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冠宇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白皙的脸。

那么年轻，充满朝气，就像她的名气，永远是一个让人舒心，让人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那么灿烂的女孩。

“舒灿，我……”莫冠宇无法表达他心里错乱得比被搅乱的蜘蛛网还要乱的心情。

舒灿微微一笑，“你想说什么？”

她仍然自问自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因为我年轻，漂亮。所以你才觉得自责，你应该永远爱着姨妈才对，你对我的这一点喜欢，是对姨妈最大的背叛。”

舒灿虽然幻想过无数遍这种可能，每次都自我否定了。

她曾经也想过，莫冠宇这种克制力这么强的男人，肯定不会因为一时的一点情绪异常，就做出越轨的事情来。

那一晚，他有无数次可以停下来，她也有无数次可以推开他，但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是这样吗？”舒灿声音有些颤抖，或许过于兴奋。

她再次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点肯定的答案。

“我好像……也爱你。”莫冠宇说完最后三个字，眼睛瞬间就闭上了。

或许是耽于看到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眼睛里那种璀璨的光，似乎更反衬了他的阴暗。

他怎么能喜欢他妻子的侄女？他们之间年龄相差这么大！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冰凉的唇上突然一热。

莫冠宇睁开眼睛，立刻看到女人微闭着眼睛，鲜红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主动吻了一下他。女人长长的睫毛，微微在颤抖。

他冰冻的心，仿佛突然被利斧剖开，一半仍然是冰冻的，一半却慢慢融化。

舒灿只是轻轻啄吻了一下他的唇，立刻放开了他，抬头看向他，他却突然扣住了她的后脑，没有让她离开。

两个人的视线瞬间胶着在一起。

莫冠宇很郑重地看着她，“但我所有的底你都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我能给你的心只有半颗。另外的一半，早已经碎了，就算我拿生命去缝合，也于事无补。”

“老莫先生是怕我觉得委屈？”舒灿轻声问道，“我爱你，就算你只给我一小碎片你的心，我也觉得这是我意外的收获。”

他刚要开口，她伸手按住他的唇，“我会把你另一半碎裂的心，缝补起来，就算耗尽我余生所有的努力，我也在所不惜。这半颗心缝合了，你不用给我，我也会把我的一半心，和你的这一半拼合起来，里面永远安放一个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人。我们只要用半颗心相爱，就足够了。”

“……”莫冠宇什么话也没说，下意识地把手往下一按，吻住了她。

他所有想说的话，她都已经帮她说出来。甚至，说得比他想说的更动听。

这正是他无法正视，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能够接受，自己的男人只用半颗心来爱她？

他何其幸运，能够遇见这样一个女人？

莫冠宇脑海里浮现过另外一个女人的脸，但很快，那张熟悉的脸，转身，背对着他，远离他，渐渐消失了。

他也真切地意识到，此刻他在做什么。

舒灿紧闭着双眼，感觉到肩上多了一道力量，她被他推着平躺下来，他瞬间压在了她身上。

他的吻，细致而温柔，有一股岁月的厚重，显然已经不是年轻的毛头小子。

却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仿佛武侠小说里形容的化骨绵掌，转眼间，她感觉浑身已经软绵绵的，连抓着他肩膀的双手，也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他吻了许久，终于停下来，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同样流淌着一股温柔的流波。

他凝视着她，仿佛广袤无垠的大地，凝望着黑夜中那一轮孤月。

这样的眼神，和片刻前他温柔的吻，有着同样的力量。

舒灿仅仅只能仰躺着，贪婪地看着他的眼睛，视线不敢有丝毫地偏离，仿佛只要她一偏头，这个她从18岁开始就已经深爱的男人，会突然消失。

舒灿年幼丧父，成熟的男人对她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而眼前这个男人，聪明能干，沉稳克制，最致命的一点，他那么专情。

在这样一个时代，有几个男人，妻子离开后，十几年如一日地思念着她？

她虽然偶尔也会遗憾，这个女人不是她。但她还是不受控制地爱着他。

他们之间的爱情，或许永远都要伴随另外一个女人，她知道他永远都爱她，即使她已经永远离开，可她也爱他，永远也改变不了。

这一场三个人之间的爱情，就像解不开的结，把他们三个人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既然解不开，那就不解了。

因为，她不能没有他。

舒灿看着他从容不迫地解开她身上的腰带，褪掉她身上的睡衣。再解开他自己身上睡袍的腰带，没有在遮蔽什么，在她面前脱掉了睡袍。

整个过程，他始终看着她的眼睛。

舒灿感觉她像是被某种神奇地力量定住，除了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心跳越来越快，有些激动，有些紧张，也有一种强烈的期待和渴望。

当他重新躺下来，抱着她，两个人之间没有丝毫遮拦。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彼此坦露。

她同样贪婪地抱着他，抱着他脊背的手，不停地浮动，仿佛迫切地想要确认，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属于她。

“灿儿……”他轻轻叫了她的小名，俯身再次吻下来。

“嗯……老莫……冠宇……”这次，她没有像平常那种一惯戏谑的称呼，叫了他的名字。

他冰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吻了一下，继续吻着她的眉毛，眼睛，似乎每一处都不想错漏。最终划过她的唇，沿着她的脖子，缓缓地往下轻吻着。

两个紧拥的身体，像波浪一边轻轻地浮动。

或许是因为他们只有过一次身体亲密接触，她又是剖宫产，他将要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仍然感觉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