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景俐玟看望明耀,
同一家医院,医院某病房内。
明耀半躺在床头,南方离开以后,他一直保持同一个坐姿,许久没有动。明澈还没有来,他坐得时间久了,有些累,吃力地移动身体,想要躺下来休息。
“明耀!”门突然被推开,景俐玟大步跑进来,想要扶着他躺下去。
“把你的手拿开!”明耀在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立刻止住她。
他放弃了躺下去的念头,决定等明澈回来了再说。
景俐玟悬空的手停滞了片刻,终于抽回,头低下来,“明耀,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去找你?我本来也想去明远山找你的。我姨妈让我姥爷把我锁起来了,我出不去啊。”
明耀赫然看向她,“你错了,景小姐,你没来,我非常感激。并且,你没有理由来,我为什么要怪你?”
“明耀!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疏远?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已经结婚,我们现在好歹是……”
“我们什么时候结过婚?景俐玟,你知道我现在最感激的一点是什么吗?是我在准备跟你演一辈子的戏之前,想要最后一次真正做自己,虽然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但至少让我彻底打消的了这个念头,就算地球毁灭,只是下你跟我,我也不会跟你结婚。”
“……”景俐玟瞳孔放大,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结婚也是你说,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又来跟我说,你后悔跟我结婚。你把我当猴耍吗?”
明耀立刻打断她,“谁把谁当猴耍,自己心里有数。你回去吧,以后就当你生命中没有我这个人。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明耀!你怎么能说这么绝情的话?我爱你,你知道这一点,是不是因为你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这么对我?我成了你向梁景辰表达爱情的工具了吗?为了爱她,为了保护她的母亲,你要跟我演五年的戏。为了让梁心悦不跟我爸离婚,你又来跟我结婚。为了让梁景辰跟莫御为感情不受影响,你还来跟我演戏。你从头到尾都把我当一个戏子,陪你演这种无聊的狗血剧情。你知不知道,我不是演员,梁景辰才是演戏的高手?”景俐玟又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明耀听到了就头疼,他最不擅长跟人吵架,眼睛紧闭,“你走吧,这些事,你要这样理解,我也没办法。不管你相不相信,即使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但在我去明远山之前,我是下定过决心,要好好接受一场婚姻。就算是弥补我曾经利用你犯下的错误。但现实并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去走。你要恨我,也随你。”
景俐玟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去明远山,不是为了逃婚,你是想……回来就跟我结婚?”景俐玟此行的目的,是来追问他为何要临阵脱逃,可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不是要逃婚,“既然这样,那我们重新准备婚礼啊。现在准备还来得及!”
“可能吗?”
门口,明澈突然进来,盯着景俐玟,“谁让你进来的?这个地方是你能进来的吗?曾家想要一手遮天,是不是医院也不肯放过?”
“明澈,你说什么?曾家什么时候一手遮天?明耀自己说了,他愿意跟我结婚,你凭什么进来掺和?现在是我跟明耀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请你出去。”
景俐玟仰着下巴,很傲慢地看着明澈,在她眼里,明澈就是一个小混混一样的存在,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明澈冷笑,双手抱胸,踱步到她面前,“景俐玟,我真为你的愚蠢感到悲哀。不只是愚蠢,我从来没想到,你的脸皮会这么厚。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明耀,你做过哪一件事情,能证明你真的爱他?他被困在明远山的山缝里,你踏足过明远山半步吗?没有!你连D市大门都没迈出过一步!”
明澈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为什么美丽的外表下面,心却那么令人失望?
“你没资格说我?你自己呢?明耀被困,你不是也在医院里吗?谁知道你是真病还是装病?依我看,你就是怕要你去山谷底下救他,故意装病!还要买通警`察,一手遮天的人到底是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明澈一时没听懂买通警察是什么意思。
景俐玟冷笑一声,“你不认识字吗?为了让你好过,明家的人和B市警方勾结,发布虚假报道,说什么梁景辰是自己跳下悬崖,殉情!真相你不知道吗?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吗?别以为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没有资格来说我!”
“滚出去!立刻滚出去!”明澈像发疯了一样,把景俐玟使劲往外推,转眼推出了病房。他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脑海里仍然不停地响起景俐玟噪杂的声音。
明耀看着明澈脸色苍白,“明澈,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所以说,你也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真是可笑,我这个整天活在八卦世界里的人,竟然对这样的八卦新闻都一无所知。”明澈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虚假传言,简直比娱乐圈最可笑的八卦新闻还荒诞可笑。
“这件事,你不能怪明泉,还有爸。如果我和明辰出了事,明家就剩下你和明泉,明溪现在那么远。她当然要想办法来保护你。不管你接不接受,即使我们都姓明,只有你和明泉之间有血缘关系,明泉想要保护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明耀极力劝慰他,明澈却始终不语,错误都已经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明澈,别胡思乱想了,过来扶我躺下睡觉。”明耀又叫了他一声。
明澈眼神仍然呆滞,像个木头人一样走到床边,扶着他躺下来。
明耀已经筋疲力尽,躺下来,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明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听着他在睡梦中叫同样的名字,说同样的三个字,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