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的是,这货竟然急了。
“陈河,你是隐行的人,行主,可是我们老十行是行首说得算,真不知道你算哪根葱?”
老丰不高兴了,我以为他们是串通好了的,现在看来不是。
“是,铁军是行首,但是老十行有一个规矩,就是隐行出行,就得听隐行的,隐行为大。”
我们都摇头,这样的规矩,我们都不知道。
“那好,我让你们再看看这些规矩。”
复印的小册子发下来,那是老十行的规矩本,原来陈河给过我们一个,并不全,这个真全。
我看着,那些规矩有一些真是奇怪。
“陈行主,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商量着就来,这是死人的事情。”
老爱站起来,把册子一扔就走了。
陈河的脸都白了,铁军说,散了吧。
我出去,老丰拉着我去喝酒。
他骂陈河不是东西。
“还是小心点好,惹怒了这隐行没有好处的。”
我的意思是说,隐行是十分厉害的,行眼都为眼行服务,那么肯定隐行是有隐行的厉害之处,他们是鱼行,这只是明行,暗行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这事过去了两天,老十行的人都收到了蓝鱼,那是隐行鱼行卖的鱼,专门就卖那湖里产的蓝鱼,那鱼味是十分的鲜美,我吃过。
那蓝鱼蓝跟得蓝天一样,看着就让人心情好起来。
我没动那鱼,放到冰箱里,恐怕这蓝鱼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第二天,老丰来找我,把袖子卷起来让我看,全是蓝点,和小米粒大小的蓝点。
“你吃蓝鱼了?”
“嗯,十分好吃,我知道蓝鱼,没有想到会是隐行是干鱼行的,那蓝鱼可不是你有钱就能吃到的,这样的机会……”
老丰不说了,也明白了,这身上的蓝点就是吃蓝鱼造成的。
“你昨天行会的时候,顶撞了陈河,恐怕这就是他给下的招子。”
老丰脸都白了。
“特么的,不行,我得去医院。”
老丰跑了。
我想,这回是谁吃了谁倒霉了。
嘴馋的这回有罪受了。
这事第三天的时候,老丰全身都是蓝点了,脸上都是了,呆在家里不出来。
我过去,老丰说,陈河回凹地了。
“还有谁吃了?”
老丰摇头。
几天后,知道了,除了我,来风没吃蓝鱼,他们都吃了,身上也起了蓝色的点儿。
去铁军那儿,他到是没觉得怎么样,不痛不痒的。
“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陈河说回去,来的时候也没有给大家礼物,走的时候送大家蓝鱼,谁想到会下这种手段,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我们也是发病的时候。”
我也明白,这就是给老十行的人一个教训,这种手段都用得出来,这隐行也真是不高明。
“铁军,按规矩来,这可是违反了行规的,要清行的。”
“对呀,我也琢磨这事,这事你们就别搅进来了,我自己能行。”
果然,我和铁军见面的几天后,有人先发病了,蓝点带来的是疼痛,每次一个一个点的疼,就如同被针扎了一样,走着走着,就来那么一下,就得跳一下,或者叫一声,而且是越来越疼。
没地方能治,这蓝鱼是被动了手脚。
我拿那没吃的蓝鱼去化验,并没有什么问题,这就奇怪了。
陈河回来了,他再不回来,这些老十行的人就杀上门去,把陈河给弄残废。
陈河在老宅区的宅子里,牛BI的样子,他真是不知道,这些人随时就能杀掉陈河,他把老十行的人看扁了。
没人说话,就是有人不时的叫一声,怪怪的一个房间。
“你们吃蓝鱼的时候,要摘到蓝鱼里面的一个小球,那小球如果不摘除,一起煮的时候,就会这样。”
陈河把自己摘干净了。
老丰的脾气火爆,上去就按住陈河,抽了两个大嘴巴子,把所有的人都干愣住了。
房间里顿时就紧张起来。
陈河没有发火。
“这也怪我,没有告诉你们,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儿,吃这药,回头湖里的一种药,几天后就会好的,不过呢,我需要有人配合我去干饭盆,这个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
没人说话,铁军说。
“先把药给他们,这事等他们好了再说。”
“那不行,丰国你抽我就算了,但是你得配合进干饭盆,还有老爱,张一。”
“我没吃那鱼,你眼睛也不瞎呀。”
这人做事我太生气了。
老丰和老爱一使眼神,就冲过去了,按住就抢。
那药抢过去分了,陈河气得要吐血了。
我们走了,到小东街的时候,我给铁军打电话,让他马上出来,到小东街的酒馆来。
我进酒馆的包间里,等着铁军。
来风竟然进来了。
“我一直跟着你。”
“跟着我干什么呀?”
