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挡刀(1 / 1)

“为什么!为什么呀!我那么想救活她,为什么会这样?”

黎以安有些崩溃,她那么努力,结果却还是这样……

薄景澜将人揽在怀里,柔声安慰,“这或许就是她的命吧。”

为了孩子的身体着想,薄景澜还是叫救护车送他去了医院进一步观察。

黎以安站在别墅门口,目送救护车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天地连接的水平线尽头,这才收回视线。

“说实话,我时常在想,我到底配不配成为一名医生,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独自接生一个孩子,本以为会是生活的希望,没想到却成为了一个母亲的忌日。”

“医者仁心,那个孩子会代替他的母亲继续活下去的。”

接连三天,黎以安都没能从这个打击当中缓和过来。

直到第四天,老太婆带着她的儿子去医院大闹了一场。

黎以安旷工几天,医院没追究,反而是林成打来了电话,“以安啊,来医院一趟吧,孩子奶奶和父亲过来抢孩子了,你看看这事儿怎么办?”

“你赔我儿媳妇!我儿媳妇好好的在医院接受专业的治疗,怎么就会跑出去,怎么就会没了命!黎以安你这个庸医!还我儿媳妇的命来!”

小胡慌慌张张跑到办公室找林成,“林主任,现在可怎么办啊?”

“我已经给黎医生打过电话了,她会处理的。”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通知医院安保部门,时刻准备。”

“是,林主任。”

黎以安出门之前,薄景澜看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右手举着一把菜刀,气势汹汹地奔她而来。

“黎以安!你还我老婆命!”

黎以安被他这一架势吓了一大跳,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小男孩也被吓的僵在原地。

她一把将小男孩护在自己的身后,大吼道。

“你这么做,是想要坐牢吗?”

“坐牢?你才要坐牢!你害死了我老婆!”

“你冷静点!你老婆是羊水栓塞,我也没办法!”

黎以安尽可能拖延时间,焦急的眼神时不时往门外看。

她不能跑,不然这孩子就完了。

小男孩害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男人竟然还出口威胁。

“我不管,反正现在我老婆没了,你得赔我一个。”

黎以安气得恨不得当场给他剁了,早干什么去了,说到底还是为了要钱。

但现在身后还有个孩子,所以她只能耐着性子,不想激怒对方。

“说吧,你想要多少才肯满意。”

男人将刀别在腰上,满意的伸出五根手指,“就上次的价钱就好,五十万。你一个当医生的,不可能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吧。”

“好,我答应你。”

刚想叫人把孩子带走,男人又发话了,“最好别给老子耍什么心机!否则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自从在游泳馆经过那件事以后,余清宁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十分不舒服,想着来医院开些药,刚巧就看到这一幕。

内心的狂喜简直要满溢出来。

黎以安啊黎以安,你也有今天。

正在看着好戏,黎以安一转头恰巧在走廊上看到了她,迅速招手,“余清宁,带这个脚受伤的小朋友回病房。”

余清宁刚想反驳,就看到周围人都在看她,为了自己外在的好形象,她只能听从黎以安的话,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把孩子送回病房后,余清宁又回来了,冲着黎以安大喊道:“姐姐放心,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报警了,他跑不掉的!”

男人一听报了警,立刻进入走火入魔的状态,步步朝她逼近。

“你居然敢报警!”

黎以安没想到余清宁会给她来这招,不过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了,先把人稳住再说。

“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现在自首的话,一切都还不晚。”

“少跟我废话,贱人!竟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锋利的匕首被高高举起,黎以安紧盯着匕首刀尖的锋芒,想着转身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他刺过来就一脚踢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薄景澜坐着轮椅突然出现,一把挡住男人手上的匕首。

鲜血顺着手臂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看到血,男人也怕了,趁着他愣神的空档,医院的保安们一拥而上将人扑倒在地,匕首也飞了出去,男人心有不甘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静静的被压在冰冷的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放开我!我没错!你们不能抓我!”

警察来了,老太太扑在儿子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是他们医院先欺负人的,扣押我孙子不让我见,还害死我儿媳妇,你们不能抓我儿子,该抓那个坏女人!”

老太太指着黎以安,“大家都看看啊,就是她,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啊!况且我儿子也没真的伤到她!你们不能抓我儿子!”

警察被吵的头疼,拿出逮捕令,“你们涉嫌非法买卖妇女罪,跟我们走吧。”

老太太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这不是我们的错啊,我们是被冤枉的啊!”

“冤不冤,都要靠事实说话,跟我们走吧。”

老太太母子被带走了,黎以安却没心思关心这些,她推着薄景澜进了办公室,拿出碘伏,白药和绷带,一点点的为他消毒包扎。

“你怎么会突然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薄景澜还没说话,门口林子晨进来了,“太太,您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了,突然要出门,薄总怕您想不开,这才跟踪的,绝对没有恶意。”

说完又退回了门口,还贴心的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黎以安有些脸红,薄景澜则是干咳一声解释道:“他最近话有些多,你别介意。”

“不介意。”黎以安埋头包扎,“伤口很深,差一点就伤到骨头了,近期不要沾水。”

“好的,黎医生。”

不知道为什么,黎以安听着他叫黎医生,内心泛起了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