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水回过头来,看到迟佳蔓脸上愤愤不平,以及她眼底担忧,给震惊到了。
从小到大,十几年了,好久没有看到有人对她担心。
“迟妈!”她鼻子有些酸酸的开口喊道。
迟佳蔓一听这声音,内心柔|软处像是被轻盈的羽毛抚过,眼眶有些湿润,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姐,你可把栗儿给吓坏了,你要补偿我。”季栗儿一脸古灵精怪的看着她,眼底还有些未褪|去的隐隐担忧。
池小水被这么一打断,收敛起自己那卑微的脆弱。
她哪儿有什么资格,她又不是迟妈生的!
“季栗儿,不要以为我生病,你就可以压榨我。你姐我一穷二白,没什么可以补偿你的。”池小水虽然嘴|巴凶巴巴的,但是却是还是|宠|溺的伸手揉了揉季栗儿的头发。
“哼,我不管,你要一定要补偿我!”季栗儿嘟着小|嘴儿,别提有多可爱。
这小丫头从来就不会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她?
“说吧,只要不花钱,姐啥都答应你!”
不是的她抠门,而是她真没几个钱!
季栗儿拿着余光瞥了一眼正在一边倒水的迟佳蔓,凑近池小水的耳边,小声的要嘀咕,季一然一看两人那狼狈为奸的样儿,脚步微微挪动,身子前倾,侧耳偷听。
“季一然,给我靠边点。”季栗儿见季一然那贼眉鼠眼靠近的样儿,就知道这小子想要偷听。
被抓包,季一然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听就不听。
池小水看了一眼两个冤家,有些好笑,因为季栗儿比季一然晚一秒从娘胎里出来,因此不得不要叫季一然哥哥,此事季栗儿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季栗儿就处处不待见季一然,两人互损是常事,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两人都彼此在乎着,只要有外人欺负对方,另一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一起矛头指向敌人。
季栗儿看了一眼季一然,见他没有凑过来,才靠近池小水耳边,压低声音的说:“姐,我想要去游乐场,等你伤好了,可不可以带我去?”
池小水闻言有些诧异,游乐场?她好像也没去过,因为她没那个闲钱,但是栗儿不一样啊,她想要去,给迟妈说一声就带她去了,怎么还还想去?
难道是因为她的哮喘吧?
“你该不会是没去过游乐场吧?”池小水有些惊讶的问。
季栗儿被这么一反问,内心有些一丝丝酸涩,点点头:“嗯,妈说游乐场人多,细菌多,那些激烈的娱乐设施不适合我们,怕我们哮喘发作,就不让我们去。”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了,真是可怜两兄妹。
只是要是她带他们去了,万一哮喘发作,她岂不是死定了!
这下子池小水有些纠结了。
看着池小水顾虑的样子,季栗儿有些失落,她不止一次提过要去游乐场,但是家里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带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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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去玩那些刺激的娱乐设施,只要能看看旋转木马是不是像电视里那样,那么梦幻美丽,看看高空缆车,是不是如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就好!
池小水看着低下头有些失落的季栗儿,一阵心疼。
通过这些天接触下来,她是真的很疼爱栗儿和一然,看着他们因为哮喘而不能做一些对常人来说极其简单事,她的内心也是难受的。
“宝贝儿,你醒了?”
正在池小水纠结的声音,忽然一道很是欠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望去,就看到北庭东骏依靠在门边,吊儿郎当的样儿,异常的骚包。
“你怎么来了?我这儿不欢迎你!”池小水现在是见到北庭东骏就头大。
这丫的,被她打的还不够吗?
居然还赶来!
迟佳蔓见池小水那态度,有些责怪的瞪她一眼。
随即转而露出笑容,大方得体的欢迎北庭东骏:“东骏少爷,你来看小水啊,快进来。”
“还是阿姨好!”北庭东骏对迟佳蔓笑了笑,蓝色的耳钉耀眼,照亮一室芳华。
池小水有些鄙夷的瞪了一眼北庭东骏,她之前怎么没觉得这丫的也是一个骚包货,跟霍美人那厮有的一拼。
只是前者张扬跋扈,放荡不羁,后者逍遥纨绔,游戏人间。
北庭东骏无视池小水那鄙夷嫌恶的目光,摸了摸蓝色的耳钉,眼角弯弯笑的迷惹人:“阿姨,这是倒给小水的吧,来,这种粗活就交给我。”北庭东骏说着就接过迟佳蔓手中的水杯,让迟佳蔓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这怎么好?”迟佳蔓有些迟疑的看着北庭东骏。
“阿姨你不用不觉得不好意思,季老司令都说了,想让我跟小水订婚,这事我考虑考虑,但是在这之前你得让我跟小水培养感情。”北庭东骏在迟佳蔓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池小水挑衅的挑眉。
“北庭东骏你够了啊,谁要跟你订婚,我都说了我的婚事除了哥哥,没人帮我做的了主,即便是我那死了的爹妈,也没权管我。我,啊——”池小水有些恼怒的吼回去,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肩膀的伤口。
“姐,你没事吧?”季栗儿和季一然有些担忧的扶住她。
“该死的,谁让你乱动的!”几乎在第一时间,北庭东骏就从来过去,检查池小水有没有怎么样,脸上噙满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
这边围成一团,谁都没有注意到脸色苍白的迟佳蔓,表情有些不好的站在那儿。
直到季一然叫她,才从思绪中抽回。
“妈,姐的伤口可能裂开了,你去叫医生来帮姐看看。”
迟佳蔓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被围在中间的池小水,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点了点头,“好,妈这就去请医生。”说完,闭了闭眼睛,忍下心中的酸涩,走楚了病房。
“北庭东骏,你给我滚远点,本姑奶奶这儿不待见你!”池小水一把拍开北庭东骏伸过来的爪子,那力道丝毫没留有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