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神情呆愣住,好半响才从茫然的神情中回过神来。
“要是他不来,我就随便找人嫁了,以后跟他再无瓜葛!”
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心口好痛!
北霆东骏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声色低沉:“如果这样,我来当你口中那个随便的人如何?”
“东骏!”露露诧异。
北霆东骏像是不在意一般,莞尔一笑:“露露,嫁人不如嫁熟人!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要嫁我!”
“可是……”露露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北霆东骏打断。
“如果陆仲稀出现,再让他抢一次婚,又如何!”
北霆东骏的口气很是随意,仿佛像是根本不在意。
“你明知道我舍不得再次伤害你!”露露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内心被什么冲击着,久久无法平静。
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傻?
“你也明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到,再也忘不了。
要是年少的时候,知道自己会如此喜欢她,就不会那么冷漠的对她!
可惜,没有后悔药!
北霆东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
露露心头哽咽,但还是开口拒绝。
“东骏,我真的不想再次拉你下水。”
北霆东骏扶着她站起来,伸手温柔的给她整理着头纱,
“傻瓜,不是你拉我,而是我自愿下水。你可能不懂男人的心里,也许激将法就能把他逼出了,就好比上次,我跟你结婚,他就出现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是这样吗?
他也没多大把握。
可是,他却存了私心,陆仲稀要是没出现。
他就真的娶她,算了了解了心愿。
以后,他会好好的爱她和宝宝!
露露茫然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
池小水觉得北霆东骏的建议,也许管用。
再说了,要是陆仲稀真的不来,以后有个人照顾他们母子,也是好的。
孤儿寡母带孩子很辛苦的!
“露露,试试吧?万一有用呢?反正你又没跟北霆东骏领结婚证,举行过婚礼也不算数的。男人都有劣根,不逼不行!”池小水道。
第一排,季斯焱靠在座椅上,听着自家小女人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怎么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是在指桑骂槐吗?
小东西,欠收拾!
最终,露露没有办法,点头同意了。
一小段插曲,教堂里开始响起婚礼进行曲。
众人安静下来,纷纷看向前方,惊讶。
这是要直接举行婚礼了吗?
神父得到北霆东骏的示意,开始仪式。
“北霆先生,请问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您将永远爱着您的妻子陆露小姐、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北霆东骏隐忍着内心的激动,看向露露。
缓缓的点头,声音清亮:“我愿意。”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陆小姐,请问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您将永远爱着您的丈夫北霆东骏先生、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露露看着眼前的十字架,有些茫然。
阿稀,你真的不会出现了对吗?
泪水摇摇欲坠,她紧紧的掐住掌心,这才没让泪水滑落。
颤@抖的薄唇,动了动,好半响都没有说出那三个字。
全场屏息,都在等待。
等待她说出那个三个字,倒不如说
在等待那个男人的出现。
一分钟过去,神父见她迟迟没有回答,不得不再次询问一次。
“陆小姐,请问你愿意成为北霆先生的妻子吗?”
露露侧头看向北霆东骏,他漆黑的双眸跳着期待的眸光。
“我……”露露觉得喉间哽咽,发不出声。
她手摸上肚子。
宝宝,爹地不会来了,妈咪要怎么办?
她深深吸口气,唇@瓣再次动了动:“我愿……”
“老婆!”
低低的声音,传来。
露露浑身一颤,她僵硬在原地,没有勇气转身。
好怕出现幻觉,好怕不是他!
“啊,陆少校。”
“是陆少校,他终于出现了。”
耳边传来众人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响亮。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老婆,我回来了!”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背后。
清冽的嗓音,是那么熟悉,那么熟悉,穿越空间,直达她心底。
眼泪哗啦流下,她委屈的噘嘴,缓缓转身看他。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带着鸭舌帽。
除了脸色苍白点,瘦了点,与过去一样。
可她却还是觉得他哪儿不一样了。
是太久没有见了吗?
陆仲稀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心头一痛。
愧疚,自责……
他隐忍着身心的痛楚,莞尔一笑,对她张开手。
露露睁大水眸看着他,看着他对她张开双臂,等待着她过去!
那紧绷的神经砰的一声断掉,思念如潮水般,吞噬着她。
她再也忍不住,扔下捧花,拎着婚纱跑了过去。
几步的距离,几秒的时间。
可却是被无限放大。
就在一步之遥,男人脸色聚变。
再也等不到她扑入他怀中!
再也无法感受她的体温!
男人身子垂直倒下。
露露惊恐的停下脚步,忘记了奔走。
“老公……”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轰——
男人的身子重重的摔在红色的地毯上,全场哗然。
黑与红交织,冲击着眼球。
男人闭上了眼睛,仿佛像是要沉睡不起。
“老公!”
露露惊慌得跑上前,抱起男人。
“老公,你别吓我,我不嫁了,我不嫁给别人就是了。你醒醒,你看看我。”
露露哭的不能自我,浑身都在颤@抖,害怕。
那种害怕来自灵魂深处,吞噬着她所有的理智。
情绪一度崩溃掉!
“老公,阿稀,你醒醒,你别不理我。我好难受,你醒醒开我一眼,好不好?”
“我错了,对不起,我没有要嫁给别人,我只是想你回来。你别不理我我。呜呜……”
女人险些哭晕过去,池小水上前把露露给扶住。
“露露,你先冷静点,让我看看。”池小水开口道。
露露舍不得,但是还是让池小水检查。
池小水手搭上他的脉搏,脸色大变。
“怎么样?阿稀怎么样了?”露露的询问。
张管家从人群中挤出来,捂住嘴,低声抽泣的说,“白血病,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