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管家电话打来时,声音在静谧空间内显得尤为刺耳,“喂,三少,少奶奶回来了!”
明成佑快速调转车头,驶进花园时,他下意识抬头,看到二楼主卧的灯并没有打开。
他草草停了车大步走进客厅,蹬亮皮鞋有一只被他踢到门口,“人呢?”
萧管家应声,“少奶奶在房间。”
明成佑经过楼梯,灯光散落一肩,他推门走进卧室,打开灯,并未看到傅染。
洗手间有光,明成佑贴近门板,里头安静得很,但一拧门锁,是反锁着的。
找出备用钥匙,推门瞬间,氤氲水汽扑面而来,寒冷毛孔瞬间扩张,按摩浴缸喷嘴定是打开着的,明成佑听到汩汩水声如溪涧,他走近才发现傅染头枕向浴缸边沿,双眼紧闭,睡得正香甜。
水底射灯把她白嫩肌肤照拂得越发紧致,如不是一层泡沫,傅染这会全身风光怕是早泄光了。
她在外漫无目的走了大半天,只想泡个澡舒服下,却不想美梦正好,突然身子好像向前倾去,她吓得睁开眼,看见细碎浓郁的泡沫飞快淌出浴缸。
背部瞬间接触到一具滚烫似烙铁的胸膛,她咻然回头,正对男人那张孤傲俊脸。
她张了张嘴,硬是咽回惊呼,傅染想起明成佑是有备用钥匙的,“我洗好了。”
手掌才接触到边沿,上半身还未来得及撑起,腰间一股猛力把她拽回,傅染脚底打滑,砰地坐到男人腿上,明成佑掬起她荡漾在水面上的墨发,“耍脾气给谁看呢?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我肚子饿总要找个地方去吃饭,你不说让我站外面好好想想么?”
明成佑光洁下巴贴向傅染颈间,惹得她一阵痒,“那,想好了吗?”
傅染点点头,权当敷衍。
明成佑手掌环在她胸前,健硕臂弯越收越紧,傅染两条手臂被他交扣紧压,胸前硬是挤出道暧昧深沟,她脸腾地烧红,任她用力挣扎明成佑却毫不松手,“说说,都想出了些什么?”
“你先松开。”
明成佑瞅着她的面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知道闹脾气,昨晚卖力的是我,出去找了你一圈到现在都没休息好,来,洗个澡我带你睡觉去。”
“你慢慢洗吧。”傅染手扳住明成佑臂膀,想把他推开。
“自欺欺人个什么劲?还想着昨晚是喝醉酒,骗自个没和我上床呢?今晚睡觉前再给你复习遍,一次和一百次反正没差别。”
傅染不用回头都能猜到,男人定是一副痞色模样,标准的浪荡公子,专属明三少的龌龊形象!
“对我来说有差别,我昨晚没意识,我是可以当没发生过。”
傅染明知自欺欺人,但碰上这样的人,别的招均没用。
“呵,昨晚可是你里面有我,我外面有你,你和我还能分得那么清楚吗?”
傅染咬住嘴角,防止它真的抽搐。
没皮没脸到这份上。
明成佑欺身过去,傅染手掌掬起把带有泡沫的温水用力挥向男人,只听得他低声咒骂,一手松开钳住傅染腰的手,另一手去揉自己的眼睛。
傅染趁机起身,拿起浴巾裹住胸前,背贴墙面警戒地望向明成佑。
她这幅样子走不出去,头发乃至全身都是泡沫,她更没兴趣在明成佑眼皮子底下来个美人出浴。
明成佑洗把脸,眼睛有些红,他抬起头,一把视线胶着在傅染身上。
她方才因着急起身,连拖鞋都没穿,傅染两手抓紧浴巾,眼见明成佑打开花洒,肌肉分明具有美感的身体曝露在人前,他洗的特别慢,一个个动作被刻意拆分。傅染站得两腿发僵,湿透的长发耷拉在背部十分难受。
等傅染洗完澡出去,明成佑早已吹干头发悠闲地坐在床沿,他长腿叠起,两手分别撑在身侧,手指正无节奏轻弹。
傅染穿了整整齐齐的睡衣睡裤,走向床边的步子有些僵。
“喂,”明成佑喊住她,“我出去找你了。”
“嗯。”傅染轻应,绕过床尾来到明成佑对面,她疲乏困倦,但不敢睡,只得强打起精神。
“嗯什么嗯,我说话你没听见?”明成佑嗓音陡地拔高,惊得她睡意全无,“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却哑口,胸腔内实在憋得一口气无处发泄,他翻身躺到床上,裹起蚕丝被把背影丢向傅染。
身后传来明成佑均匀的呼吸声,傅染关灯,尽量把动作落轻,被子只有一条,她缩在靠近床沿的地方,把身子小心翼翼拱进去。
初夜的不适,泡过澡后才完全驱散。
她不知道明成佑用了多大力,会让她这么疼,这么累。
倦意再度袭来,耳旁却传来可疑的窸窣声,花园内的景观灯五彩绚烂,颜色迥异的光束穿透过不规则分割的落地窗照到床前,傅染见一道黑影压来,男人剃须水的清爽味道沁入鼻翼。
她这会清醒的很,抡起手挥去,却被明成佑反压在头顶。
暧昧呼吸流连忘返,他不费劲地掳去傅染的睡裤,膝盖撑开她两腿,原来男人和女人力量悬殊最能体现的地方,竟是在这。
她想吼一句让他滚。
明成佑手掌掀起她睡衣衣摆,乘隙钻入,“我出去找你的时候,碰上大哥了。”
傅染肌肤自腰线开始紧绷,火热带有撩拨的手指不急不缓探索,夜凉如水,明成佑看不真切她的面部神色,“大哥说,不过几日他就要和罗闻樱订婚了,还问我怎么看上去精神不大好,你猜我说了什么?”
