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隆跳江自杀了?
当看到新闻,从摄像监控上看到,那辆车子的颜色,时间等等来判断,戴晴雯和陆剑飞都确定,跳江自杀的人,是程隆无疑。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想不开呀?当下,铁战、戴晴雯和陆剑飞等青帮弟子们都赶到了江边,帮着警察来打捞尸体。这样连续的几天,终于是在下游十几里地外,发现了程隆的尸体。
人,肯定是早就已经死翘翘了,身体也都泡得浮肿了。
没有让警方的法医对程隆进行鉴定,铁战等人直接用车,将程隆给运回到了富都大酒店。同时,在酒店的大门口贴上了公告,今日,酒店要办丧事,不对外营业。在酒店的大门两边,还贴上了白色的花朵。大厅的正上方,张贴着程隆的遗像。
程隆,也躺在了冰棺中。
谁能想到,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就阴阳两隔了呢。
程隆和戴永彪是铁战手下的左膀右臂,现如今,竟然全都魂飞天国。当时,戴永彪去世的时候,铁战没在南江市。现在,程隆也走了,他说什么都要给程隆办一场轰轰烈烈的丧事。
经过两天的操办,灵堂也搭建起来了。在酒店的门口,左边是身披袈裟的和尚,敲打着木鱼。右边是穿着道袍的道士,在那儿挥舞着拂尘和桃木剑,做法事。那些青帮弟子,一律都是深色西装,戴着墨镜,头系孝带,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是黑社会似的。
音箱中奏着哀乐,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在大厅中,还有一些人是南江市、东江市、西江市的商界名流,这些人的心中都揣着一个疑问,程隆为什么会自杀?对于程隆的尸身,只有铁战在给他换衣服的时候,检查过。当时的铁战,勃然大怒,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人敢问。
不过,贾思邈和沈君傲等几个人的心里却是明白的。他将程隆丢进去的那个牢房,都是那种“同志哥”,他们在网站上搞了一个香蕉俱乐部,专门在男性之间,搞那种事情。这种不正之风,让警方蹲点了一个多月,终于是一网打尽。
关押在牢房中的,都是香蕉俱乐部的“精英”。他们在这儿,每天还要干又脏、又累的活儿,哪里受到了这份清苦。当听贾思邈说,狠狠地蹂躏程隆一个晚上,就可以给他们换个工作,他们巴不得的。
一个个的,都使出了浑身力气,轮番上阵,愣是折腾了程隆一个晚上。等到早上醒来,程隆的屁股已经是红肿了,连坐都坐不下。要知道,他在南江市也有头有脸的人物,遭受到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又哪能咽下这口气来。
明知道,贾思邈是故意这样做的,他的内心也无法承受。
当一个男人,再也当不了男人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什么报仇啊,什么恩怨啊,全都随着车子撞破桥栏,坠入江水中的那一刻,付之于东流水了。
铁战板着脸,亲自来给程隆主持丧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低呼道:“铁爷,大事不好了。”
铁战皱着眉头,低喝道:“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稳重点儿吗?”
那人吞了口吐沫,颤声道:“是贾……贾思邈来了。”
“谁?你是说谁?”
“是贾思邈,他来了。”
“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贾思邈来了,这些青帮弟子,一个个的都从腰间拔出了片刀,整个大厅中,瞬间杀气腾腾的,把那些商界名流们都吓了一跳。今天是来吊孝的,不会惹出乱子来吧?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过来,这要是伤及无辜,把自己给砍伤了,多划不来。
铁战大步流星往出走,戴晴雯赶紧跟了上去。
在富都大酒店的大门外,贾思邈和吴阿蒙、李二狗,就他们三个人,挺身站在门口。
没等铁战说话,戴晴雯就叫道:“贾思邈,你来干什么?”
贾思邈悲叹道:“唉,今天是程爷的丧事,我跟程爷关系这么好,哪能不来上柱香呢。”
“不用你上香,你走吧。”
“嗨,戴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要是不来,不是对不住程爷了。铁爷,你说对不对?”
