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辰和明澈同时看向明耀,看到他脸上前所未有的悲伤。
梁景辰想要说什么,嘴角抽动了半天,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明澈打断了她,“明耀,你能不能不要时时刻刻都想着她?你能不能自私一点?凭什么每次莫御为伤害了她,都是你来给她疗伤。她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现在又巴巴地靠上去。你就不能拉她一把吗?”
明澈说的很直接,他的话,想冰冷的剑一样,直接刺入她的胸口。她却无力反驳。
明耀冷笑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就那么想结婚?就算我想结婚,也一定要跟你吗?”明耀看向梁景辰,“你一个带着小孩,离过婚的女人,有什么地方值得我跟你结婚?”
梁景辰看不懂他的表情,可从他的眼神里,却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绝望。
她知道,是电视台化妆室里的那个视频刺激了他。
明耀看了她许久,沉默了许久,终于转身,“明澈,你回去,我自己会回去。”他说完,大步离开了景家的客厅。
他没有离开,却走入院子里,像是要去后院游园,从前景丹青住的地方。
“这是要永别了吗?”明澈嘴角上仍然挂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转头看向梁景辰,脸上的表情突然冷下来。
“梁景辰,这次你选择了莫御为,就是选择了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们不是你的备胎,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说完,转身,大步走向前门,转眼离开了景家。
客厅里,突然只剩下了梁景辰一个人。她突然回过神来,大步跑向后院,一口气跑到了游园的院子内。
明耀正注视着空了的鸟笼,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来,嘴里像是在喃喃自语,“小笨蛋,应该去了该去的地方。以后,我们都该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梁景辰听到他这么悲伤绝望的声影,心里像被刀在割一样疼痛难忍,她下意识地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
“明耀,不要这样,我说过了,我们结婚。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意外,真的是意外,你要相信我……”
明耀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迅速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他手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入他怀里。
他几乎是同时,一手扣住她的头,附身吻下来。
梁景辰很慌乱,下意识地把头往旁边一偏。这个动作,瞬间把他激怒,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一口含住她的唇。
他心里实在太痛了。
这是她应该受的惩罚!
这一刻,明耀心里这样想着。
她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要推开他,推到一半,不动了。头也没有再往旁边偏,只是,脸上几乎已经泪流成河。
明耀只是碰触到她的唇,却不敢再往前一步。她的眼泪,沿着脸颊,不断往下流,很快流到两个人唇瓣碰触的地方。
很咸。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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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片刻之后,才恢复正常。
明耀随机放开了她。他已经不用再验证,她对他没有爱情,也许有感情,只是一种感激之情。
只有爱情,才会让两个人那么疯狂,那么激烈的拥吻。
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识到,很久以前,在巴黎的时候,她不是已经当着全世界人的面,主动吻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没有想到,四年的时间,竟然丝毫没有改变他们之间的这种炽烈。
明耀想到这里,心已经痛得不能再呼吸。浑身疲惫无力,备考在旁边的一个圆柱上,微微地喘着气。
“明耀……”梁景辰心仍然很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前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突然而来,又突然结束。
“你不要想太多,你现在还是单身的,就算我吻你,跟你上`床,你也没有对不起他。”明耀解释道,“我只是心里难受,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梁景辰心痛越来越加剧,他没说一句话,这种疼痛就剧烈一分,仿佛他说的不是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剑,一下一下地刺在她心上。
她看到他眼泪已经洒满了整张脸,想要给他抹去眼泪,却发现她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
这四年里,他梦经历过的所有的点滴,都像洪水一样,倾入她脑海里。
每一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他在她身边。
连景淇出身的时候,都是他见证了整个过程。也是他,陪伴了他们母子俩,走过最艰难的岁月。
这份感情,没有什么爱情可以替代。
梁景辰很清楚这些,她屏住呼吸,“明耀,我要跟你结婚,我已经决定了。谁也不能改变。”
明耀赫然转头看向她,“如果你知道,莫御为曾经生过一场病,这场病,夺去了所有你们之间相处过的记忆。你现在走过的每一段路,都是他精心为你安排好的。你还会想跟我结婚吗?”
“生病?”梁景辰再次听到生病这两个字,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仔细回想这两天她见到的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迹象告诉她,他生过病。相反,他还能精力充沛地算计她。
“四年前,你离开中国,是莫御为让你走的。所有的人都瞒着你,我是你到了美国以后才知道这件事。我想告诉你,但……请你原谅,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我也爱你。”
“所有的人都瞒着我?你的意思,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除了我?”梁景辰无法想象,她竟然在一个谎言中,生活了四年,却没有发觉,有任何异常。
“你妈知道,现在,你爸应该也知道了。所以他们不会干涉你的事情,不管你选择谁,他们都希望你幸福。所以,他们没有错。”
明耀想要再说什么,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耀已经平静下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我想,以后我不会再爱你了。”因为他真的很累,很累……“再见!”
他说完最后两个字,转身,慢慢地走向门口,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