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不是黑车

丽萨从车上下来，旋风一般的冲进院子里，一个强壮的黑人男子，默默的站在门口，挡住了去路。“滚开！”丽萨的叫声有点尖锐，就像铁钉在玻璃上划过。

“奥尼尔，让她进来！”大门后面传来了声音，黑人保镖默默的退后，做个请的手势。

“丽萨，别这么冲动，奥尼尔可以轻松的掐死你。”姚大成一身睡衣，从楼上走下来，头发有点乱。“楼上又是哪个骚货？琳达？雪梨？还是什么艾斯米拉？”丽萨充满讽刺语气的说话，姚大成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反而笑道：“你了解的情况还不够仔细，上个月初，这三位已经都被我打发了，现在楼上的女人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也许是叫妮娜。你看看，我现在记性越来越差了，但是我依旧还能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

姚大成打开酒柜，倒一杯酒递给丽萨，遭到拒绝后自己一口干掉，坐在沙发上显得有点疲惫：“好了，你最好说清楚，为何要打扰我的午休。”

丽萨坐在对面，冷眼死死的盯着姚大成：“李子到了加州，遭遇了枪手，你不要说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姚大成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汗水瞬间布满了额头：“你说什么？”

“你指哪一句？”丽萨仔细的观察对面的反应，发现这家伙不像在作伪，心里越发的惊骇。“当然是后一句，我知道李子来了加州，正在想着怎么跟他好好谈谈，那个家伙的脾气很臭，我怕跟他谈不拢。他怎么会遇到枪手？你怀疑是我的人？怎么可能，我把玉琴交给他监护，我能干这么蠢的事情么？真是……”说着话，姚大成突然顿住了，汗水越发的多了。

“这个老不死！”这对前夫妻档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

“他想干什么？他疯了么？这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么？”姚大成站了起来，毫无之前的从容自若的风度。丽萨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他像屁股着火的猴子似得乱跳，冷冷的开口：“他是在告诉我们，战争是我们挑起的，但是什么时候结束，他说了算。”

“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姚大成自言自语一番，转身之后盯着丽萨：“你说具体一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丽萨一翻手掌，露出一个U盘：“这是现场视频的拷贝！”

“走，上楼去！”领着丽萨上了楼，卧室里的大床上，一个裸、女正在呼呼大睡，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精和大、麻的混合气息，姚大成只是看了一眼：“该死，去书房吧。”

丽萨跟在后面走进书房，这里正常多了，姚大成打开电脑的时候，丽萨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一个叫蜘蛛的组织么？”姚大成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听说过，好像是一群黑客。怎么了？想起来问这个？”

丽萨皱着眉头低声道：“这个组织很神秘，可能不是什么黑客组织，而是一个情报网。”

“情报网？”姚大成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丽萨道：“你的意思，这是老不死的底牌？”

“不知道，我也仅仅是猜测。你知道的，最近二十年，国际上但凡有点金融大事，都能发现这个组织的身影。还有个事情我没跟你手过，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前苏联解体后不久，大批克格勃情报学校的学员，都被人秘密招募走了。如果你有记忆，最好回忆一下，当时有没有大批的资金流向不正常。”

姚大成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想了解这个，要问亥猪。这代表着两个人！不过我觉得不应该啊，有了子鼠，为何要弄一个蜘蛛，难道说他在那个时候，就在布局了？这都过去几十年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你在自惜会议一下，那段时间他有没有去过前苏联。”丽萨还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这个真不知道，想搞明白，只能去问别人了。”姚大成毫无头绪，随口说了一句。丽萨好奇的问：“谁？”姚大成看看她，犹豫一下：“守户之犬！”

“哪个？”丽萨知道十二生肖，还特意去了解过这十二个动物。姚大成摇摇头：“我没资格知道这个人是谁，李子应该知道。掌令人的世界，外人根本无从得知。我们看到的，那也只是他给你看的。他不给你看的，永远都别想看见。”

“好吧，等于没说，还是先看看李子的神通吧。”丽萨丢来U盘，姚大成插入电脑，点开视频。从李成蹊和庄慕思走进停车场开始，杀手刚刚有动作，李成蹊就做出了精准的反应。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浑然天成，毫无破绽，每个细节动作都是有用的。抓住后视镜是缓冲，下一步使劲掰断，往前冲吸引枪手，同时丢出后视镜。

