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珊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二话不说,立刻来到三江大桥。
结果,当事人还没和她说一句话,就被某个男人抱走了!现在她竟然遇上这一茬,这么无耻的男人,真是刷新了她对无耻的定义!
“啾!”
宋以珊正气得直跳脚,想着怎么回去,片刻前绝尘离开的车突然退回来,车窗摇下。
“你有个两个选择,一,继续留在这里欣赏三江大桥的夜景,追击,爆炸,车毁人亡,嗯,这些都是惊悚悬疑故事的绝好素材,免费赠送你;二,我可以送你回家,条件是,最后我需要用你的车送我自己回家,明天会把车还给你。给你一秒钟的时间考虑。1……”
康许默刚数完1,副驾座的车门迅速被打开。
宋以珊坐在副驾座上,转头冲着驾座上的人吼了一句,“康师傅,谢谢你啊,这么大半夜的,还要劳烦你送我回家!你这么高尚的情操,终于让我明白,你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康许默慢条斯理地开着车,悠悠地回了一句,“不用谢,送美女回家,这种差事也不是每天都有,就当是今天晚上我的玻璃心受到惊吓,上帝先生赐给我的福利。你住哪?”
宋以珊不经意间就被他夸了,想要继续生气,继续骂人,最终开了口的却是她住的地址。
康许默眉头皱了皱,表示不知道,等红灯的时候,把她说的地址输入到导航仪里面,一个地址,有三个字不会写,问了前两个,宋以珊还很平静,问到第三个字的时候,宋以珊恨不得直接把这个无耻赖皮到极点的男人丢到三江里去!
问题是,不管她怎么急得想跳墙,康许默始终不为所动。
他这份淡定,当然是莫御为身上习得的,据说如今的年轻女孩都喜欢这种欠扁的高冷霸道总裁,他当然没什么别的想法,纯粹只是雄性动物在雌性动物前想要展现魅力的一种本能。
康许默装了一路的高冷,终于把她送到了目的地,突然想起最重要事忘了做,他是要来给她上思想政治课的!
“宋小姐,你等等,我刚才说的事,不是跟你开玩笑,是非常严肃的态度,也希望你非常严肃地对待。你撺掇梁景辰突然去杭州,搞了这么一出,两个人最后掰了。你们女人倒无所谓,转身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但我那兄弟不一样,他统共就睡过那么一个女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这个女人跑了,等于就抽掉他身体所有的肋骨了。亚当与夏娃抽肋骨的故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宋以珊看到这个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想笑,却觉得这个时候笑,显得很不合时宜,毕竟她最好的闺蜜今天差点出了人命。咬文嚼字这种事情,她这种职业出身的人,还会怕他?
“康师傅,我每时每刻都很严肃,这一点,你不需要质疑!你那兄弟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的姐妹为人如何,我比谁都清楚!她还没睡过男人,就被你什么兄弟睡过了,到底谁亏啊!他睡完了,又没什么损失,聪明得不可一世。可我那姐妹不一样啊,她原本智商就那么一点点,现在已经完全变成
了一个白痴。现在没有男人保护她,我当然要保护她!”
宋以珊不等他反驳,继续,“还有,别跟我讲什么亚当和夏娃的故事,我最讨厌这个说法,凭什么你们男人都认定,夏娃是亚当的肋骨?为什么亚当不能是夏娃的肋骨?女人都没有肋骨吗?”
宋以珊停顿片刻,“还有,康先生,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狗头军事,好好的事情不干,唆使你那个什么愚蠢的兄弟,送什么剧本?什么意思,想玩潜`规`则吗?早不送晚不送,酒后乱了性,想要自己好过,就随便拿点东西来打发叫花子吗?你以为女人跟男人上`床都是图他的钱吗?给钱就上,那我给你钱,你要不要做这个叫花子?”
康许默木然地看着这个女英雄一样的人物,许久,吞咽了一下嗓子,清理了一下已经被她的轮番轰炸彻底炸毁的大脑,才恢复正常,最终只回了一句,“行,不愧是写惊悚悬疑的……”
“谁说我只写惊悚悬疑?那也只是为了生活,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们这种人一样,出身豪门,高学历,高智商,高收入?”
宋以珊被戳到痛处,越说越激动,眼圈有些红。
“……”康许默被她这样的一面吓到了,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在女人面前其实也就是个纸老虎,尤其这么彪悍的女人面前,他已经词穷了!
“那个,我打的回去,谢谢你的车……”
“我说了不借给你吗?我有这么小气吗?借了就要用,用完按时还,不用你借什么借?牙疼还是胃疼?”
宋以珊说完,推开车门,跳下车。
“嘭!”
车门重重关闭,车身晃动了几下,康许默被晃得头晕,迅速闭上了眼睛。
他很确定,在他波澜不惊的28岁生命里,做的最恐怖的一件事,就是今天借了这个写惊悚悬疑故事的女人的车!他不想借都得借!
该怎么还啊?
康许默启动车子,一边在心里想。
这件事,真的很惊悚!
——
同一时间,梁景辰坐在车里,惊魂未定。
从三江大桥回梧枫园的路上,车厢里一直很安静。
莫御为专注着开车,视线始终聚焦前方的路,都没看她一眼,也没跟她开口说话。
梁景辰从被他抱起来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就开始紧张,到现在,随着离梧枫园越来越近,她的紧张也越来越甚。
她突然意识到,两辆跑车追击的时候,她虽然也恐惧,但总体还是很镇定,因为想着怎么活命。可现在,她真的觉得很紧张。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紧张,就像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让他送她回宋以珊的公寓?
她在桥上的时候,好像听到宋以珊在叫她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