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线索

孩子的爷爷开口道：“菜市场附近，确实有个烧烤摊子，我们有时候去买菜，带着孩子一阵，她看见了哭着闹着要吃，我们就给她买了。怎么，连烧烤都不能吃了？”

人命关天，李成蹊无视老头子的不满情绪，耐心的继续解释：“这个不好说，有时候赶巧了，肉没烤熟透。有的烧烤摊子，肉的来源比较复杂。”

孩子的父亲还是比较有决断的，别看他话不多，这会果断的表示：“走，去医院检查。”

李成蹊叫住他，飞快的写了个纸条，递给他道：“做什么检查，我上面写了。”

孩子的奶奶还是妥协了，接过话道：“我去找老张，她认得人。”

目送一家人离开，李成蹊沉浸在一种全新的领悟之中。什么领悟呢？

无名真气的领悟！就在刚才一瞬间，李成蹊看到孩子的眼睛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告诉他。这孩子有病！为了确定，李成蹊进行了诊脉，整个过程时间不长，但是脉象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在排除了其他可能性之后，李成蹊判断是旋毛虫在作祟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最终确诊，还得做检查。这就是中医的缺点了，对之类疾病，没有明确的证据。或者说，自然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经验医学的在很多疾病上，难有作为。

似乎又是一个平淡的下午，换了一身衣服的顾自惜端着笔记本电脑下来了，眼神聚焦李成蹊，也不说话。躺椅上的李成蹊被看的有点发毛，起身回到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

连衣裙是嫩绿色的，裙摆到膝盖处，坐下的时候，顾自惜很淑女的按住裙摆，电脑摆在并拢的双腿上。感觉到李成蹊的眼神，抬头给他一眼甜美的微笑：“谢谢！你忙你的。”

“你没平板么？”李成蹊是故意问的，其实是在提醒她。

顾自惜头也不太：“有啊！”然后，没有下文了，那意思很明白，我就是要用你的电脑。

李成蹊悻悻的坐下，随便她好了，反正重要文件，都是加密的，没有密码她也看不到。

顾自惜没有去翻他的文件，就是随意的浏览新闻：“你现在是网红了。”

“怎么讲？”李成蹊不解的问，顾自惜指了指电脑，李成蹊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他上午的视频。点击量已经超过百万，转发十余万，下面还有几千条评论。

平安望海的微博，也转载了这个视频，并且加了一段话，大意是警察已经介入，当事人正当防卫，滋事者全部被批捕，等待下一步的处置。

这条微博下面更热闹，不过都是一些无脑喷的评论。什么警察总是迟到之类的话，变着花样来说。各种黑就是了。李成蹊扫了一眼就没看了，顾自惜反倒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会，然后才抬头道：“李成蹊，你怎么看这些对警察的评论？”

“从接警到案发现场，都是需要时间的。警察迟到有什么可黑的？”

顾自惜很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对警察的观点，跟一般的人不太一样。”

李成蹊不紧不慢的摸出烟，想想又放回去：“联合国五常，哪个国家的治安最好？很简单的道理，一眼就能看明白。我想啊，有的人不是看不到，而是在装聋作哑，为黑而黑。”

“你怎么看那些出了问题的警察呢？”顾自惜又反问了一句，甚至把电脑都摆一边，准备辩论的架势都出来了。李成蹊无奈的耸肩：“人类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决定了只要这个社会还是人类在主导，就会有五花八门的人性。普通人只会关注自己的身边，不会去看全局。网上这些新闻呢，为了抓眼球，什么标题都敢用。我的观点，不轻信，重证据。任何一个人，在没有看见证据的前提下，都没有资格给别人定罪。”

“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媒体人，能客气一点么？”顾自惜笑了，开了一句玩笑。

“正因为你是媒体人，我才这么客气。我的意思，放在大环境来看，媒体人的节操值无限为负数。有节操的媒体人，现在真的是少数。”

“你对媒体有偏见！这个国家没有媒体的监督不行吧？”顾自惜的腮帮子鼓起来了，生气的前兆。李成蹊耸肩：“政府部门需要媒体的监督，这点谁都无法否认。我对媒体没偏见，是你想多了。”

“好，我们不争了，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顾自惜反应很快，她不是来斗嘴的。

不等李成蹊说话呢，姚玉琴迈着两条长腿出现了：“不许去！”

顾自惜不说话，微笑着等待，李成蹊挠挠头，下决心道：“一起去！”

