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身上爬起来,捡起散落满地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老公,你等下陪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圣司冥支起赤裸精壮的身子,一把从背后抱住她。
“不告诉你。”余浅和他打哑谜:“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圣司冥便也没有追问到底,彼此之间保持点神秘感,反而是件有趣的事。
不过,他怎么想也想不到……
余浅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墓园。
成百上千的墓碑环绕在一起,这一片虽然郁郁葱葱,但很是诡异。
“浅浅,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余浅没说话,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过来这里了,生活忙忙碌碌,变故颇多,每年,她会给他们烧纸,但是很少来墓地看望他们。
望着眼前,长满荒草,布满灰尘的两个墓碑,余浅的心情格外沉重。
她伸出手去,用自己白皙的手掌,一点一点擦拭两张照片上的灰尘。
不一会儿,那两张被灰尘遮住的照片,便露出了他原有的面貌。
男人女人长得都很端正,看上去很有夫妻相。
尤其是女人,眉眼之间和余浅一模一样。
圣司冥几乎一眼就能确定,眼前的两个墓碑分别是余浅的父亲和母亲。
他沉默了,默默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不问原因,只是静静的陪伴。
亲手把两个墓碑打扫完毕,余浅这才歇下来:“他们是我的父母。”她简单的介绍道。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见我的父母?”
圣司冥摇头,主动伸出手,和她十指相扣:“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我见见岳母岳父也是应该的。”
余浅笑了,她喜欢圣司冥把她当做他的家人。
从结婚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是骨血相融,一辈子也无法分开的一对,难道不是吗?
她歪着脑袋,倚靠在他身上,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寄托于他:“我记得,我的父母很恩爱,他们总是面带微笑,对我和念念疼爱有加,有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出去玩,粗心的爸爸把我搞丢了,妈妈急得大哭,拿话筒召集整个广场的人,才找到我,从此以后,她每次出门都要把和我念念牵的紧紧地,生怕我们离开她……”
说着说着,余浅的目光变得很遥远,她忍不住弯起唇角,沉浸在浓浓的幸福当中:“我的爸爸曾经说过,等我和念念长大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把男朋友带回家,只有他点头同意,我们才可以交往。”
“我遐想过那个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但是我没有想到,没等到我和念念长大,他们便离开人间了……”
话到这里,余浅垂下眼眸,声音哽咽。
圣司冥望着失魂落魄的她,心疼的不行,更紧的贴着她,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彼时浑身冰凉的她。
余浅艰难的挤出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我带你过来,是想完成爸爸的心愿,带你来见见他。”
“也顺便,希望得到他们二老的祝福。”
说着,她的目光落到墓碑上的两张照片,和欧延紧握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爸,妈,我是浅浅,我带我的丈夫来看你们了。”
圣司冥也很配合,主动站到墓碑跟前去,微笑着做出介绍:“爸,妈,我是圣司冥,是浅浅的丈夫。”
“我们很恩爱,也走过了很多风雨,所以我想,你们应该会祝福我们的吧?”余浅细细摩挲照片上的人脸,目光变得很深沉:“爸妈,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我希望你们能谅解我,一切已经过去了,我想珍惜现在,珍惜我的丈夫,你们应该会理解的,对吧?”
没有人回应她,但是远处,忽然吹来一阵微风。
墓碑前的青草被吹得沙沙作响,听上去很像人在说话。
余浅咧唇一笑,她想,她的爸爸妈妈是同意了。
和圣司冥并肩离开墓园,余浅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快许多。
她主动踮起脚尖,一把抱住某人的脖子:“圣司冥,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圣司冥笑了,轻啄她的鼻尖:“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
“你在说什么?”
傍晚时分,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居民楼的上空。
一个男人坐在客厅沙发,目光如炬的看报纸,并未搭理身边尖叫连连的女人。
她气坏了,指着他的鼻尖,大骂特骂:“席木,我看你小子是疯了吧!你怎么可以把我们最后的筹码都拱手让人?你不是爱余浅吗,你不是想得到她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
说到余浅,席木目光一顿,握着报纸的双手不自然的抖了两下。
他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暴怒中的女人:“白境菲,收手吧,不管我们怎么做,不爱就是不爱,我们得不到他们的。”
“那是你不够努力!”白境菲气到癫狂,抄起桌上的花瓶,便朝席木砸过去:“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你也不许!”
“现在余浅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以余浅的性格,她一定恨不得杀了圣司冥,给她的父母报仇,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你相信我,这个时候你再用V.K给圣司冥施压,我保证他很快就会崩溃,在他最失意的时候,我帮助他走出来,他一定会感激我的!”
到那个时候,他会心甘情愿的娶她为妻!
这个女人,可真是天真烂漫。
席木不禁觉得可笑:“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们一定会分开?”
“因为我了解余浅,她是眼里容不进沙子的人,更何况,是这么大一颗沙子……”
“但我更了解她。”席木苦笑:“她爱圣司冥,胜过一切。”
白境菲眼睫一颤,目光变得闪烁不定:“不,席木,你听我说……”
“那你怎么又能确定,圣司冥在乎V.K?”
他不想听她可悲的自我安慰,冷冷地打断道:“当年,他把V.K拱手让我的时候,可是眼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