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想娶她,也不害臊
慕如风要是知道他打自己主意的同时还要想出这么多理由,一定非恶心死不可。
“修儿怎么有时间过来陪母后用膳,最近不忙吗?”太后好奇地看着端木修。
以往都是早上下了早朝过来给她请安,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处理政务,就是在批阅奏折。
特意过来陪她吃饭倒是少数。
“呵呵,皇儿就是想着好久没陪母后吃饭了,这就过来了。”
“嗯,不错,算你有孝心。”太后点头,对他的举止很是满意。
“风儿快吃,这段时间照顾母后,你都瘦了。”太后亲自为慕如风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碗里,慈爱地说道。
端木修在一旁看着,越发满意。
母后真不是一般的喜欢这丫头。
被端木修那色眯眯的目光盯着,慕如风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饭,看来是没法吃了。
要不今天晚上就离开?
“母后,其实儿臣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同您商量一件事。”端木修斟酌再三,说道。
有事?
太后微讶,能有什么事同她商量?
莫不是政务上出了什么问题?
“母后既然如此喜欢风儿,儿臣想,要不找个时间纳她为妃,正式对外公布她的身份。”端木修道。
噗……
慕如风刚喝到嘴边的一口水,一下子喷了出来。
太后脸色更是猛地一沉,刚刚还温馨和谐的氛围,一时间冷凝了起来。
太后娘娘眼神极其不满,眼里透着锐利。
“这件事想都不要想。”太后娘娘直接回绝,打断端木修的心思。
呵,纳妃,娶风儿?
痴心妄想。
“你的年龄,都能当风儿的爹了,想娶她,也不害臊。”一句不够,再补一刀。
端木修傻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后。
还有后面那句话,母后是嫌弃他么?
那种被自己母后当面戳刀,毫不留情的打击,那种郁闷受伤,谁也不及他端木修。
明明母后很喜欢这丫头,在她面前,一口一声母后自居,现在他想要纳这个女人为妃,结果被拒绝了。
竟然被拒绝了。
为何?
“风儿是渊儿喜欢的人,这辈子都只能是渊儿的,你的那些心思,趁早断了吧。”太后凉薄的声音响起,看向端木修的目光,竟不带半点温度。
漠然无情,好似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和端木临渊一比,他什么也不是。
一旁看着的慕如风微惊,有些意外太后对待端木修的态度。
看来在她心里,什么也不及端木临渊重要。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明白为何她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大。
说到底,也是因为端木临渊。
端木修座位上的身躯微微一晃,眼底划过受伤与不甘。
那双俯视群臣的虎目,竟有淡淡的湿气浮出。
端木修袖中大掌紧握,指甲陷进肉中,痛且痛,远不及胸口之痛。
原来如此。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端木临渊,原来从头至尾,他在母后心中的分量,都不如一个死人。
哈。
何其可笑。
他以为端木临渊死了,母后最多也就是伤心一段时间,愈合之后,会将全部的心思落在他身上。
给他的那份母爱,更浓厚更持久。
此时看来,他端木修,不过是个笑话。
从头至尾,彻彻底底,一个天大的笑话。
像个傻子一样祈求着母后的关心。
端木临渊死了,她宁愿关心一个外人,将那份母爱给一个外人,也不愿落在他身上。
难怪她一口一个母后自居,难怪她待慕如风这么好。
难怪……
端木修大受打击,身体怔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心里的痛,面上的悲,脑海中太多太多不甘的回忆与过往。
原来在母后眼里,他什么也不是,连端木临渊一根毫发都比不上……
“渊儿既然将地位让给你,你便要替他好好守着这大好江山,莫要成天胡思乱想,多把时间和心思花在政务上。”
皇太后好似丝毫不知道之前的话对端木修打击有多大。
也好似根本看不到他此时心里有多难受和悲伤。
看着端木修,警告道。
渊儿留下的江山,他既然接手,就该好好打理。
而不是将心思放在风儿身上,惦记渊儿喜欢的女人。
除非渊儿拱手让出,否则,谁也别想惦记他喜欢的一切,包括人。
皇太后眼底神色锐利,仪表威严,浑身上下的霸气释放,贵不可言。
端木修身体再度一晃,又一次饱受打击。
那张冷硬的脸扯出僵硬苦涩的笑,眼神越发悲哀凄迷,目光大恸。
哈,渊儿的渊儿的渊儿的……
他差点忘了,就连江山都是端木临渊不要留给他的。
然而在母后眼里,他的存在,只是帮端木临渊守护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他的存在,仅此而已!
那么他算什么?
他也是母后的儿子,也是父皇的儿子啊。
从小到大,父皇母后,可有把他当儿子宠爱,疼他可有疼端木临渊的十分之一?
慕如风内心唏嘘,见端木修面上的凄惶不甘,不由感慨。
看来这个端木修也是个可怜虫,从小到大缺乏母爱,难怪他现在如此暴躁,性格令人厌恶。
不过这个皇太后,对端木临渊的心偏得可不是一心半点。
不,应该说整颗心都扑在了端木临渊身上。
难怪听到端木临渊消息,她会刺激之下直接病倒。
“母后,你的心里,可曾有过儿臣?可曾想过,儿臣也是您的孩子?”终于,端木修开口,艰难地道出心中一直想说的话。
可曾有过他,可曾发自内心关心过他?
或者,如若他病倒了,是否像担心端木临渊一样,担心他,为他焦急?
他所求的不多,一直都不多,可为何,母后连半点关怀都不曾真正给予过他。
如今回想,从头到尾,母亲给他的关爱关怀,都不过是对端木临渊的寄托罢了。
而他,从头到尾,只是一个等待施舍的可怜虫,一个傻傻的沉醉其中,不愿醒来,害怕失去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