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跟他闹起了绝食?
就因为赫连夜死了吗?
还是说,她想饿到崩溃,跟他一起死?
圣司冥不会让她如愿的!
他说过,只要他活着,她便不会死!
高大的身躯在床边蹲下,一只大手猛地擒住余浅的下巴,她被这股蛮力捏的张开了嘴,之后,凉凉的碗沿贴了上来,温热的粥一个劲倾泻,往喉咙里灌!
余浅毫无心理准备,突然受到了这样的刺激,她吓的慌了,摇头想躲。
奈何男人将她擒的死死的,别说躲,就连动弹一下,都很困难!
这粥是海鲜的,淡淡的腥味冲进口鼻,引得她眉头一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余浅不得不推开他,扶着床沿,大吐特吐起来!
由于她突然地动作,圣司冥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温热的粥撒了一地!
他恼怒不已,捉着余浅的发,强将她脑袋抬起:“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余浅吐得精疲力竭,由于胃里是空的,她吐来吐去,也只是吐了些酸水。
难受的眼泪都滑下了,她实在没有精力跟他吵,她现在,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余浅闭着眼,倔强的不说一句。
圣司冥盯着她消瘦的面颊,更是要气炸了!
“管家,再准备一碗粥上来!”
当温热的粥又一次端上来,他送到她嘴边,她却死活不张嘴!
仍由圣司冥如何擒她的下巴,如何扯她的发,她就是不张嘴!
男人真的快被气死了,他将碗重重扔下:“余浅,你不要逼我!”
余浅依然死抿着唇,不开口!
圣司冥这回直接暴怒,一把松开她,出了房间!
余浅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勉强能呼吸。
但是随即,她的呼吸声,停止了!
“啊……”
与她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突地传来席媛高分贝的叫声。
余浅的警钟一下子被敲响,她瞪圆了两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顾不得自己身体虚弱,她颤颤巍巍的下床,脚下步伐快的生风,她扶着墙,三步并两步,强撑着拐到隔壁!
那扇门半遮半掩,透露了掩不尽的风情。
席媛被圣司冥压在墙上,二人皆是衣衫不整……
余浅一慌,脚下不稳,虚弱多日的身体终是撑不住,栽了下去!
屁股跌得很疼很疼,她的眼眶湿润了,眼瞧着念念即将被那畜生侵占,她疯了似的跳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圣司冥,双臂摊开,她护在席媛身前,嘴里念念有词:“不要……不要碰念念!不要再碰我的念念!”
她决不允许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圣司冥瞅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手整理了下衣襟,眸里有丝得逞的味道:“我最后问你一遍,吃,还是不吃?”
余浅吓得狂点头,吓得泪如雨下:“我吃,我吃!”
只要他不碰她的念念,哪怕是毒药,她也吃!
亲眼看着她将一碗粥全部吃进了肚中,圣司冥总算安了心,他端着空碗离开,心中萦绕着的,尽是她苍白的小脸。
他很烦躁,他知道自己是爱着余浅的,可是,他又放不下那个残忍的真相。
五年前,她给他下的局,包括那不知所踪的解药,都是他心头解不开的死结。
尽管,随着赫连夜的死亡,他心头的危机感渐渐平息了些,才能让他容忍余浅至今,但是,想让他彻彻底底的释怀,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真正的忘记,他做不到忽略不计!
因为五年前,他险些丧命其中,若不是陆景行出手相救,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于情于理,余浅都欠他一条命,而这,将成为他们情感上,最大的绊脚石!
为了防止她再次绝食,圣司冥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是一句话不说,端着碗上楼。
余浅因为害怕他会伤害念念,每次都将他送来的饭菜,吃个干干净净。
除此以外,他们再无接触,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比凌之微在的日子,还要尴尬的多。
“圣先生……”
席媛试图在能看到圣司冥的各种地方,勾引他。
却被席木一把扯住了手腕,他强行拖着她,从主卧门口离开!
“席媛,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会把一切都抖出来!”席木冷冷地威胁道,他知道,现在帝堡发生的一切都和她的姐姐脱不了干系。
从前,他愧疚席媛,正因为他的愧疚,导致席媛现在伤害了余浅,所以,让他更愧疚的人,也变成了余浅!
他知道余浅这几天伤心坏了,他想上楼看望余浅,可是因为愧疚,始终没踏出那一步。
包庇等同于纵容,他和席媛是共犯,该怎么面对余浅苍白的面庞?
席木烦躁极了,早知如此,他就是死,也不会让席媛欺骗余浅!
“小木,大人的事情,你少插手。”席媛拧紧眉头,不悦的说道。
席木扣住席媛的手腕,一双狼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只比我大了一个小时,按道理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人。”
席媛总算听明白了:“你这是要跟我做对?”
“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我想,是的。”席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他不会继续伙同席媛欺骗余浅,在她未受伤以前,他意识不到,这场欺骗的严重性,满心只想着补偿席媛,可是后来,看到余浅跪在主卧室门口,哭的声嘶力竭的模样时,他明白了,念念是余浅身上仅有的一块软肋,她可以为之付出一切……
如此真挚的感情却遭到了欺骗,如若后来,她知晓了真相,该怎么接受,这场由失而复得,演变的闹剧呢?
席木不敢想下去。
他只希望席媛早点收手,早点离开。
显然,席媛不这么想,但是她很聪明,并没有和席木撕破脸。
他是唯一的知情者,如果激怒了他,他真的把这件事告诉了余浅,那么,她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干脆以退为进,先顺了这小子的意再说。
席媛一笑,满口答应着。
席木也没有多加为难,以为她真的将他的话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