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
格调优雅的餐厅里,天花板的音响里传来轻柔灵动的歌声,正是夜晚最忙碌的时候,这边餐桌的客人,一只手举了起来,打着响指召唤着服务员。
蝴蝶穿花一般,快速而巧妙地绕过途经的餐桌客人,朴永胜稳稳站在了餐桌前。余光扫了一眼面前的客人。
自己身边的这位,即使在室内吃饭,也没有摘下棒球帽,原本还算清秀的脸,被嘴唇上方两撇怪异的小胡子毁了个彻底,完全沦为了大叔。
坐在对面的那位还好,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半张脸,一眼看去,难辨雌雄。
朴永胜心中隐隐有些失望,毕竟看这两位的打扮,实在不是能有多少消费的土豪。然而视线再转过桌面上明显丰盛的杯盘狼藉,他的笑容变得更盛。
“您好,客人,是需要结账吗?”
“嗯。”略显冷淡地点了点头,身边的小胡子男子从兜里掏出了卡。
“用我的吧。”对面短发的客人一开口,朴永胜就知道自己想差了: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是个女孩子。
“嗯?”挑起眉头,男子横了他的女友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拒绝的意味却很浓。
朴永胜微微笑了笑,接过男子手中的卡致谢道:“两位请稍等,我这就去前台。”
“等一下。”女生唤住了朴永胜。
“您还有什么需要吗?”他转过身来。
“这首歌,”抬手指了指天花板,示意半空中飘扬的歌声,女子道:“是叫什么歌?”
“啊,这首歌。”自然被领班交代过,朴永胜笑着解释道:“这首歌是出自《给我钱》的比赛,是一位叫做金珉硕的选手和少女时代的泰妍xi合作的。您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去换掉。”
“咳咳。“男子忽然咳嗽了起来。
“不必了。”斜睨了他一眼,女生笑着说道:“这首歌包场,怎么算?”
“诶?”从没听过这样的要求,朴永胜一愣。
“我说,如果我想要包下你们餐厅今晚剩下的时间,全部放这首歌的话,”女子微微笑着,嘴唇撅起凑成一个好看的形状:“需要多少钱?”
“呀!”喊了她一声,男子站了起来安抚着朴永胜:“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了。你快去结账吧。”
“内……”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朴永胜歪着头思索着离开了。
“干什么啊你?”好不容易送走了服务员,金珉硕无奈地瞪了顺圭一眼:“万一再把咱俩暴露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的歌!”顺圭倒还委屈了,撇了撇嘴道:“别担心了,对我的化妆术有点信心好吗?”
“你看,刚刚那个服务员还不是?离得这么近都没有认出我来。”摇头晃脑的,顺圭很是嘚瑟。
“说不定人家根本不认识你呢。”哭笑不得,金珉硕努了努嘴:“我看那孩子脑子也不是很好使的样子。”
“客人,您的卡。”说
话之间,朴永胜已经返回,双手奉上了金珉硕的卡。
“两位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身后是毕恭毕敬的送别,餐厅的门一关上,顺圭就迫不及待地搂住了金珉硕的臂膀,笑得开心。
“话说,你这些道具是从哪里搞来的啊?”金珉硕摸着粘在自己皮肤上的小胡子,指了指顺圭头上的假发:“你个女爱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说起这个话题,顺圭来劲了,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拍着胸脯道:“化妆术可是艺人的自尊心啊自尊心!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我怎么会敢和你这么堂堂正正地出来约会?”
“这假发,”指着自己的一头乱发,顺圭笑道:“是《男宠》那时候,造型太复杂,需要换的发色太多,染头发搞得我各种掉头发,没办法,造型师姐姐就给我准备了这么一顶假发。看上去是不是很合适?”
“原来是定制的啊。”金珉硕若有所悟:“难怪,我就说看着和真的一样。”
“你那假胡子,也是我们拍MV的时候,我特意找道具师讨来的,就是为了有一天化装成男生出来玩一玩,没想到让你抢先了。”她白了金珉硕一眼,眼神妩媚如丝。
“好好好。”看出了顺圭的得意,金珉硕苦笑着吹捧道:“都是sunny大人慧眼如炬,心细如发,胸有成竹,准备周全……”
“好了好了。”被金珉硕一连串的成语搞得有些头晕,顺圭摆了摆手,终于满足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等等。”金珉硕却不急,信步走向了路边的便利店。
“诶?你去买什么?”顺圭疑惑地跟在身后:“家里该准备的我都准备了啊。”
“哎呀你就跟着进来吧。”金珉硕也不急着解释,只是神秘地笑着。
“欢迎光临。”已经换了夜班,正是收银员精神抖擞的时候。
“您好。”友善地点头打了个招呼,金珉硕在货架之间穿梭寻找着。顺圭像是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赘在他屁股后面。
“是洗漱用品?毛巾,牙刷,刮胡刀我都准备了啊。”顺圭敲了敲脑袋,有点不满地跺了跺脚:“呀,你倒是说啊。”
“找到了!”一直没有理她,笑着说了一句,金珉硕直起腰来,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啊我真是。”看着金珉硕手上拿着的东西,顺圭又气又笑,却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是酸奶啊!”
“是啊。”金珉硕挤了挤眼道:“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给了你一杯牛奶来着。”
“呵呵,呀。”顺圭努力想要绷住脸,却总是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我怎么会忘啊!”
“你也不说告诉我,喝牛奶不能解酒。”金珉硕有些惭愧:“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解酒的是酸奶不是牛奶。”
“这种事情……”顺圭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怎么了?难受了?”金珉硕心上一提,赶紧窜了过去。
“不是,”顺圭蹲了下来,小小小小的声音从指缝间漏出,听上去闷闷的:“被你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