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越累是有原因的,从大年三十开始,他就在厨房忙碌了,晚上吃了饭,简家有守岁的习惯,到了十二点,总算可以休息了,哪晓得没睡几分钟,外面就开始炸鞭炮。
卞越一整晚几乎都是醒着的状态。
一宿没睡,再加上陪玩陪吃陪喝,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不过,卞越这一累,倒是叫简薇有了喘息的机会。
翌日一早,简薇神清气爽的出现在饭桌上,而卞越却一脸的萎靡不振,简父皱着眉头在想,这小子半夜干嘛去了?
“扁扁?”简母一脸担心的望着卞越,这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憔悴?
卞越反应慢了半拍:“嗯?”
“没事吧?”简母胆战心惊的问。
卞越摇头,并回给简母一抹安心的笑容:“没事。”
简薇盯着卞越眼下的乌青,猜到了卞越是因为没睡好才这样的。
当简父提及中午还有一波亲戚要来的时候,简薇瞥见卞越后背绷紧了。
吃完饭,简薇拉着简母去了小房间,母女两个在房间聊了十几分钟。
得知前因后果的简母先是不敢置信,随后便心疼起女婿来。
“你个死丫头,回来也不告诉我,中午还有客人要来,他都两宿没睡了,这万一伤到身子,我可不答应!”.七
“您不答应,我也不答应啊,那是我老公。”
简母想了想:“这没事儿,交给我吧,一会儿我找个理由叫他回去。”
简薇笑了:“妈,你真好。对了,卞越不在,亲戚那边不会落下什么话柄吧?”
简母倒是看的开:“自己家的人不心疼,我反倒去在乎别人了,没这个理儿啊。闺女,你放心,妈心里有数。”
卞越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却在这时,他耳廓一动,晓得有人来了。而且从脚步声判断,应该是简薇错不了了。
但卞越却懒得睁开眼睛,因为实在太累了。
简薇蹑手蹑脚的来到卞越身边:“我刚才跟我妈说过了,一会儿啊,你就先回去。”
卞越蹭的一下张开了眼:“什么?”
简薇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我妈心疼你,知道你在这儿睡不好,而且还得应付我们家亲戚,她怕你熬坏了身子。”
卞越目光闪了闪:“那你呢?”
简薇拍了拍心口:“我留在这儿继续帮忙呗。”
卞越定定的看着她,那是明明有不舍,却还不自知的眼神。
简薇不给卞越有任何拒绝的机会,连忙拍着他的后背:“快走吧,一会儿亲戚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说完,简薇强行将卞越从沙发上拉站了起来,然后推着他的后背:“快点啦,别墨迹。”
卞越就这样被简薇推到了大门口,简薇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车钥匙塞在男人柔软的掌心里:“初八见!”
卞越一怔:“初八?”
简薇表情特别的无奈,抱怨中又透着几分撒娇:“没办法,家里人多,今年又正好摊到我们家。”
卞越想了想:“等我休息好了,再过来。”
“千万千万不要过来,昨天你见识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剩下的一大帮子打麻将都是整宿整宿的打,他们打不过你,但绝对能熬死你。”
惊愕过后,卞越道:“看来,你们家擅长人海战术。”
简薇抿唇一乐:“怕了吧?”
卞越忽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当然,因为我比较擅长单打独斗。”
简薇脸颊一热:“你也就只能在我身上找点存在感了。”
卞越不可置否的挑眉。
“走了。”
卞越刚转身,简薇忽然就从背后搂住了他。
男人身体一僵,在简薇的臂弯里转了一个圈,两人的姿势立刻变成了面对面。
这几天卞越精神不济,压根儿没捞着干坏事。
简薇这一抱,竟然叫卞越有了感觉。
简薇踮起脚尖,大胆的凑到他唇边啄了一口,然后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轻轻道:“这几天好好休养。”
这番话说的直白又冒犯,卞越第一反应是皱眉。
“胆子不小,你再说一遍。”他的语气很轻,却充满了危险。
恰好这个时候,卞越的手机响了。
是简母打来的。
卞越在门口,简母在厨房,她正在给卞越打包一份八宝饭,因不晓得他走了没有,所以才打电话询问。
卞越垂眼瞥了怀里的女人一眼,然后接起电话:“妈,怎么了?”
简母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扁扁,我给你弄了一碗八宝饭,你在哪里啊?”
卞越正要回答,简薇忽然凑近,舌尖快速的扫了一下卞越凸起的喉结处,激得卞越当场僵在了原地。
“扁扁?你怎么不说话?”
卞越连忙回过神,气息不稳的回应道:“我在门口。”
简母松了口气:“好,我马上把八宝饭给你送过去。”
挂断电话后,卞越瞪了简薇一眼:“故意的是吧?”
简薇一脸的坏样,不光没有反省刚才的行为,反而得寸进尺的往他怀里靠:“你猜,我妈多久能到?”
厨房离大门口并不远,以简母雷厉风行的性格,至多五分钟就到了。
但是,卞越却感觉到,接下里的时间,简薇肯定不会安分。
他低哑着嗓子:“你要干嘛?”
“陪你等我妈啊。”她嘴上是这样讲,手却沿着卞越的西装衣摆,伸进了他的后腰,微有些凉意的手隔着一层布料在他后背轻轻地游弋。
简家是独门独院,过年期间,门口的车辆来往都变少了。
而卞越面朝着敞开的大门,入眼处,看不到半个人影。
卞越终究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朝简薇吻了下来。
唇齿之间的博弈,仿佛是一场禁忌游戏。
卞越搂着简薇,力道一再加重,将这个带着一点愤怒的吻不断的加深。
直到卞越听见了简母的脚步声,才猛然的松开她。
简薇摸了摸有些酥麻的唇瓣,故意又朝卞越抛了个媚眼,然后转身就要走,不料,刚跨进门,又被卞越拽回了怀里。
“妖精!”卞越在她耳边低咒:“等我缓过劲来,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