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被套,枕套,全是大红色,且都绣着龙凤。
许安生虽没结过婚,但她爱看电视,这种场面她看过无数次。
下意识的,她抬头看四周,这才发现卧室里的墙上,窗子上,就连摆着的物件上都贴着囍字,尤其床头上方正中的位置贴着一个大大的囍……
许安生嘴角抽抽。
老太太这是……给他们办洞房花烛呢……
酆泊夷看着许安生面上的表情变化,不再那般虚假,他把手机放床头柜,去了浴室。
很快,水声传出,许安生瞬间就瞪大眼。
整个人僵住。
他……他不会真的要午睡吧?
许安生眼光很高,很挑剔,一般男人入不了她的眼,甚至看见一般男人她都嗤之以鼻,嫌弃的不得了。
但是!
一旦有男人入了她的眼,她就不行了。
什么定力,什么理智,什么冷静,全都去喂了狗。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许安生的心突突的跳起来,脸蛋不由自主的红了。
原谅她,她无法对优质男人有抵抗力。
所以!
赶紧跑!
许安生飞快就出了卧室,离开那可怕的地方。
她怕自己控制不了把那人扑倒,那她的一个亿就完蛋了!
许安生直接一路冲到楼下,要冲到外面去,让自己呼吸新鲜空气,好好冷静冷静。
偏偏这时,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落进耳里:“外孙媳妇!外孙媳妇!”
许安生瞬间瞪圆了眼,看向那在鸟笼里跳的鹦鹉。
外孙媳妇?
这是在叫她?
谁教它的?
鹦鹉见她看过来,扑棱着翅膀跳的更欢了:“外孙媳妇,外孙媳妇!”
嘿!
它还叫的起劲了!
许安生这下什么花花心思都不见了,背着手就朝鹦鹉走去,来到它面前,凑近它:“你在叫我?”
“三少!”
“三少!”
“外孙媳妇!”
“外孙媳妇!”
鹦鹉在里面跳,似乎很得意,跳的欢也叫的欢。
许安生发现一个问题。
三少。
尤嫂叫那人是三少,鹦鹉也叫那人三少。
为什么叫他三少?
她好奇了。
现在正好没事,便和鹦鹉说起话来:“你为什么叫他三少?”
“他母亲不是只生了他一个吗?”
酆泊夷的母亲是在怀着他的时候和他父亲离婚,后面回到酆家,把他生下来便没有再开启新的感情。
直至酆泊夷三岁时一场车祸去世。
所以,这个三从哪来?
鹦鹉歪头,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许安生看它这模样,很是可爱,便逗起它说:“他是一,不是三,你该叫他一少,不是三少。”
鹦鹉更不懂了,一双眼睛都是疑惑,看的许安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来,叫一少听听。”
鹦鹉挠脑袋了。
一少。
这什么称呼?
“少夫人,你可不能这么教它,它下次指不定还真就这么叫了。”
带笑的声音传来。
许安生一顿,然后站直身子,转身,面对着尤嫂,笑的客气又礼貌:“尤嫂。”
没有错,这刚说话的人是尤嫂。
尤嫂服侍谢盛英午睡后,便去后院摘开的最好的花,做鲜花点心给许安生吃。
不曾想,这刚一进来便看见许安生在教鹦鹉说话。
还是这么无厘头的话。
许安生知道尤嫂在酆家的分量,比对卫嫂都还要尊敬。
所以,在尤嫂面前她也要保持她的好媳妇形象。
只是,叫完尤嫂,许安生想到尤嫂刚说的话,惊讶:“啊?小八这么聪明的吗?”
“呵呵,对。”
“小八是真的聪明。”
“有时候我们说话都得背着它。”
许安生眨眼:“竟然这么厉害……”
尤嫂看许安生眼里露出的亮光,比上午所见活泼了不少。
就好似那虚伪的外衣褪下,露出了她真实的模样来。
“这个时候正是太阳大的时候,人容易犯困,少夫人平常工作忙,可以趁今天好好休息下。”
意思就是让许安生去午睡。
许安生脑子里顿时浮起那哗哗的水声,她当即说:“呵呵,我不困,我年轻,精神好着呢!”
说着,便看向尤嫂手里的竹篮,里面是各种花朵,颜色鲜艳,美丽。
许安生立刻过来,指着这些鲜花:“尤嫂,你这是要做什么?”
“哦,我打算做鲜花饼给少夫人吃。”
“鲜花饼?”
“用这些花?”
许安生眼睛亮了,比刚刚都还要亮。
“呵呵,是的。”
“那我跟你一起做!”
“少夫人会做?”
“不会,但我可以跟你学!”
“呵呵,也可以,就是比较麻烦。”
“没事没事,我喜欢养生,这个肯定很养生!”
“呵呵,可以的。”
许安生这下是完全忘记了她的好媳妇形象了,跟着尤嫂进厨房,跟进了自家一样,熟络的和尤嫂聊天,跟尤嫂帮忙。
她真实的性子彻底展露,再无一点遮掩。
酆泊夷从浴室里洗漱出来,卧室里已经没人了。
他并不意外,拿过手机,抬手看腕表,随之去了书房。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许安生和尤嫂做鲜花饼。
鲜花饼做好,谢盛英也醒了。
许安生和尤嫂拿出做好的鲜花饼让谢盛英尝,而谢盛英当知道这些鲜花饼有一半的功劳都是许安生后,很是惊讶。
但惊讶过后便是欢喜,止不住的笑。
她这外孙媳妇真是好,有孝心,不做作,不扭捏,性子好的不得了!
那些记者写的报道完全就是污蔑!赤裸裸的诋毁!
下次他们再敢乱写,她绝对饶不了他们!
“小泊呢?让小泊也来尝尝。”
谢盛英吃着热腾腾的鲜花饼,想起酆泊夷来。
许安生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那乱七八糟的颜色心思了,听见谢盛英的话,当即就说:“我去楼上看看。”
现在已经不早了,三点多,他肯定不可能还睡着。
她猜他应该在书房。
这人,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她不用多想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说着话,许安生端起一盘鲜花饼便上了楼。
她知道书房在哪。
谢盛英坐在那,看着这端着鲜花饼快速上楼的人,脸上的笑是密了又密,褶子都一道深过一道。
尤嫂也笑。
“老夫人,少夫人性子真的特别好,那网上的言论都不是真的。”
谢盛英哼了声,面上笑不见,有的是威严:“以前的我也就不说了,但这后面但凡让我知道有谁再诋毁我这外孙媳妇,就别怪我老婆子不客气了。”
尤嫂看谢盛英面色,威严尽显,一双老目尽是厉色。
她知道,老夫人动怒了。
“以前少夫人没有个好的依靠,现在有我们酆家了,自然不会再让她任人欺侮了去。”
许安生没听见谢盛英和尤嫂说的话,更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大靠山。
她脚步轻快的上楼,先是去了卧室,里面没有人,她便直接来到书房外,敲门。