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滴在了墨水中,毛笔将外乡人的方块字真名写在了纸张上。被头顶树冠照亮的熟悉的名字让夏德愣了一秒,他这才意识到,这是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用这个身体在写出这个名字。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打起精神,然后将书写好名字的纸张折叠成了星星的模样,并将其按在自己的额头,最后将其烧成灰烬,并将灰烬溶解在魔药中喝了下去。闭眼在脑海中冥想自身的模样,大概是因为已经进行过一次了,因此这次的仪式过程比上一次还要顺利。
几乎在夏德闭眼的下一秒,“她”便温柔的给出了提醒:
【外乡人,你的奇术“珍藏之物”,新增了第二个可以生效的名字。】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效果,不过夏德也没有立刻探究。他再次取出了自己的罗德牌组,抽出了最上面的普通牌“月亮2”。
先是擦去了浅浅写在上面的名字,然后将故乡的真名写了上去。最后将自己想要传递的信息写在了这张牌的空白处,还好普通纸牌没有花哨的牌面,牌面空白区域很大,因此也写的下。
做完了这些仔细感受了一下,似乎签上两个不同的名字后,对于物品的控制效果没有太大区别。
夏德亲吻了一下那张纸牌,然后抬手将其丢向了建筑门口的方向。旋转的纸牌径直飞了出去,夏德则闭上眼睛控制其飞行轨迹,而当他睁开眼睛,他很确定那张纸牌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这样就可以了。”
于是他继续扶着“树干”,视线又看向了面前那条发光的裂缝,他感觉裂缝后也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这种被注视感非常的轻微,但绝对不是错觉。
教会和学院的反应速度很快,在夏德用纸牌传递出信息的十分钟后他便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本以为是有人来了,但转身去看,看到的却是一副表面烙印着极为复杂的金色仪式纹路的盔甲走了进来。
夏德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神术烙印,这仪式的复杂程度甚至超出了黎明教会收藏的用以平衡时间稳定性的仪式。但即使是这样,那具盔甲在行走之间依然全身都在向外飘散粒子。
它最终只是在这片黑暗的建筑内迈了两步便哗啦一声倒在了地面上,旋即全身的金属迅速腐蚀成了一堆难以辨认的东西。
抓着法杖的夏德于是用左手挥了一下,从金属锈蚀残骸中立刻飞出了刚才送出的纸牌,只是即使有夏德的签名,这张纸牌如今也已经泛黄成了不能用的模样了。
刚才夏德手写的铅笔印已经被擦去,现在上面是凡妮莎的笔迹写着新的内容:
【已经收到了你的报告,教会准备调派不可知级遗物进行援助。遗物预计需要两小时到达,教会和学院也在寻找随时与你沟通的方法。】
后面画着刚才夏德离开营地时与她商议的联络小标记——猫头鹰,以证明这些文字确实是凡妮莎书写的。
“两个小时吗?”
他重新在泛黄的纸牌上写下了文字然后将其送出去,然后预感到自己大概会错过晚饭时间。
夏德本以为自己已经逐渐适应了末日的环境,再加上奇术效果的保护,所以在这道裂缝面前应该可以坚持很久,但事实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不适感正变得越来越强烈。
裂缝前的环境当然还不足以和真正的末日相比,但即使没有那漫天的风沙,裂缝泄漏的力量也是货真价实的来自于世界的终结。
灵在灵魂中的流淌逐渐变得粘滞,头昏脑涨感甚至直接影响了奇术的稳定性,但好在【尤克特拉希尔之杖】不愧是天使级遗物。眩晕和恶心感中,夏德甚至有些怀念起了真正的往世末日,毕竟在那里就算自己的状态再怎么差,也总会有那位金发的女士在等待着他。
【阿黛尔·伊莎贝拉明天就到,其实这里也有人在等你。】
“她”笑着说道,夏德便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这种时候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
咔嚓~一声清晰的碎裂声音传来,只见原本很是细长的裂缝再次向上延伸了大概半个巴掌长的长度。于是那股独属于末日的感觉便更加的清晰和明显了,就连因为奇术效果而出现的苍翠的大树虚影都晃动了几下,夏德明显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当年的魔女皇帝到底是怎么面对这裂缝的?当年的缝隙难道比这要短的多吗?”
【也许,你可以找东西暂时封堵一下裂缝。】
“她”继续给出了建议。
“但找什么堵?任何属于末日前的物质都会在末日的力量前被毁灭,除非我回家拆几块能够扛到末日时代的墙砖......等等,除了圣德兰广场的墙砖地砖,我好像还真有其他东西。”
夏德的左手又摸进了口袋,这次依然取出了一沓纸牌。只是这次不是罗德牌,而是【灾厄纸牌】。虽然不久前的末日之旅中没有获得新的纸牌,但之前六次的冒险已经带来了六张纸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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