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杯下午茶,她打量着手心里雕琢着复古花纹的小茶杯,觉得很好看,帝堡里的每个小物品都细致精美的不行,叫人看上一眼都觉得价格不菲,圣司冥就是这样一个人,从细节上苛求,每一点每一滴,都要做到绝对的完美。
放下茶杯的时候,薛管家从门厅走了过来:“余小姐,先生回来了。”
余浅一愣,低头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四点,他今天,真的提早回来了?
为了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余浅陪同薛管家一起,站在客厅门口迎接圣司冥的归来。
庭院里似乎有人影掠过,短短几秒钟,那人已经迈着长腿从庭院穿到了客厅。
余浅一看到他,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你回来了?”
“嗯。”
圣司冥走到玄关旁,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余浅一瞧,笑着抓住他欲动作的手:“我来吧。”
男人的表情似乎怔了下,随后眸里闪过一丝惊奇,只见,面前的小女人在他脚旁蹲下,三千青丝荡漾在脑后,随着动作慢慢摇晃出一个小波浪,她伸出白皙纤长的五指,缓缓地,脱下了他的两只昂贵的皮鞋,然后亲手给他换上舒适的拖鞋。
圣司冥背脊僵硬,不过短短两秒,便又恢复如常,他一面往客厅里走,一面脱去身上沾满尘埃的西装外套,余浅眼疾手快挡在了他前面:“还是我来吧。”
说着,两只小手欢快的捉上他的衣袖,帮他把衣服脱下,然后挂到一旁的衣架上。
平日里,这都是薛管家的工作,以前也不见得她这么积极。
圣司冥扯了扯领结,黑眸携着疑惑,屈身坐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余浅拥了过来,主动张开小手,帮他解开喉间灰色的领带。
喉结忍不住滚了滚,男人盯着怀里的小东西,眸色很深沉,张开手臂揽住了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今天怎么了?”
余浅抓住腰间的大手,十指相扣,笑容甜甜地:“没怎么啊,我只是想尽到对爱人的职责。”
爱人。
这两个字莫名的让人欣喜,让他幸福的不知所措。
五年前,她都不曾承认他是她的爱人。
五年后,她承认了。
不管是真亦是假,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只要她肯承认,那就比什么都好。
男人俊美的容颜上裂开了一条缝隙,笑意张扬,他俯身贴着她的秀发,轻轻吻了吻:“真心话吗?”
余浅点头,侧过面庞,盯着对方的眼睛:“也许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卖身求荣的女人,但是无论如何,我爱你,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爱人。”
她的眼底没有惊慌,没有欺骗,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一片宁静之音,还有她强装出来的情深意切。
圣司冥回之笑容,却也没有否认她的话,勾着她的腰,静静坐着,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被窗外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色,似乎被时光定格住了,美好的有些不可方物。
傍晚时分,余浅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圣司冥半坐在床中央,早已等候多时,他比余浅先洗了澡,黑亮的发丝差不多干透了,健壮的胸膛晾在空气中,只在腰间围了件白色浴巾。
一见余浅出来,他的眼睛顿时亮了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余浅眉心悄悄皱了下,慢腾腾的走过去,手里拿着毛巾不时擦拭着长发。
等站到了床边,男人一把将她捉到了床上,粗鲁的将她翻了个身,余浅以为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又要开始了,却不曾想,他居然,只是夺走了她手中的毛巾,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帮她擦头发?
他细细柔柔的帮她擦着,一头长发抖开,不时有水珠迸发出来,溅到两人身上,男人一点也不嫌弃,更不生气,大手捉着毛巾,从上到下,从耳朵根到前额,每一个角落都擦拭的非常仔细。
余浅背对着他,背脊僵硬的动都不能动,面庞上全是惊讶之色,平日里,她时常帮圣司冥擦头发,没想过,他居然也会动作温柔的帮她擦头发……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男人出声了,强行板着余浅的脑袋,不准她回头看一脸别扭的自己:“放心,我不会让你痛了,从今往后,那种事只会发生在你情我愿的时候。”
想到前几次,她哭着喊着反抗自己,他的心里就有一种麻木的痛感。
本该是享受的事情,在他们身上,却成了折磨彼此唯一的途径,他不愿意看她流血,看她痛,尤其,是她这么乖的时候。
眼瞳深了深,扭着余浅的那只手放开了,男人重新变得面无表情,继续缓慢的帮她擦拭头发。
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余浅没有回头,耸拉下脑袋,声音闷闷的,表情也十分木讷:“冥,你变了……”
变化的太快,让人出乎意料。
换做以前,他只会强制的拉着她做,无论她愿不愿意,最后流血受伤,痛到求饶,这些都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说,他不会强制了,他说,要你情我愿,他变了。
圣司冥不否认:“嗯,你也变了。”
若不是她变得柔顺,他也不会变。
两人的对话结束,空气似乎沉寂了那么两秒,圣司冥放下毛巾,大掌摸了摸快擦干的长发,满意的点点头:“睡觉。”
关了灯,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余浅窝进圣司冥怀里,身上盖着柔软的薄被,暖暖的,舒适异常,在如此舒适的环境下,她却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圣司冥的柔情,闭了闭眼睛,她往他的怀里钻的更紧,两只手缠上了男人粗壮的腰部:“我没有怕,只是……我来大姨妈了,等我结束的,好吗?”
闻言,男人紧闭的黑眸睁开,在黑暗里,他的眸子亮的恍如夜空上的星辰,里头似乎流淌过柔情,细细看了余浅一会,他没有说话,温暖的掌心敷上那双黯然无光的灵眸,将她的双眼阖上,然后大掌开始下移,掀开她丝绸面料的睡衣,余浅惊了一下,心里恐慌,这变态该不会要亲自检查吧?她可什么都没来,只是撒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