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摩尔加河畔,夕阳西斜洒在水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萧景晟站在河边,太阳的余晖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勾勒出刀锋般冷俊的轮廓,英俊挺拔,却又有些落寞。
“总裁,已经搜索了一个月了,还是没有顾小姐的下落。”
“总裁,我们在河边发现一个被遗弃的婴儿。”
萧景晟收回眼中的思绪,回头,看到襁褓中的婴儿,白皙的小脸儿肉嘟嘟的,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小手儿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漆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萧景晟。
谁这么狠心会把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婴扔在河边?
“找到孩子的父母了吗?”萧景晟淡淡道,冷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附近的城镇都问过了,没有人看到遗弃者长什么样子,当地福利院不太愿意收养非本国的小孩,不给办理收养手续。”
萧景晟想起顾瑾夕留在家中的那个孕检报告单,她怀孕了,是他的孩子,现在应该已经长成了小婴儿的样子了。
第一个孩子他就没有陪在她身边,第二个孩子他又一次错过。
萧景晟心一阵陈刺痛。
他伸出食指,轻轻放在小婴儿面前,小婴儿肉肉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指,以为是好吃的东西,用力的往嘴里面放。
萧景晟的眸色渐渐温柔了下来,对着小婴儿道:“你在冰冷的寒风中顽强的生存,以后就叫你冷风吧。”
小婴儿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裂开嘴咯咯笑了两声,哈喇子流了出来。
“带他一起回去。”萧景晟道。
“是,萧总!”属下恭敬道,总裁大人是想自己收养这个小宝宝?
……
与此同时,美国一家医院内,医生拿着化验单,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用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道:“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治?看情况他应该至少患病三年多了,现在已经是癌症中晚期了。”
顾瑾夕错愕的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医生口中的信息,怔怔的问:“能治好吗?”
医生扫了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以为顾瑾夕是萧泽的妻子,而她肚子还怀着他的孩子,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最沉痛的打击。
他有些同情道:“他需要切除二分之一的肝脏,但即使切除了癌细胞仍有转移和复发的可能,您先生癌变的部位距离心脏很近,手术难度比较大,不过我们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医院,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患者恢复,只是整个治疗过程的费用会非常高……”
“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手术成功的几率有百分之六十,但是复发和转移的几率可能有百分之六十。”医生坦诚道。
也就是说萧泽能够治愈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几。
顾瑾夕深呼吸,沉声道:“总共费用需要多少?”
“手术费五百万,加上后期治疗可能需要上千万甚至更多,请您考虑清楚后告诉我,最好不要考虑太久,拖到晚期的话可能就只有保守治疗了。”
所谓的保守治疗就是拖着等死。
顾瑾夕不由握紧拳头:“我知道了。”
她回到病房,萧泽胸口上的枪伤才刚刚恢复,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显得更加深刻。
顾瑾夕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萧泽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他们跟你说了?”
顾瑾夕心里有微微的酸楚泛滥开来:“嗯,你是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久了,所以才要孤注一掷把我抢回你的身边是吗?”
他只是想让她陪着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却又不想她可怜他。
萧泽目光闪了闪,哼了一声,撇过头,骄傲的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报复而已。”
他故意装作冷酷,不愿接受她的同情。他是男人,就算死也是顶天立地,而不是给她留下他软弱的一面。
“萧泽,接受治疗好不好?”顾瑾夕深深的凝视着他。
萧泽的身子一僵,表情僵在脸上,与其死在手术台上,他宁愿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至少那样他能多看她几眼。
“不需要!我的事不用你管!”萧泽态度恶劣道。
顾瑾夕坐在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
萧泽身体一僵。
顾瑾夕郑重道,像是宣誓一样:“我会陪着你一起度过难关。”
萧泽定定的看着她,手慢慢握紧,她这是在报他的救命之恩?他一点都不想要她的这种回报。
况且,做手术需要很多钱,肯定要和萧景晟联系,到那时她怎么可能还会留在他身边,她一定会选择萧景晟。
顾瑾夕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柔声道:“我不会问萧景晟要钱的,我有办法。”
萧泽狐疑的看着她。
顾瑾夕目光坦荡,犹如天下最璀璨的宝石。
一个星期后,美国博物馆拍卖了一颗天价红宝石戒指,被誉为世界最稀有的宝石物种。
所有人都很好奇这枚戒指的主人是谁,可对方却隐瞒了所有的身份信息。
华亚集团总裁会议室,公司高层们正在讨论华亚的未来三年发展规划,萧景晟忽然看到手机上跳出的这条新闻,眼睛蓦地瞪大,浑身的血都在往脑子里冲!
那是他送给顾瑾夕的订婚戒指!她人在美国?是她本人在拍卖吗?
萧景晟蓦地起身,脸色冷俊。
在座的高层领导们吓了一跳,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望着萧景晟,手心不由出了汗。
是他们哪里说错了什么吗?
“会议结束,报告整理成书面发我邮箱,散会!”萧景晟扔下这句话,阴沉着脸大步离开。
这么重要的会议,总裁大人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
萧泽躺在手术室,看着穿着无菌服坐在手术台前的顾瑾夕,恨不得将她深深铭刻在骨子里。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永远也醒不来了,眼中无限的眷恋和深情。
“瑾夕,”他的声音轻柔而虚弱,“对不起,关于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这句话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说了,可是没有拥有过,终究会不甘心,还是选择了最错误的方法。
顾瑾夕微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水:“我不接受,如果你觉得亏欠,就努力康复,用行动补偿我。”
萧泽微微勾唇,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是他初次见她时的样子,她那么胆小,弱不禁风,却敢和那些恶劣的小混混们硬碰硬,出声救了他。
那个时候他就爱上了她,只是,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