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抢救室外面。
傅睿君坐在长椅子上等着,双手捂着脸颊,低头撑在膝盖上,整个宽厚坚强的肩膀都踏了下来是的。
曾丹和穆纷飞第一个赶到,梁天辰和甜甜也后面赶来,韩向倒是赶去了案发现场,听说有人自杀,而且是伤害童夕的男人,怀疑对象是穆纪元。
大家急忙赶到医院,怎么询问傅睿君,他都一声不吭,默默地等着,对谁都没有反应,对谁都没有理会,感觉世界就他一个人,在静静等候。
现在的他,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悲凉通红的眼眶很不安,身上还沾满了童夕的血。
穆纷飞紧紧握住拳头,咬着下唇在角落里头默默流泪,曾丹走过去将她拥入怀抱,心疼安慰:“不要自责了,童夕不会有事的。”
“哥哥杀了大小姐,一定也活不成了,他最爱的女人就是大小姐,他可以隐忍十年二十年,他可以看着大小姐幸福或悲伤,可是他不会亲手去伤害她的……大小姐死了话,哥哥不会活了,我就杀人犯……”穆纷飞自责,内疚,不安,默默哭着。
曾丹摸着她的头,紧紧拥着,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心脏被石头压着,难受得呼吸不了,心情沉重不已。
穆纪元的确活不了了,没有了童夕,他还争什么?落得如此狼狈,事业一败涂地,美好的形象被摧毁,他苟且偷生本来就是因为童夕还在,他有活着的勇气,童夕死了,而且还死在他的手下,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失去理智的那一刻,拿去手枪,对准太阳穴。
枪声响起,所有恩怨尘埃落定。
这时,抢救室内的门被推开。
“嘭……”
门打开的那一刻,傅睿君飞快的冲过去,双手一把握住一声的手臂,在医生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惶恐不安地急问,“我老婆,怎么了?我老……”
医生生气的怒吼一句,“没时间废话,现在血库的血不够,a型血的快去献血。”
“我来……”穆纷飞推开曾丹,二话不说走向医生。
“我……”甜甜也站出来,举着手,抽我的,我跟夕夕是同类型血。
梁天辰也想救童夕,可是甜甜怀孕了,他一把拉住甜甜,“你怀孕了,不可以,抽我的,我o……”
医生看着所有人,急忙说,“你们都去检查一下,一人抽一点不会太累……”
傅睿君的血型不匹配,他很无助,此刻焦虑不安,急促的声音带着哽咽,“告诉我,我老婆怎样了?”
医生的肩膀被傅睿君掐得疼痛,蹙眉看着傅睿君,生气的说,“先生,你再耐心等等,现在情况很不好,伤者是孕妇,很多药不能用。”
“孩子不要了……”傅睿君怒吼一句,泪水滚出深邃悲凉的眼眸,语气坚决,“不要了……救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救她……”
医生生气得推着傅睿君的手,“还没有到那么严重,我们会先考虑两全其美的办法,大人平安的前提下抱住孩子。”
推了很久,傅睿君的手像磐石一样坚固,医生急了,“你倒是放手啊,子弹卡在伤者的背甲骨上,血流不止还很难取出来的。”
“麻醉药不能用,好几种止血药不能用……”
傅睿君猛的缩了手,心脏像复苏似得扑通扑通狂跳着。
医生快速转身离开。
曾丹听到了这个消息,冲向傅睿君,激动得拍上傅睿君的肩膀,安慰道,“睿君,卡到背甲骨上了,那就表示没有穿过心脏,没有伤害到要害,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那一刻,傅睿君双手捂住脸,仰头深呼吸,心脏一起一落,是悲痛又是激动。
甜甜不懂这些,以为中子弹的后果是必死无疑。
她靠前,在曾丹身边低声问,“丹哥,童夕没事对不对?子弹卡在骨头里是什么意思?”
曾丹深呼吸一口气,颇为欣慰的说,“有些手枪比较劣质,攻击力十分弱,特别那些黑市买到的手枪,有些还不如射鸟的仿枪。再加上射程远了,威力更加削弱,从背甲骨一枪进去,穿不过去的几率还是有的,但微乎其微。”
“那是不是心脏的位置?”甜甜紧张不已。
“靠近,也很有可能是,看人体构造,每个人的器官都不会太一致,只有医生才知道。甜甜你还有身孕,不要太担心了,应该没事的……”
甜甜只听到几个关键词,劣质枪,射程远,穿不进去……
甜甜双手合十,立刻转身跑到窗口前面,闭上眼睛十分虔诚,心里祷告着,祈求着。
善良的佛祖一定要大慈大悲,保佑童夕,保佑孩子,保佑童夕一家……
医生在确保大人小孩的情况下极力止血。
生命的顽强,就如田野的小草,只要点滴滋润,便繁茂生长。
几个小时过去了。
童夕一直昏迷,从急救室转入监护室。
玻璃窗外面,傅睿君双手趴在上面,紧紧的看着里面监控室的童夕,她身上到处都是管子,呼吸机,心脏监控机,吊针管等等……
医生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子弹没有伤穿过心脏,卡在背部骨头上是万幸,失血过多所以陷入昏迷状态,现在观察一下她的情况,因为没有用麻醉,痛的神经会比较敏感,如果能醒来,就没事了。”
之后,傅睿君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监控室外面。
夜深了。
甜甜肩膀上披着一件男人的黑色优质西装外套,她躺在长椅上,头压在梁天辰的大腿上睡着了。
穆纷飞和曾丹并肩坐在椅子上,穆纷飞双目呆滞,看着前面的眼神没有焦距,曾丹的大手一直紧紧握住穆纷飞的手,轻轻揉搓着。
傅睿君宽厚的背影显得落寞,悲凉。
一直等不到童夕醒过来,傅睿君回了头,坚信的气场,淡淡的说,“你们先回去把,甜甜还怀孕呢,小雅在家里佣人照顾着,也会哭着找爸爸妈妈的,夕夕她不会有事的,自是太痛,太累,睡着了而已。”
几人都觉得童夕没事了,便安慰几句,说明天再来看童夕,然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