“等一下，减速！”太快了，不减速根本看不清楚，姚大成做个收拾，丽萨熟练的减慢播放速度，这一次姚大成看清楚了，李成蹊在冲出去的瞬间，一挥手后视镜飞了出去。

第二个杀手就更悲剧了，明明手里有枪，还是被子弹壳打的暂时失去视线。然后，他就没机会了。枪手的动作看起来非常之专业，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晚饭是在客栈里吃的，庄慕思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海鲜为主。所有过程，都在李成蹊的注视之下，本来李成蹊不要看，她非要拉着他看，还说：免得你担心我给你下毒鼠强。

吃饭的时候，李成蹊刚拿起筷子，庄慕思就伸手拦住：“等一下，我先吃过你再吃。”

李成蹊叹息一声：“庄慕思，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太过焦虑了。”

庄慕思低着头不说话，还一阵才幽幽道：“我知道，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的焦虑情绪。我一直以为自己非常聪明，别人很难算计到我的时候。但是现在我看清楚了，自己没有之前想的那么优秀。我自以为成功的时候，别人也许藏在暗处笑话我。现在你说，我手下那么多人，哪一个是值得信任的？要知道那个保安，是我师父收养的孤儿之一。”

“你的情绪来源于你的不安，周边的人变得不那么可信的时候，一切都似乎不在掌握之中。我建议你不要这么想，要知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隐门之中老成精的家伙到处都是。你很聪明，也很信任自己的智慧。但是你有一个绝对的不足，你缺乏经历。很多事情，必须要经历过你才能彻底的明白。”李成蹊不紧不慢的说着，庄慕思似乎平静了眼下，抬头看过来问了一句：“你呢，面对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做到波澜不惊？”

李成蹊不紧不慢架一团芥末，放入酱油碟子里，搅拌均匀之后，又夹起一块三文鱼，粘了点酱油吃下去。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清酒，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你还是太顺利了，没有弄明白一个道理。焦虑、急躁、愤怒等等，这些负面情绪，对于你要解决问题，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影响你的判断。我建议你读一读《中庸》。儒家学问的精华，就在于修身养气。这一套理论用来治国有点胡闹，用于修身则极佳。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全是糟粕。有时间你再去读一读《史记》《资治通鉴》，等你把这两本书都读完了，你会发现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在历史上找到。人性的本质没有变化过，变的只是形式。”

李成蹊吃的有滋有味的，很自然的影响到了庄慕思，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庄慕思也平静下来，慢悠悠的吃着她亲手制作的菜肴。“对了，你怎么只吃三文鱼？”

李成蹊淡淡道：“菜都到了嘴里，你还没尝出味道么？”

话音刚落，庄慕思一口啐，吐出了嘴里的菜：“怎么回事，这菜是甜的，没有任何咸味。”

李成蹊呵呵呵：“我看着你做的菜，这是清蒸鱼，你居然没放盐就算了，把醋当成酱油抹上去。你说，这样做出来的菜，我还能坐在你对面陪你吃，我得需要多大的度肚量。”

庄慕思的脸唰的成了红布，转身招呼招待：“把菜都撤了，全部倒掉，另外做一份。”

李成蹊一伸手，筷子按住三文鱼：“这个可以吃，别浪费了。”

一番波折后，总算是吃到了一顿正常的晚餐，庄慕思也从焦虑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晚饭后李成蹊还是先洗澡，然后捧着手机看书。庄慕思等了一会才进来，看看躺在床上的李成蹊，表情有点复杂。沐浴之后，庄慕思没有像昨天那样换上一件睡衣，而是直接穿着浴袍走过来，没有绕过那边上床，直接从李成蹊这一侧上来，抬腿的时候，纤毫毕现。

李成蹊特意停下来看看她，看到了自己本没有想看到的东西时明显的愣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李成蹊已经处在一个被动的状态，眼前这个女人跨坐上来，轻轻的扯浴袍的带子……李成蹊脑子里想到的形容词是八个字，“光洁无毛，火齐欲吐。”

好像有点污！但是他没时间多想，甚至没有机会提问就被挂了挡。

上了车才知道，司机居然不是个老司机。不是想象中的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