄景澜正在审阅文件,见她来了,放下笔,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过来。
黎以安走过去,将药箱放在办公桌上,“你不是说不舒服吗?为什么这几天不让我过来?”
那天她来了,却迟迟没见到人,今天见到,势必要问清楚,连续三天,耍人也不是这么耍的。
薄景澜伸手抚摸她的脸,“生气了?”
黎以安撇开脸,后退一步。
男人将那根碰过她的手指,放到鼻尖下轻嗅,“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这次也是一样,薄景澜没有让她检查身体,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让人走了。
黎以安走出办公室,表情不太好,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不安。
薄景承心情大好回到公司,在门口与黎以安相遇,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林子晨在薄景承的办公室等他,“二少,薄总找您。”
薄景承一进门,突然感觉屋内气氛有些不对劲。
薄景澜正襟危坐,茶几旁还放着一份文件。
“哥,我回来了。”
薄景承略微迟疑,自顾自坐在他对面的沙发。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薄景澜冰冷的语气,让薄景承心间一颤。
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应该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就会被发现自己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