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夜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音:“我是不想你们在一起,可我也没必要,为了那种女人,费劲的去找理由。”
“你什么意思?”赫连墨护犊的紧,不允许别人说浅浅的半句不是:“哥,她是哪种女人?你说清楚!”
赫连夜见他虚弱的不成样子,也不想和他争吵:“你刚醒过来,不宜说那么多话,还是躺着,继续休养吧。”
“不!”他却执意从床上离开:“我一定要出去找她。”
“赫连墨!”赫连夜难得冲他发怒,一声怒吼,震慑天地:“你给我听好了!余浅现在,已经是圣司冥的女人了,她不仅嫁给了圣司冥,还跟他生了两个孩子!”
一席话,彻底的让赫连墨呆住了!
他收回掀被子的动作,怔怔的抬头,望着自己的孪生哥哥:“怎么可能!她跟我说过的,她不爱圣司冥……”
“怎么不可能?”赫连夜冷下脸反问:“已经整整六年了,一切都变了,只有你还那么傻!”
他疯狂的摇着头,没有办法相信!
不过是一觉的功夫,他用生命去珍爱的女人,居然,成了别人的妻子,还做了母亲?
他沉沉的呼吸一下,还是决定去找她:“我得亲自,向她问清楚!”
眼瞧着赫连墨的双脚都落到了地上,赫连夜一急,干脆捡起碎衣布,绑住他的双手双脚,重新丢回到病床上去!
“实不相瞒,你和她,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赫连墨不接受!他一边挣扎着,一边质疑:“为什么,就算结婚了,也可以离婚……”
“因为……”
赫连夜决定给他一个理由,可是话到嘴边,喉咙却哽咽住了!
每当提到这个话题,他的心脏,都是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墨。”
“圣司冥是我们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他和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你想让你的两个侄子,喊你叫爸爸吗?”
什么?
赫连墨诧异,不敢相信他话里的每一个字!
“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赫连夜摇头,从未有过的严肃:“不信,你可以去问赫连荣贵。”
“当年,他曾背着我们母亲,在外面和一个女人勾搭在一起,就是在那个时候,生下了圣司冥。”
赫连夜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呼吸,没让自己的暴怒显现出来:“墨,忘了那个女人吧,忘了她……”
“你一句忘记说的容易。”
赫连墨目空一切,眸底一片死灰:“可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全部。”
“是我枯燥生活,唯一的光明……”
如今,他却要连最后的光明都失去。
上帝对他,是不是,也太残忍了?
……
当赫连夜离开去找医生以后,躲在角落里,裹着碎衣布的夜灵雨,才慢慢的探出脑袋。
她打量着床上,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心里明白,他也许,是喜欢她的姐姐的。
倘若不喜欢,就不会那么声嘶力竭。
倘若不喜欢,也不会在睁开眼的一瞬间,第一个想到她。
不得不说,就连一向冷血的她,都被他的深情深深打动到了。
假如有个男人,在生的一瞬间和死的一刹那,第一个想到的是她,那么她想,这一定,是真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血液相同的兄弟,她对赫连夜恨之入骨,却偏偏对赫连墨讨厌不起来,扫见他那忧郁的表情后,她甚至,还主动出声安慰:“你别听赫连夜的话,其实我姐姐,已经和我姐夫离婚了。”
“你说什么?”赫连墨诧异,表情由悲转喜。
夜灵雨很肯定的重复:“她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你……”
他意识到问题,忽然伸出手,诧异的指着夜灵雨的鼻尖:“你是……”
“没错。”夜灵雨清浅一笑,这一刻的她,浑身布满了吻痕,衣衫不整,明明十分狼狈,却因为这一缕笑,整个人都变得明媚起来:“我是她妹妹。”
赫连墨这才看见,眼前的女人,和浅浅像极了。
无论是眼睛还是鼻子,还是那微微红肿的嘴唇……
只不过……
只不过,她的右脸颊上,遍布着一道陌生而骇人的刀疤,是浅浅所没有的。
那道疤一路倾泻而下,几乎要将她的半边脸劈开。
有一瞬间,赫连墨以为自己看见了魔鬼!
扫见他那样的目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夜灵雨早已习以为常。
她的脸色变了变,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面颊,退到暗处。
赫连墨意识到,自己戳到了她的痛楚,急忙收回脸上的惊色,惊奇的微笑道:“原来,原来你就是浅浅的妹妹!”
“我记得,她一直在寻找她的妹妹,我也试图帮助过他,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罢了。”
“对了,你是浅浅的妹妹,那你又怎么会在赫连家?”
“因为……”
夜灵雨顿了顿,平复一下呼吸:“我嫁给了你哥哥。”
“那你,你,你是我嫂子?”赫连墨瞠目结舌:“真没想到,我睡了六年,连我哥也成家了!”
夜灵雨只是清浅一笑,不予回答,有关赫连夜的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喜欢我姐姐的对吗?”
他点头,承认的义无反顾:“我爱她。”
“那你一定,很想见到她吧?”
赫连墨不说话了,他当然想,只是,他不知道浅浅在哪里。
已经过去整整六年了,他没有,她的踪迹……
“我也想。”夜灵雨失落落的低下头:“可是你哥哥,不让我见她。”
“我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如果你有办法,让我暂时脱离赫连夜的视线,我想,我们两个,可以见到她。”
“你是说真的吗?”赫连墨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紧紧的抓住夜灵雨的胳膊:“我真的可以见到浅浅吗,我真的可以见到她吗?”
“当然。”夜灵雨向他保证。
赫连墨当即激动的点头应允:“好,没问题,我哥那边,就交给我!”
傍晚一起用餐的时候,赫连墨便展开了自己的计划:“哥,我刚睡醒,浑身上下都像生了锈一样的难过,我可以,出去转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