傅染把脸侧向旁边,避开明成佑一下下烫在她颈部的呼吸,他嘴里能有何好话出来?
“我说大哥,这有女人睡跟没女人睡是两样的,我精神不好全是给傅染榨干的,噢——”明成佑思忖,逐又添了句,“我还说,初尝滋味的女人很磨人,总是不够……”
傅染感觉体内在膨胀,她双腿为了承重,只得屈起。
“你真无聊。”
她被用力顶了下。
“我和你说过,一次和一百次没什么区别,再说你天天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就算真是清白的,在别人眼里也洗不清。”
明成佑的嗓音愈发沙哑,偶尔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蒙在傅染耳边,整个房间如置于火炉内,噼啪燃烧的炽烈蹿至每个角落,一把男声深沉醉人,傅染听到明成佑的浅笑自唇间逸出,带着满弓拉至极点后的旋律,“果然,做运动时不能说话。”
他有些喘。
傅染被压得难受,她和明铮以前就不是在同一条线上的,四年时间,她抱着一份希望甚至想念,如果说以前还能有交集的话,现在就完全成了两条平行线。
他有他的日子要过,她也该更现实些。
他不曾给过她需要等候的暗示,傅染现在收手,不算晚。
动作猛然激烈,她身体颠簸,头晃的更疼了,傅染伸出双手推在明成佑胸前,“慢,你不做措施吗?”
“做什么措施?!”被突然打断的男人挥手打掉傅染的手,意欲深入。
“我不想怀孕。”
“你怎么那么烦?上个床事情一大堆!”明成佑再次动作,“不可能那么巧。”
傅染两手握向男人腰际,很好地推住他往下压的身体,“你家里难道连套子都没有吗?”
“我靠,”明成佑忍不住低咒,“这地儿没来过女人我要那玩意做什么,他妈的当我三岁小孩吹气球玩呢?”
“……”
傅染吓他,“今天正好是危险期,万一中奖怎么办?”
明成佑果然停住,傅染掌心握住的皮肤滚烫惊人,停在半途,她也觉有些难受,不上不下实在折磨。
“我们昨晚就做了,你吃药没?”
傅染不疑有他,点头,“吃了。”
明成佑一松,“那没事,这会药性还在。”
什么歪理?傅染胸前一重,失声尖叫,“不可以!”
“闭嘴,都进去了。”
日上三竿,阳光遥遥穿过半空,傅染坐在梳妆镜前,打了层粉底不满意,又补了一层。
明成佑还未起床,醒着,头枕手臂正侧脑袋望她,“呦,打扮成这幅贤淑端庄的样子给谁看?”
傅染不理睬,这男人阴阳怪调的时候太多了。
她总说明成佑不正经,傅染眼角透过镜面瞥向床上的男人,而当有一日,她回忆起这般光景时,竟觉那样美好。此时的明三少风流倜傥,尚有人味,她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将来会变成怎样一个人。
“你是独立开了家舞蹈工作室吧?”
“嗯。”
明成佑掀开被子起身,边走边说道,“况子最近手头有单活,你接么?项目不大,但也算过得去吧。”
傅染显然被吊起兴趣,“我可以试试,能赚多少。”
明成佑挑件返袖式衬衣,穿了一半后走到傅染身旁,“十来万吧,干得好的话还有机会。”
十万,够多了。
傅染眼里有亮采闪烁,“把具体要求和舞台布置发我邮箱吧。”
“那天我也会去,”明成佑手掌自然落于傅染肩上,他倾身,脸贴向傅染,“你会跳舞吗?”
傅染颈间一阵痒意,她毫不犹豫摇头,“我不会。”
镜中,男人嘴角扯开抹讳莫如深的笑,他薄唇抿成道直线,眼睛深邃浅眯,勾起的一侧嘴角让傅染有种直觉,单看这笑,他心里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明成佑在傅染肩部拍了拍,“到时候你跟我一道去。”
傅染作为工作室负责人,并未盛装打扮,一身随意撞色套装是今年时尚杂志的宠儿,明成佑事先打她电话,说要回依云首府接了她一道过去。但傅染那时已经带了人在会所内做准备,毕竟这是工作室接的第一单,以往只是开授学习班,里头老师大多请的是国内知名比赛的前三甲,这次,傅染希望他们能一展身手。
况子准备活动的地儿是个私人会所,这钱说起来赚得容易,不过是个开场舞,十几分钟的事,但傅染做事力求完美,她带人早早来到会所熟悉场景,活动开始半小时后,明成佑这才姗姗来迟。
他风光无限地步入大厅,休闲西装是意大利著名设计师的手笔,他抬起腕表,修长指尖拨开袖口,精致的眉眼永远将他置于出类拔萃那一类,傅染招呼工作室的几名老师正准备离开,看样子,况子正竭力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