“没事呀,好奇吧,你怎么没吃那蓝鱼?”
“我感觉有问题就没吃,你呢?”
来风捂着嘴乐,半天才说。
“让猫给叨走了,我还心痛了几天呢!”
这命,命中注定没事就没事。
正聊着,铁军进来了。
来风看到铁军,站起来。
“一一,风儿走了。”
来风走了,他这么叫我,那么叫自己,铁军愣了半天,锁了一下眉头。
“你们……”
“我们没事,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不谈了。”
我没有再追问,来风提醒过我,让我小心铁军。
“铁军,今天从陈河的话中听出来什么没有?”
“没有,注意力只是集中在病上面了。”
“我分析这个陈河根本就不是隐行的行主,绝对不是。”
铁军愣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他说了,这个任务一定要完成,任务?什么任务?谁给的?只能是隐行还有一个比他大的人,不然他不会这么说的。”
“真是这样,我们让他接着演戏,不配合,看他能怎么样?”
我点头。
那天喝到半夜,回铺子里睡。
早晨起来,白婉就跑进来了。
“张一,开车拉我去省里取一件东西。”
“你……”
“你不愿意是不?”
这我就不好多问了,开车拉着白婉去了省里。
在路上,白婉说,现在白骨馆挺太平的,没有那么多事了。
这一路上,白婉说了不少事情,我听着,大多都是女孩子的那些琐事。
到了省城的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下,白婉让我等一会儿,马上就出来。
白婉很快就出来了,拎着一个大包。
我下车接过来装到后背箱,感觉挺重的,是什么不知道。
开车回白婉的家,帮她弄上楼,我想走,白婉告诉我,进去喝杯茶,我不喝,想走,她站在那儿说,你不想看看是什么吗?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取这个东西找你,也是这个意思。
我想了一下进去。
“这东西不是我的,是季丽的,让我去取,也让你看。”
季丽?她自己怎么不去取呢?肯定是不方便。
东西包了好几层,打开了,里面竟然是奇怪的东西,除了无数个大小的孔之处,形状就如同一个老头子,那是木头的。
摆到桌子上,应该是一件艺术品。
“这是根雕,但是是什么木头的我不知道。”
我一个棺行的,做棺材的,什么木头我不知道呢?可是这个我没看过,没见过,研究了半天,摇头。
“好了,辛苦了几个小时,我已经叫菜了,喝一杯,一会儿季丽就过来,也给我解释一下。”
我想起在曾家大墓行廊里的根雕棺,让我感觉是不太好。
菜送来了,酒刚倒上,季丽就来了。
坐下喝酒,季丽说这件东西就是根雕,摆件,一个老头,饱经沧桑。
看着确实是。
“那些小孔是水流冲出来的,这种树是长在水里的,一千年成形,然后死掉,一千年在河里冲涮之后,拉上来,做成的。”
我没见过,没听过。
“这树在蛮夷之地才有,这东西是在麻康家族的东西,放了有百年了,我要麻康家族当化妆师的时候,他们许给我的,我留到现在才要回来,那也是有目的的。”
这就是一个根雕,贵重是肯定的了,这种树头在水里长着,千年,死后又千年,不腐不烂的,还有水流自然冲出来的小孔,那是难得的,天然而得,被刀过的地方很少,是一件好东西。
但是,这也不至于季丽这样的显摆,没有毕竟跟我显摆,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树叫哑树,可以记忆百年之事。”
这话让我是呆住了,来风也是一愣,这不太可能的事情,一棵树而已,长在水里千年,死后千年。
关于记忆百年之事的说法,我是不相信的。
季丽笑了一下。
“这个解的方法,我是一直没有得到,麻康家族的人是从中国弄到那儿的,他们并不知道这哑树是可以记忆的。”
原来竟然会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可是有价值了。
“那哑树有记忆,这记忆的提取,有谁知道呢?”
“这个族类已经消失了,所以请你来。”
季丽对我看得太高了,也许真的这件东西就成为了一件摆设了。
树是有灵魂的,死后也是一样的,跟人是一样的,凡是生命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不管活着,还是死了。
那天季丽让我把这个哑树根雕拉回家。
回棺宅,我往里搬的时候,曾小雨问我是什么,我搬进房间让她看,她看了半天,所说出来的话,让我愣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