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变成最锋利的一把刀
一瞬间有些想哭,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报复。他就这么恨我,一个人折磨我还不够,还要看着别的男人折磨我。
这个男人,他没有心啊。
想到刚刚他牵着我的手走进来的时候,跟我说让我等他,我那时候心里是有些小小的期待的,我以为会用一双温暖大手来牵我的男人总不会那么坏,我甚至暗暗的希望会有一些惊喜。
可现在,现实在我脸上狠狠打了一耳光,它告诉我我刚刚的痴心妄想有多么可笑,而我是傻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有那样的期待。
梁伯承他不是人。
思绪只在一瞬间,浓浓的悲哀涌上心头,我却不能放任自己悲伤下去。
身上的男人已经凑过来要亲我,那种感觉让我恶心,我拼了命的挣扎,却也不过是得到他抽空给我的几个耳光。
我哭着求他,我说,“请您不要这样,我不是那种女孩,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求求你,外面有很多可以这样的女孩,你去找她们吧,求求你了。”
却是于事无补。似乎我越挣扎他越兴奋,男人的手掌在我身上不住的游移,来之前梁伯承让人给我换上的礼服,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仔细摸摸,就被“嗤拉”一声撕开。
“臭娘们,这肉可真细哪……”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嘴里发出感叹,我双手双脚不断地挣扎,很快就被他制住,随即他的手摸了上来,“真他娘的细啊……”
我恶心的不行,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却始终挣扎不开男人的禁锢。
慌乱中,我的手抓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顾不得去想这是什么,我费力的抓起来,照着身上男人的脑袋重重的砸了下去。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声惨叫,身上的男人没有了动静。
温热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掉,掉在我的脸上,我抬手一抹,黏腻腻的的触感。
我的心剧烈的砰砰直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推开身上的男人,男人的身体软绵绵的歪向一边摔到地上,闷闷的声响。
我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去看看那人还有没有气息,连忙往外跑。
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腿软的厉害,怎么也动不了,我坐下来,努力平复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格外剧烈的呼吸,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林靡,爬起来。
爬起来,逃出去,你才能活下去。
只有逃出去,梁伯承才无法置身事外,他才会给你收拾善后,逃不出去,他只会像丢弃一个破抹布一样丢弃你。
过了很久,我的身上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扶着身边不知道是什么的家具站起来,我跌跌撞撞的摸索到门的方向,逃离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即使从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中逃出来,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手脚冰凉,浑身发抖。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死了,也不知道这件事将会怎样处理,而我又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脑子里一片乱麻,我慌慌张张的跑,慌乱中早就迷了方向,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反正只要是有路我就走。
直到脚下一空,我慌乱的大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的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随即我沿着楼梯滚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视野里一片刺目的白。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有小孩子来来回回跑着玩闹。
反应了好一会,我才发现,我居然又能看见东西了!
心里砰砰直跳起来,我小心翼翼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这是一个梦。睁眼再闭眼,依旧是那幅美好的景象。
我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嘴角不自觉的咧着,半晌才想起来我摔晕之前的事。
看时间,现在至少过去了一天了,我还能在医院里安好无忧,想来应该是梁伯承摆平了。
苦笑了一下,双目能视带来的喜悦再不能叫我绽开嘴角。
正出神,病房门突然被打开,我转过去去看,竟是梁伯承。
许久未见他这张脸,再见到他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穿了一身黑色修身西装,衬得人格外的颀长有型,薄唇微微的抿起来,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琥珀色的眸子深不可测,看不出半丝情绪。
看到我醒了,他似乎诧异了一下,随即走到我面前停住,目光带着凉意看着我。
他说,“你坏了我的事。”
大事。我轻轻浅浅的笑。
我说,“我差点被人糟蹋了,又差点死了。”
梁伯承表情不变,声音冰冷,“你坏了我的事。”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对不起,以后我都知道了。”
我看着病床前的男人,有一瞬间觉得他格外的熟悉,又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躺在他面前的我,只是个物件。
我的安危和他要做的事比起来,微不足道。
他毫不在意我的死活,他只在意他的事。
梁伯承说,“你知道什么了?”
被子底下的手握紧又松开,我扬起笑脸说,“梁先生,以后你再需要我做什么事直说便可,我在你手里,我的命在你手里,我全家的命都在你手里,我不会拒绝的。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违逆你的命令。”
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早就没有了情意,我爱过你,也恨过你,如今都过去了。如果不能重新唤回你的爱,那我就变成你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替你杀尽天下人,直到最后,捅进你心里。
梁伯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满意的点点头说,“你能明白最好。”
他没多说,我也没再说话。
梁伯承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很快就走了,走之前,他说,“林靡,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然后,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
我说,“我会的。”
三个字,将自己推入后来的万劫不复。而我做出这种决定的初衷,不过是一点点的赌气加上一点点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