铁战狠狠地盯着贾思邈,大喝道:“好,你小子够种。来人,给贾少递香。”
贾思邈道:“不用,我们自己带着了。”
他挥挥手,吴阿蒙转身从车的后备箱中,拿出来了一捆香。其实,只有四根,每一根都有手腕粗,差不多有一米来长。贾思邈接过香来,大步往大厅中走。吴阿蒙和李二狗跟在他的身后。
大厅中,这些青帮弟子全都分向了两边,给贾思邈等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的手中还攥着刀,杀气腾腾的。看他们的架势,只要铁战咳嗽一声,他们都会一拥而上,将贾思邈给看成一滩烂泥。
贾思邈才不管这些,大步走到了案台前,将四根香都给点燃了。
就在这个时候,铁战喝问道:“贾思邈,你要给程隆上几炷香?”
“四炷。”
“四炷?上香,不都是上三炷的吗?你怎么上四炷?”
“你知道什么呀?人三鬼四。如果程爷说着,我给上香,那肯定是三炷香了。现在,程爷作古了,我自然是要上四炷香。”
这是什么逻辑啊,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铁战哼道:“你要是上香,就必须三炷香,否则,就不能上。”
贾思邈叹声道:“唉,铁爷,你的思想未免太封建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老一套。”
“你说什么?”
这些青帮弟子,早就怒不可遏了,照着贾思邈就扑了上来。
贾思邈大声道:“铁爷,你们青帮弟子也太没有气度了吧?我是来给程爷上香的,怎么?还想杀了我?”
铁战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杀气,大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把刀子收起来。干什么?今天是程隆的丧事,我们不能对任何人动刀子。”
“这就对了嘛。”
贾思邈将四根香插到了大香炉上,弯着腰,恭敬道:“程爷,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我还想着跟你喝酒、聊天呢。唉,人生的知己又少了一个,想起来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尽是一些不关痛痒的屁话,听得人牙根儿痒痒的。不过,铁战没有吱声,这些青帮弟子们也都没有乱动。终于,贾思邈说完了,冲着铁战拱了拱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再道儿上混迹了这么多年,铁战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贾思邈,怎么可以这样无耻、这样卑鄙啊?明着,程隆是自杀身亡,可实际上,百分百是贾思邈害死的。现在,连程隆死了,都不得安宁,贾思邈也要来搅和一下。
看来,有必要动用杀手锏了,必须除掉了贾思邈。
贾思邈和吴阿蒙、李二狗一直坐到了车上,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刚才的阵仗,也真是够吓人的,让贾思邈的额头和后背都渗出了汗水。李二狗就不明白了,平白无故的,干嘛要去给程隆上香啊。这下可倒好,差点儿把三人的小命儿给交代进去。
贾思邈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淡淡道:“逝者如斯夫,咱们跟程隆的恩怨,那是他活着的时候。他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咱们理应去给上一炷香,毕竟他也算一号人物。”
“呃,不太明白。”
“那我跟你说得直白点吧!就是说,来给程隆办丧事的人,肯定都是青帮弟子。咱们过来是摸摸底,看在南江市内,还有多少人跟我们作对。”
“哈哈,那我就明白了。”
贾思邈笑道:“没有了程隆、戴永彪,商家又搬到了省城去,连秦家跟咱们合并了,这绝对是大喜事啊。走,咱们去喝一杯。”
这样,一连又过去了几天的时间。贾思邈忙着洋河酒厂的生意,又在南江医科大学上课,忙得不亦乐乎。想想,距离月底是越来越近了,还真是有几分期待,省中医大会的快点儿到来。
晚上,和唐子瑜、张兮兮回到了贾家老宅。
沈君傲笑道:“你们回来得正好,我要跟你们说点儿事情。”
唐子瑜问道:“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你跟贾哥的婚事,定下来了?”
“订婚?去你的,我就是这一辈子都找不到男人,也不会嫁给他啊。”
“我有如此的不堪吗?我可是纯爷们儿。”
“谁知道呢。”
沈君傲白了他一眼,大声道:“大家都静一静,我有一件十分庄重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明天,我就要代表南江市公安局的全体干警,和王秋生一起,去省城学习刑侦技术,可能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几个人嘴巴张得老大,都愣住了。
张兮兮叫道:“啊?你……你要去省城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是,我觉得吧,你的刑侦技术已经挺厉害了,还有必要再去学习吗?”
沈君傲轻咳了两声:“这你就不懂了吧?活到老,学到老。人,怎么可以满足呢。”
唐子瑜道:“君傲,刑侦就是痕检法医吧?这是一个法医科学类职业,要学习法医解剖学、法医内科学、法医血清学等等,这……你懂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