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看着梁景辰走向书吧，发了会儿呆。

一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来，看了下手机来电显示，这次不再是明泉，换了明耀，他接了电话。

“她今天怎么样？”明耀正在自家阳台上练习走路，他的脚已经能脱离拐杖，只是不能走太久。

“你小心点啊！”明澈从电话里听到一晃一晃的声音，立刻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你不能等我回去再练吗？你的南秘书呢？”

明耀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回到露天桌旁，推开椅子坐了下来，“现在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澈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思索了片刻，脸色暗沉，“你想听实话吗？我不知道，我现在看不懂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明辰不就是这个样，以前你突然离开她，她也是这么痛苦。但这一次，她有点反常，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这样才更让人担心。”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今天跟了她一天，就了解到这么点事情？那天婚礼上你也没看到什么，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你脑袋是干什么用的？”

明耀越说越急，“如果不是我的脚行动不方便，我直接去找该找的人算账了。不用你来这么没效率。”

明澈忍不住笑，“兄弟，你觉得明辰有这么好说话吗？在路上，他们明明都看到了对方，就是当做没看见，我看他们两个都是下定决心要分开了。具体什么原因，明辰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不过，我不知道，宋以珊知不知道。”

“她又不是华御影视的人，明辰也不一定会告诉她这些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华御影视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明耀身体前倾，打开电脑上的即时新闻。

“今天华御影视和邵氏国际媒体见面会，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据我所知，华御影视不是和邵氏国际有过节，他们之间刚刚合作过一部戏，也没有什么特别去张扬，为什么现在突然这么兴师动众地要召开这么大场面的记者？”

明耀自问自答，“华御影视，一定有问题。”

明澈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你的意思，莫御为因为华御影视内部出了问题，不想拖累明辰，所以故意把她推开？”

“很有可能。”

“老大，你该不会想去找莫御为推开明辰的原因，为莫御为来开脱，以此来宽慰明辰那个笨女人吧？到底是她笨还是你愚蠢啊？！”

“全天下最笨的人，正在跟我说话。”明耀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深色却有些凝重，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开心，他当然要努力寻找问题的根源。

电话那头，明澈却发飙了，“对，你说对了，全天下最愚蠢的男人，非明耀莫属！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我真搞不懂，你不是霸道总裁吗？什么时候能拿出你的霸道总裁范来？不要总是想做成人之美的君子好不好？你能不能也做一会小人？”

明耀好不理会电话里的人发飙的言论，继续翻看这电脑上的新闻，脑海里在细细地思索这他刚才想到的问题。

明澈在电话里没有听到他的回话，气得一手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喇叭立刻响了一下，把旁边的车吓了一大跳。

“明耀，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不过，你还是专心开车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明耀准备挂电话。

“等等，”明澈立刻叫住了他，“你想知道华御影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让你的聪明的南秘书再出马？”

“不用，这次我自己来。”明耀余光瞥见，有人上楼来，压低了声音，“你刚才说，宋以珊可能会知道什么。她现在在哪里？你去约她，我要跟她见一面。”

明耀已经按捺不住。

“你就不怕她在喷你吗？”明澈突然想起什么，又调转了反向，往回开，“我刚把明辰送到摩尔书吧，她要跟宋以珊见面。我现在回去，说不定到时候就能碰到她。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你就不能先回来一趟吗？你大姐还在楼下发飙。”明耀往楼下探头看了一下，隐约听到楼下有骂人的声音，立刻把头收回来了，“现在南方在应付她，你要是再不回来，家里房子都要被揭顶了。”

明澈一听，立刻脚踩油门，车子开得更快了，“不能。你又不是没助理和司机，让你的助理送你。先就这样，我先挂电话了。”

“……”明耀还有话没说完，电话里已经挂断。

他原本想打过去，看到桌对面坐下来的女人，他只能先放弃，“你来干什么？”

景俐玟坐在桌对面，把包和手机等东西放下来，摘下黑色墨镜，没有像以往那样，着急解释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我听明泉姐说，你打算把明氏集团的总部，在搬到美国去。所以来问问。明耀，你别忘了，我姨妈有明氏集团的股份，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说决定就决定的。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们会召开明氏集团的紧急董事局会议。我一定不会让明氏集团再搬回到美国去！”

明耀看着对面的女人一眼，很快把视线转移，看向远方，“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拦。这是你们作为董事的权利。不过我有一票决定权。还有，我做这样的决策，有数据来支撑，不是随便做的决定。还有，你好像搞错了，明氏集团的总部，永远不会搬到美国，一直在这里。去美国的，只是明氏集团的产品研发中心和市场前期战略规划部门。事实证明，过去五年的试行，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不然，万一再有人随便更改产品配方，我没那么大能力，每天来做这样的事情。”

“……”景俐玟一口气被噎住。

许久，她才问了一句，“明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她要去美国？”

景俐玟想到这一点，心里闷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