“我不去了，刚想起来，晚上还有别的事情。”顾自惜突然转弯，姚玉琴哼哼两声走了。

诊所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顾自惜靠在躺椅上，身子微微摇摆，眼睛看着外面。

从李成蹊这里看过去是侧脸，精致切有弹性的肌肤，睫毛很长，不是假的。安静下来的顾自惜，就像一个精美的瓷瓶，让人不认碰触。李成蹊想到了一句话：可远观，不可近亵。单单就相貌而言，顾自惜甚至在姐姐之上。

“诶，你喜欢我姐姐什么？”顾自惜的问题很突然，李成蹊的回答没有准备：“不知道，就是看对眼了，可能是一见钟情吧？谁知道呢？”

“那陆芸呢？”这一次的问题，李成蹊可以短暂的思索答案了：“感情上，我是一个笨拙的人。我想，只能这么解释吧？人，总是有感情的！”

“那我呢？”这个弯转的有点急，李成蹊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回答：“一般朋友吧。”

顾自惜似乎想明白了，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只要你没结婚，我就不算第三者。”

喂……能不能别这样，李成蹊在心里呐喊！生活已经如此混乱，能不能别添乱！

短暂的平静，被孙红艳打破了。这个决定放弃不切实际梦想的女孩，很明显的收拾过，微微的上了一点淡妆，一条灰白相间的连衣裙，给人干净利索的印象。

“李医生，我现在正式上班，可以么？”孙红艳很珍惜这次机会，很想充实自己。

“可以，去药柜那边先认药材吧。”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一本打印的资料：“这是我对药材认知的一点总结，你拿去看看，对照一下实物。”

顾自惜站起来，走到桌子前，身子前倾，双手撑着桌子，注视李成蹊：“你是在收徒弟？”

李成蹊摇摇头，微笑道：“看吧！”李成蹊这是客气话，怕伤了孙红艳的自尊心。放在过去的话，孙红艳在掌令身边做的事情，就是一个药童的角色都不算，就是个打杂的。

顾自惜在诊所的流连不去的时候，姐姐顾自怜正在市局里忙碌。连续三起枪击案，性质太过恶劣了。如果不是李成蹊，三个被害人都得一命呜呼。连续几天的忙碌后，这个案子还是跟上一次雷同，有价值的线索一个都没有。

作为专案组的一员，顾自怜的任务是资料汇总很分析。因为上级部门的严令，整个专案组都在玩命，顾自怜也不好松懈，简单的午饭后就在电脑前研究资料。

依旧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顾自怜有点沮丧的时候，对着三个受害人的简历发呆。当她又一次审阅这三份简历时，一个发现让她眼前一亮。

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经历，都在岭城打过工。岭城很大，就算是二十年前，人口也过千万。在那打过工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发现，看似没有太有价值的地方，但是直觉告诉顾自怜，或许查下去，能有所收获。

想了想，拿上三份贴着照片的简历，顾自怜出了办公室，奔着医院去了。

半个小时后，在医院找到了刘金贵的家属秦爱莲，顾自怜把简历递给她：“你看看这两位，认识么？”对着照片盯了一会，秦爱莲摇摇头：“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好像是跟老刘在一起干过活。”

顾自怜看着简历上的名字，王德春。庆安人，高中学历，在岭城有五年的打工经历，后转来望海发展。名下有一家建筑公司，一家酒楼，一家装修公司。

对比刘金贵的生意，似乎没有太多交结的地方，难道说自己判断出了问题。

这时候秦爱莲不好意道：“你看我，记性不如以前了。对了，家里有本旧相册，可能可以帮到你。”顾自怜对此并不太抱希望了，信心有点动摇。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点点头。

秦爱莲打电话给女儿，让她找到五斗橱里的旧相册，送到医院来。一个小时后，顾自怜见到了这本相册，翻了一会之后突然把视线停在一张照片上，线索出现了。

顾自怜发现线索的时候，李成蹊接到了一条短信，来自梅子：晚上来一趟。

李成蹊看完后，按黑屏幕，看看顾自惜道：“看来晚上不能做饭给你吃了，我有事。”

顾自惜抬头看过来，多少有点遗憾的意味：“我能帮忙么？”

李成蹊想了想：“你去派出所帮忙问一下，查清楚哪些人的来历没有。”

顾自惜笑着站起来：“好啊，乐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